劉萍淡定地說:“當初咱倆競選大隊長的時候,你就比我高一票,投你的人還大多數是因為我是女人,你多出的那一票,是我讓張大哥給你投的。”
張大哥就是她前麵病死的那個丈夫。
她以前,真的是從各方各麵都在維護裴青山,為了他做了太多太多自己都覺得在作踐自己的事情。
可是她沒有辦法,愛得太深沉了,輕易不能掙脫愛情的牢籠,那時候一心隻想著他。
如果讓她再選一次,她一定會選成為大隊長,而不是在裴青山背後默默奉獻自己。
男人嘛,其實得到了也就那樣。
如果問她愛不愛,其實是還愛的,但是已經沒有了當初飛蛾撲火的熱情了,她更多的會想到自己。
當年華老去,激情不再,她和裴青山還能維持當初那麼熱烈的感情嗎?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僅剩下的可能隻有親情,更甚至是冷漠。
隻有兩個人都在不斷進步,不斷為了前途努力,他
們才會有源源不斷的新鮮感,當裴青山察覺到她也並不是原地踏步之後,會有一種抓握不住的危機感。
阮念念在她還沒有跟裴青山結婚的時候就告訴過她,新鮮感和危機感是讓男人永遠不會失去熱情的秘籍。
且不說裴青山和劉萍之間會再度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另一頭的裴遠征這時候正抱著自家媳婦兒不鬆手。
“媳婦兒,你怎麼這麼厲害?”他蹭著阮念念的脖子,隱隱的聞到一股她頸間傳出的淡淡雪花膏香味。
是真的很好聞,可惜應該剩的不多了,這種特殊時期也不好弄來,回頭等風波過去了再買吧。
阮念念笑而不語。
厲害嗎?
很多東西都是跟幾十年後的裴遠征學的,給他時間,他會更厲害。
阮念念現在教他的東西,不過是幾十年後的他當年沒有打好的基礎。
現在地基打牢了,再加上夫妻倆的相互扶持,裴遠征一定會走得比上輩子更遠!
她摸了摸凸起的腹部,歎了口氣,“老公,你說外麵現在怎麼樣了?”
“惦記嶽父嶽母那邊了吧?”裴遠征鬆開她,眼神裡有著心疼和抱歉,“是我忘記跟你說了,我之前給嶽父打過電話,他說那邊一切都好,甚至比我們這裡都還要穩定。”
阮念念皺起了眉頭,“那為什麼,我們這裡會有那一波混亂呢?”
上輩子可沒有裴遠征和裴青剛的輪值,也沒有翟立崗的助力,公社可是實實在在地經曆了一場時間不短的風波。
“我猜,是場子的原因。”裴遠征說:“我太高調了,且還有彭書記即將升遷的事情惹了彆人的眼,不單單是針對我們來的。”
可能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裴遠征沒有分析下去,畢竟阮念念現在是雙身子,如果嚇到她了他會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巴子。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不知道這場動亂跟政委那邊有沒有關係。
第二天彭書記帶了三個乾事直奔裴遠征家裡去看裴青剛。
“你們看看,這位相親都被傷害成這樣了,還能上工賺工分嗎?恢複期得耽誤多久?少了這麼多工分,家裡還要不要吃飯?”
彭書記說得痛心疾首。
三個乾事裡頭有一個是派出所的乾事,跟裴青剛彆提多熟了,合作過許多次。
現在聽著彭書記一張嘴就瞎說,他忍不住嘴角抽搐,裴青剛哪裡還需要上工來賺飯吃?
但是他不敢說,他隻是個小乾事,他們領導都不敢反駁彭書記,被罵也隻有低頭聽著的份。
他還算好的,那兩個知青辦的乾事被訓得麵紅耳赤,心裡也升起了濃濃的愧疚感。
昨天就是他們各種推脫,用那一套“反正人沒事”的理論把裴青山往外推的。
彭書記猶覺得不解氣,繼續開訓,“你們知不知道,群眾可能因為你們一次推諉艱難度日,不能為群眾做實事,你們處在這個位置就是浪費國家資源,浪費咱們公社的資源,你們是想成為公社的蛀蟲嗎?”
“彭書記,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給裴青剛同誌道歉,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好好調查,本著求真務實的精神找出真相,還裴青剛同誌一個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