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店裡,吳蘭花見她興致不高的樣子,隨口說了一句:“你要是心情不是很好,就給你娘家人打個電話聊聊唄,反正遠征那裡也裝了電話,他能用,你就不能用?你就得按著時間用?”
阮念念哭笑不得,一想也是這個理,跑到裴遠征那裡打了個電話。
跟阮正陽聊了些回來這邊之後的生活,阮念念隱晦地向他表明高考可能快要恢複了的事。
“念寶,你等著,爸爸這就讓你哥去給你找教材和教輔,我們阮家,要出大學生了!”
“不是,爸爸,你聽我說,喂?喂?掛、掛了?”
星星點點都還這麼小,阮正陽從她哪句話聽出她想參加高考的?她在這邊的情況阮正陽又不是不知道,讓她參加高考,她考上了學什麼?重心不還是撲在店裡?
這個事讓阮念念哭笑不得,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能不能用教材賣錢還兩說呢。
八月底,阮念念收到了從穗城寄過來的包裹和信件。
一家人對於她要參加高考的事都表達了高興,阮媽媽更是激動得跟她說讓她考穗城的大學,考上了孩子就放在家裡,大家都能幫著帶。
隻有阮思思的信,讓她感覺觸動很大。
阮思思在信中說,如果這個消息屬實,她是一定要去考大學的,同時,她也希望阮念念跟她一樣去考大學,並說了許多鼓勵的話。
當年因為無法高考,她即使成績再好,也沒法上大學,那些工農兵大學,她跟阮念念一樣,都覺得上了也沒什麼用。
至少阮思思當年是有上工農兵大學的機會的,她隻是沒去而已。
兩姐妹在高中時期都是一樣的學霸,跟阮念念偶爾會偏科不同,阮思思是真正的六邊形戰士,就沒有她不好的學科。
最珍貴的是,阮思思不僅寫信鼓勵阮念念一起考大學上大學,還把她當年保存的非常完好的筆記給抄錄了一份給阮念念。
看完筆記,阮念念眼含著淚又看了一遍信件。
“……考大學不像上工農兵大學,很多大學裡的老師們、教授們都是有真才實學的,我相信隻要我們能進到大學課堂,努力學習,就一定能學到能實用一生的知識,現在的我們,都像是海綿一樣,渴望吸收更多的海水,希望我們姐妹共勉,一起朝著更好的明天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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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白日裡的焦慮,阮念念心念一動,或許,這是一個突破口呢?
隻是還有孩子跟裴遠征,她該怎麼平衡學習和家庭之間的關係?
夜晚溫存時,裴遠征注意到了阮念念的心不在焉,沒好氣地咬住她的耳朵,“媳婦兒,你在想什麼?”
“沒……”阮念念輕輕推了他一下,沒推動,他改咬為含,就是不放口。
無奈,她把阮思思的信件和她的糾結跟裴遠征說了一遍,同時也說出了她的擔憂。
“昨天晚上我還在信誓旦旦地說,恢複高考跟咱們關係不大,現在,我卻在高考和家庭之間猶豫了……”
阮念念苦笑一聲,早知道的話她是不是可以晚點要孩子?現在她也是能明白為什麼很多做母親的能被孩子拖住了。
“想考就考。”裴遠征鼓勵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媳婦兒,我跟孩子,從來就不會是你的拖累,我們隻會是你前進路上堅實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