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開的消息傳來,全國沸沸揚揚,大街小巷都在討論:什麼是對內改革,對外開放?
又是改革,老百姓好不容易生活安穩了,這次改革又能改成什麼樣?能過上好日子嗎?
這一次改革可謂是波折重重。
廢除人民公社、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發展社會化服務體係、因地製宜地發展鄉鎮企業和集體經濟。
這……好多人直接懵了,這不是鼓勵投機倒把嗎?國家讓投機倒把了?還機關帶頭投機倒把?
還有就是改革計劃管理體製,允許個體經濟和私營經濟發展,作為社會主義公有製經濟的補充。
實行企業承包經營責任製,處理好國家、集體、個人三者的關係,切實貫徹按勞分配?。
合著投機倒把也能做大做強了是吧?
人人都在觀望,人人都沒有采取行動。
裴遠征不管那麼多,明文條例出來以後,他直接打電話給裴青山,“哥,咱們公社之前你用來創收的特產和果籃,你直接搞成鄉鎮企業,打著和平鎮的名頭,做大做強!不出兩年,你就有機會往溪縣升一升,我這邊也會幫你運作,放手去乾!”
有了裴遠征的交底,裴青剛也大大方方地把自己以前在裴遠征身邊學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實實在在地成了裴青山身邊名副其實的左膀右臂。
大二的課程開始減少,阮念念騰出手來擴張事業,帶著吳蘭花在裴遠征的各個商場所在地奔波。
逐漸開放的經濟讓她不能再停滯不前,她得要有危機感了,她的目標一直都是和裴遠征並肩前行,實現她這輩子的抱負。
鵬城天翻地覆的變化之後,裴遠征抓住機會,激流勇進,借助國家的零息貸款政策,直接將商場做大做強。
隻可惜這個零息貸款大多數都是體製內的人知道政策的重要性才貸了,宣傳這一塊做的一般,很多人都不知道。
阮念念自然也不會放過零息貸款的機會,乘著東風,一路扶搖直上。
七九年過年的時候,阮念念和裴遠征去京市拜訪了陸政委和李晴,他們對裴遠征本就像對兒子一樣,對阮念念也是越看越喜歡,更是把星星和點點視為親孫子孫女。
說到孫子孫女,李晴拉著阮念念直歎氣,“你是不知道,知恩那小子,天天待在實驗室不回家,對象也沒有一個,讓他去相親他說他研究那麼忙,把人家女孩子娶回來不是耽誤人家嘛?我都不知道拿他怎麼辦好。”
“你看你。”陸政委看不下去了,說了一句,“知恩那也是為國家科研事業做貢獻,結婚的事,晚一點就晚一點吧,過兩年就開竅了。”
李晴橫了他一眼,陸政委直接不敢說話,討好著笑了笑,伸手去扯李晴的袖子。
想笑,但是不敢笑,阮念念硬憋著,被李晴拉到了一邊。
“想笑就笑吧,那老頭最近是越發的有毛病了,當著你們兩個小輩的麵呢,不害臊。”
阮念念勸道:“他那是跟您感情好,他心裡啊,在乎著您呢。”
“都老夫老妻了。”
可是,老夫老妻才能看出來這份感情有多珍貴。
就像之前動蕩的時候,陸政委明明還沒出事,第一時間就直接離婚,安排好把妻子兒女送離京市,這就是在乎。
或許李晴剛開始會埋怨,但總歸是安全的。
李晴跟阮念念講著她們離開大隊裡之後發生的事情,陸知恩倒是沒什麼說的,回來就一頭紮進實驗室,拽都拽不出來的那種。
陸知禮回來之後,陸政委說她整個人都堅韌了許多,思想上也有進步,誇她的時間越來越多,陸知禮也越來越自信。
回來沒多久就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現在已經跟陸政委介紹的一個人品好,樣貌板正的男孩正在深入發展革命友誼,估計再過不久就能傳來喜訊了。
“好事啊,知禮這事要是成了,你們身上的擔子也輕一些。”阮念念跟著高興。
誰知李晴突然就臉色一變,撇了陸政委那邊一眼,壓低聲音跟阮念念說:“這擔子啊,一時半會,沒法輕哦!”
另一邊,陸政委跟裴遠征說著同一件事,“遠征啊,北邊出事了。”
“您說,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地方,我一定儘力。”
陸政委歎了口氣,“按理說,你孩子還小,又是分管了南方區域,北方本不該交給你,可是原本執行北方區域任務的那小子,前不久被查出身世問題,他的父輩,出了個敵特,你說這,這不是胡鬨嘛,身份問題是最初該核實的,而不是等到了人家做了一半拿出來攻訐人家,那起子沒事找事的!”
“那您希望我去怎麼做按您這個說法,他應該做的還不錯,我如果貿然接手,隻怕會更亂吧?”
就像裴青楊,王剛他們那些人一樣,如果上頭突然派人頂替掉裴遠征的位置,他們能服?
陸政委直接拍了一下桌子,旁邊就傳來李晴的聲音,“老陸,你再咋咋呼呼的試試?!嚇到星星了!”
行吧行吧,他不拍桌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