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的阮老師對我最好了,她總歸是舍不得看我難過的,她說了我隨時都能來找她。
從那以後我的成績再也沒考差過,隻為了找她的時候告訴我,我依舊學的很好。
我心裡從小的時候就一直隱藏著一個秘密,大人們知道了都
沒有當一回事,我也把這個秘密埋藏得更深。
但是有一個人看出來了。
裴賀輝,那個我從小羨慕到大的人。
他生活得肆意,人沒心沒肺,做什麼他爸爸媽媽都支持他,就連四叔都很欣賞他,誇他長大了大有作為。
四叔誇他我一點都不羨慕,因為四叔是我從小到大都當成情敵的男人。
我從小就在想,隻要我跟阮老師更好,跟阮老師的共同話題更多,那我就一定可以超過四叔在阮老師身邊的地位取而代之。
等我大一些了,開始明白了什麼叫娶媳婦,明白了四叔跟四嬸的關係,我失落了好一陣子。
就是那個時候,被裴賀輝那小子看出了我的小心思。
他打趣我說:“看不出來啊你,小時候你就說喜歡阮老師,喜歡了這麼多年呢?不過你死心吧,你要是真敢以一個男人的身份追求阮老師,彆說四叔不會放過你,咱們家那些長輩哪個能放過你?說不定你媽都要直接跟你斷絕母子關係。”
我確實是被打擊到了。
那年我們十五歲。
我第一次在夢到一個人,在夢裡欺負了她,第二天早上起來背著我媽媽洗褲子。
那個人是阮老師,當年握著我的手教我寫字的阮老師。
那段時間我一直在逃避,甚至碰到她都不敢看她,還被長輩們打趣說小時候明明跟她最親了,怎麼長大了還疏遠了。
她會溫柔地幫我解圍,“可能我這些年對這些孩子太嚴格了,所以都不愛跟我親近。”
哪裡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巴不得能多跟她相處一些時間。
經過了這一次,我拚命做自己的思想工作,把她就當成一個長輩去看待去交流,慢慢地忘記這種另類的感情,我們還可以是親戚。
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隻要看到她,我晚上就會做一個關於她的夢,早上自覺起來洗內褲。
因為這個原因,我克製著想親近她的感覺,也不敢處對象,生怕被發現絲毫端倪。
不處對象其實原因很多,比如說,追我的女孩子,我會覺得太主動了不夠矜持。
太漂亮的女孩子我總覺得太有攻擊性,跟我喜歡的溫柔性子不同。
太膽小的女孩子我會覺得挺煩的,一點都不獨立,沒有個性。
其實我不是嫌棄她們不好……
我隻是,心裡住著一個人,看誰都差一點,都不是她的樣子,如果注定愛不上,那就不要耽誤彆人。
十六歲那年,去找阮老師過中秋,讓阮老師幫我看文章,她第一次拒絕了我,還說以後指導老師也不要寫她了。
當時我心裡空落落的,覺得是時候該放下了,消停一段時間又忍不住往她們家跑。
後來心思還被狗子叔看出來了。
已經十六歲的我,還被他抓著吊打了一頓。
直到我跟他保證,會把這份喜歡藏在心裡,一點都不再表露出來他才放心。
他跟我說了很多關於四叔和四嬸的恩愛事跡。
四嬸生病,四叔在企業擴張非常重要的時候丟下一切回去照顧四嬸。
四叔資金鏈跟不上的時候,四嬸發動各分店湊資金,幫四叔周轉。
夫妻兩隻要超過十天沒見麵就會立馬放下手裡的工作,相聚在一起遊玩或是休息。
這些故事我都知道,我也很喜歡他們的愛情故事,可是我的心卻不是我自己能控製得住的。
狗子叔開解了我很多。
甚至他往阮老師家裡跑的越來越勤快了,大概就是為了盯著我吧。
為了不給他們帶來困擾,我有一段時間沒過去。
直到聽到狗子叔跟星星的班主任處對象了,我心裡才鬆了一口氣,也為自己的敏感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不是為了我。
隻是消停了這些時日,我也能很好地隱藏自己的感情了,再次看到狗子叔,他問我是不是放下了?
我很坦然地說:“是啊,放下了,沒辦法,誰讓我小時候就想娶我的阮老師當我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