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候在床上躺著躺著,突然就掉眼淚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的傷心,心裡跟空了一塊似的,沒有辦法填滿的那種空洞感。
我爸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他帶著一遝調查結果,邀請我一起去看。
“有什麼好看的?要是他沒問題,您肯定直接就跟我說了,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爸都說不能嫁的男人,那我就不談了唄。”
我儘量把自己表現的灑脫,不讓他們看出我的內心裡其實是非常難過的。
同時也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他們,他們的女兒內心是非常強大的,不會被一次失戀所擊垮。
誰知道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打過我的爸爸,居然伸手敲了我的頭,聲音裡還有幾分生氣。
“星星,爸爸就是這麼教你的?雖然你從小到大都沒有讓你吃過什麼苦頭,但是爸爸是不是跟你說過,做人最重要的是責任心和擔當感,你開始一段感情,爸爸媽媽都很為你高興,我們都希望你對這段感情是認真並且負責任的,而不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跟我說過什麼重話,這樣的話大概就是重話中的重話了。
我被他說的有點蒙圈,滿腦子疑惑的問他:“難道不是江佑澤他們家,有人有遺傳病嗎?”
聽到我這麼問,我爸也察覺出了不對勁,趕緊問我發生了什麼,我自然不會把這種事情隱瞞他們,就把之前跟江佑澤打電話的內容說了出來。
“胡鬨!”
不出意外我爸又是一聲怒吼,“他媽媽哪裡是什麼死於癌症,他媽媽分明就是……”
是什麼他沒說,但總感覺江佑澤的媽媽應該是一個了不起的存在。
“那,我可以繼續跟他談戀愛了?”我呆呆地問出一句,感覺心裡的喜悅感一點一點地上升。
升到頂峰之後,突然又掉下來了。
那我們那通電話算怎麼回事啊?而且這樣的發展形勢,不應該就是默認分手了嗎?我男朋友就這樣給我弄丟了?
這麼一想,我的精神狀態比前幾天更加萎靡了,向來了解我的家人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前幾天我一直打不起精神,他們估計還以為我是因為休息時不能跟男朋友見麵才不開心,現在危機都解除了,我還是這副模樣,就讓人不得不懷疑我到底是怎麼了。
得知原因之後,下來淡定的家裡人都有點驚呆了,點點跟嫂子在那裡說著:“現在外麵的年輕人都這樣談戀愛了嗎?看來我們還是了解的太少了呀。”
不!彆人不這樣,隻有我跟江警官這樣。
我的江警官啊!難道我就要這樣失去你了嗎?
為了不失去一個這麼好的對象,在我單方麵解除了誤會之後,我就主動給她發了信息,一連幾條過去,石沉大海,我的心也徹底沉了。
我媽媽最見不得我這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她一臉嫌棄的讓我接戲去拍,“小江的職業特殊,偶爾出個把任務,一段時間不回消息是正常的事情,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說不定你接一部戲拍完,他任務也出完了呢。”
我覺得我媽說的在理,所以我立馬就讓老二去給我接了一部我之前考慮了很久的戲。
去給一個新人做配,演惡毒女二號。
在我剛進組沒多久,我就接到了江佑澤的電話。
可是那時候我正在對戲,手機放在老二那裡,出於對我隱私的尊重,她沒有幫我接電話。
等我拍完戲再把電話打回去,接起的人卻不是江佑澤。
“嫂子,你可算是回電話了,江隊出任務受傷了,手術很成功,但他求生意誌薄弱,你跟他說說話吧。”
我的腦子一瞬間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手機裡又傳出聲音來,“嫂子,我現在把電話放到江隊耳邊了,你跟他說吧。”
說什麼?
我空白的腦子還沒有緩過來,硬憋出一句話,“我爸說,你媽不是癌症沒的,你家裡也沒有遺傳病史,他讓我對你負責,但是你要是沒挺過來,我就不用負責了。”
“起來了起來了!生命體征在恢複正常了!”
聽到話筒那頭一片歡呼聲,我揪緊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在江佑澤的同事掛斷電話之前,我問清了他在哪個醫院。
之後我完全沒有心情再拍戲,跟導演請了假心急如焚地直奔江佑澤所在的醫院,我要親口告訴他,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阻礙。
一路心亂如麻地奔赴醫院,他所在的病房那邊是封鎖的,打了個電話給他同事才能進的來。
“嫂子,我們隊長就拜托你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但是你還願意來看他,我相信你們之間的誤會是可以解開的,他這次真的是拚了命了……”
“石頭!”
那個一直在跟我講話的警察被同事喊住了,瞬間就閉了嘴,沒有了下文,估計他的任務應該是涉及到機密了。
我趕緊表示沒關係,“我們之前確實是有一些誤會,但是我這邊已經單方麵解開了,而且我也發短信告訴他了,他一直沒有回,我當時就想著他應該是出任務去了,準備等他出任務回來跟他解釋清楚的。”
“原來是這樣,那嫂子你可得快點跟他解釋清楚。”
跟他們解釋完了之後,他們讓我換上了防護服,說江佑澤現在的生命體征雖然已經恢複了正常,但還是沒有醒過來,隻能靠營養針來維持生命。
醫生說他什麼時候醒過來,什麼時候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再次看到江佑澤這張剛毅的臉,好像已經隔了很久了。
算起來從我上一場戲進組,到現在,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看到他了,本來之前回家是想跟他見一麵的,誰知道又鬨出了那樣的誤會,一直到現在,已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看到他了。
他臉上此時長滿了胡渣,對我而言卻是不一樣的帥氣。
“江警官,你醒醒吧,我之前的話你已經聽到了,對不對?我爸媽對於我們交往已經沒有意見了,你……”
話還沒說完,我放在病床旁邊的時候就被一隻大手握住,我簡直不敢相信,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你,醒了嗎?”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