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裴遠征(完)(2 / 2)

可透過這具身體看到我媳婦兒時,我腦子裡總會冒出一個念頭,就算是沉睡又怎麼樣?能跟她相處的久一點,冒再大的險我也樂意。

我開始偶爾強行控製這具身體,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我媳婦兒,看著她嬌嗔的樣子,我心裡的成就感就特彆強。

這種成就感並不是因為我讓我媳婦兒愛上了我,而是因為我媳婦兒現在的人生,全是由我一手創造起來的。

我親手養好的花,終於慢慢的盛開了。

上輩子我給她上過的課,她果然沒有白聽,很多商業上的內容她都還記得,甚至影響到了年輕時的我。

那些東西我是在經曆許多之後才有所感悟去教他的,我不知道年輕時的我能吸收多少,但如果能早些接觸這些理論的話,應該是能少走一些彎路的吧。

這輩子,我跟我媳婦兒的事業都發展的很好。

不僅僅在事業方麵發展的很好,在人際交往這一塊兒,我們更是成為了所有親朋好友的人際核心,好像不管什麼樣的事情,由我們參與在裡麵總會大圓滿收場。

我看著我媳婦兒一步步把我教給她的理論變成現實,看著她的商業版圖一步一步的擴大,我的心裡充滿了驕傲。

也許是隨著我的意識越來越強大,我能接管這具身體的時間也越來越久了。

年輕時的我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每次我接管身體的時候,我總能發現麵前的一些小紙條。

剛開始紙上會寫著一些小問題。

比如說,“你是誰?”“你有什麼目的?”等等這些基礎的問題。

我一概沒有去理,隻是在接管他身體的時候,珍惜這些時間,努力去跟我媳婦兒相處,並且將年輕時的我生意上的漏洞寫下來。

我不愧是個商業天才,就算還年輕,對於商業的敏感程度也是非常高的,我寫下來的東西,年輕時的我都按照上麵所寫的一點一點的去改革。

很多東西都能改變到我滿意的程度。

後來我再接管身體時,麵對的字條就變成了,“謝謝你”“隻是我想不通你到底是誰?在我身體裡麵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可以的話,你能附身在其他人或者動物身體裡麵嗎?我會善待你的。”

我自己的想法我當然清楚,年輕時的我擁有自己的驕傲,即便是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這樣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思想一直存在於自己的身體當中,那絕對是惶恐大於享受的。

為了不讓年輕時的我疑神疑鬼,我隻好寫下一些東西來安撫他。

“我也許是平行時空裡的幾十年之後的你,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身體裡,但是我想說的是,在那裡,我媳婦兒很早就離世了,希望你能夠珍惜你現在的幸福生活。”

我第一次給他留言之後,他明顯很緊張,緊張的問題是關於我媳婦兒的離世。

“她為什麼會很早就離世?”“是生病了嗎?還是因為意外?”

這個說法他很顯然是相信的,畢竟是我自己,我太了解我會相信什麼東西了,我們就在這樣的留言中一點一點的交流起來。

在我的幫助下,年輕時的我商業版圖越擴越大,成就之路也越走越穩。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驚訝的發現,我清醒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少了。

這還不是我自己發現的,而是年輕時的我給我留過言,他問我為什麼回複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也很久沒有在他身體裡出現了。

這就是住持所說的,有很大的幾率失敗吧?

那一瞬間我好像想明白了什麼東西,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接管過我年輕的身體,因為沒有在肆意接管身體,我的意識一直是處於清醒的狀態。

我看著他們的發展越來越快,看著他們的孩子越來越可愛,越長越大,我的心裡酸酸的,澀澀的,也有異常的滿足。

是我親手把我媳婦兒送回了年輕的時候,讓她跟年輕時的我有了新的可能。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們的幸福,偶爾年輕時的我還會給我寫一些留言,說一些他的感情和生活以及事業現狀。

透過他,我有了更深刻的感悟,我跟他既是同一個人,又是不同的人格。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住持總是說我是癡兒。

原來就算計劃成功了,也不可能按照我所想的,再跟她重來一輩子。

我承認是我奢望了,其實眼下的情況我也明白,隻要能看著她好就夠了,而且對她好的那個人還是我,是年輕時的我。

有時候我總感覺我媳婦兒透過年輕時的我看到了現在的我,一個存在於年輕時的我靈魂中卻始終不敢出現在她麵前的我。

這一輩子,他們合手揭露了我的身世之謎,見麵目醜陋的養母整治的讓我大快人心,雖然不太讚同他們的做法,但我不得不肯定,這個做法讓我心裡頭非常的舒爽。

他們團結了我的幾個兄弟,做到了我上輩子想做卻又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

他們找到了我的親娘,解除了我親娘當下的困境,讓我知道原來我也是有父母愛的。

我的母親並非不愛我,而是因為形勢所迫,不得已而離開了我,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在想我,一直都在擔心我,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吃飽穿暖?

我沒有在強行霸占另一個我的身體,那已經是不屬於我的人生了,我沒有資格再去享受他創造出來的世界。

他們都年紀大了之後,有一回躺在躺椅上,另一個我在打著小瞌睡,我卻還在清醒中,雖然不能通過他看到外界,卻能聽到外界的聲音。

我聽到她說:“是你吧?就像我跟在你身邊幾十年一樣,你是不是也在我身邊跟了幾十年呢?”

就衝這一句話,時隔許久,我衝動的想再次接管這具身體,我隻是想以那個我的身份,再跟她說幾句話。

“你不用醒來,你聽我說,我知道我應該感謝你,你肯定做了些什麼才能把我送回來,我的丈夫也該感謝你,隻是我早就想清楚了,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感謝你對我的愛,可我愛的,是他。”

是嗎?這就是因果吧。

上一頁 書頁/目錄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