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蓮心提了一下,蓮心怕寺廟不收女子,有點猶豫,隻聽唐砂道:“隻要臉皮夠厚,問題應該不大,大不了就剃個光頭,以表決心,反正南安寺平日都沒人,規矩還是可以放寬一點的。再不行就賣慘,出家人慈悲為懷,不收留你難道讓你餓死山頭?”
於是蓮心收拾好行李就要走,唐砂連忙把她攔下來,讓她彆帶行禮,再穿一件破點的衣服,彆那麼乾淨,首飾什麼都彆帶,然後穿雙步鞋走著去。
戶籍的事情她們都不慌,現在對她們來說,這個事情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蓮心下午走的,唐砂有點不放心這個第一次乾這種事的小女孩,偷偷的跟在後麵。看著蓮心在路上冷的臉色發紫,還因為化雪地上濕滑,在土路上摔了好幾跤,弄得渾身臟兮兮的,蓮心爬起來又繼續走。
因為沒走過,路上險些走叉了。唐砂連忙繞到她前麵,扔了一張南橋口買的地經(古代旅遊地圖),這才把蓮心掰回來。蓮心也沒有多疑,以為是哪個路人路過掉落的。
蓮心到南安山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本來都已經上了石梯一段,結果一個沒穩住,直接滾了下來。嚇得唐砂立馬想衝過去,就在這時另一個身影比她更快。
她立刻有隱藏起了自己,來人正是那青年和尚無垢。還是薄薄的僧袍,抱起蓮心就往山上走去,絲毫不費力。
唐砂心裡是有些自責的,萬一蓮心真摔傻了,那就是她的鍋。本來就傻裡傻氣的姑娘,再傻一點就不好了。
唐砂回去的時候沒看清路也摔了一跤,可身上的衣服竟然不沾泥,她暗自乍舌,是個好玩意兒。這衣服可穿了好些天了,一直帶著一股清香,她也舍不得脫下來。誰想裹成一個布團子呢?
因為唐砂她們的入住,書局都是很晚才關門。謝川每到晚上就拿著兩本書回去,他母親在他拿回去第一個月的預支工錢時,就沒再阻止他來。
唐砂臉和鼻尖冷得發紅,手還好,走路的時候放在袖子裡的。
走在皇城街上,即使是這樣寒冷的冬夜,也絲毫沒有減少瓦舍的熱鬨氣氛。
明天休息一天,後天開始“紙上計劃”。
到了店裡,雀靈和元芳都在挑燈看書,青蘭亦是在茶幾上下不來的樣子。吃了點東西,泡了個澡,唐砂就磚進了被窩。和以前完全調轉,她現在成了睡得最早的那一個。
蓮心的事情在第二天告知了她們,這一天,唐砂睡到午時才起床。直接洗漱吃了午飯,然後陪他們在樓上看書,平日謝川特喜歡和彆人辯論,雀靈也不服輸,同在樓上看書的客人們都受不了他們兩。但有些看書的也會跟著發表意見,特彆是有個老頭,那股勁頭比年輕人還勝一籌。
有唐砂在,謝川安靜了不少,不是因為害羞什麼的,而是大對數時間,都變成了討教。唐砂對這個時代的理解不如謝川,但是謝川表麵皮實傲嬌的很,內裡卻是個願意聽彆人說的一個人。
唐砂也不吝嗇,把自己知道相關的都傾囊相授。有些東西說出來,謝川立馬引經據典,舉一反三,加上自己的假設聯想,理解得比唐砂還透徹。
聰慧之人,不限時代。
但在與科學性的那方麵,唐砂自然遠勝他們。他們在聽了唐砂說關於自然現象以及地理知識之後,纏著唐砂給他們說。還很認真的坐起了筆記。像天狗食日這種,唐砂就大概說了一下地球很宇宙,太陽。
他們連誇到唐砂想象的有點道理,一天可以講很多東西。謝川回家的時候還說,聽她一席話,比讀好幾本書還管用。
雀靈也道她可以去寫那些話本,把這些都寫進去。元芳看唐砂的眼神越來越崇拜。
唐砂隻想道:老子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今天是很有文化涵養的一天。
她又是最早睡的那一個,明天先體味一下自己垂涎已久的青樓文化,晚安。
她又做夢了,夢裡自己在老師的逼迫下,瘋狂背書,然後她當著老師的麵,把書燒了。在同學們說著六逼的眼神中,笑著揚長而去,氣的老師敲著桌子大喊她的名字。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夢,這是以前真實發生過的事,在她的中二時期。
裡麵穿了件一般的中衣和雪蠶中衣,外麵套了件厚厚的男裝,衣領上有毛,把整個脖子都藏在了其中。頭發沒有束起,而是係了個男式散髻。
在陳國,男子塗白粉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唐砂給自己稍微化了個硬朗的妝容,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