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聽到這裡就結束了,後麵的事情唐砂也猜了個大概。
山河人間在無樂的手裡,沒了當年的鋒芒畢露,江湖地位日漸況下。至少唐砂沒聽過。
而洛清塵在這麼多年間,撿起了當年四處逃竄的魔教,並且壯大。
為了報仇,洛清塵滅了這山河人間。
無樂帶著弟子和門人逃了出來。
一路被追殺,可能中途發生了打鬥,無樂為了救徒弟,重傷而亡。
師兄陳旋帶著師妹墨傳香繼續逃亡,後麵便有了唐砂與他們相遇的那一幕。
唐砂算是懂了墨傳香剛才那句‘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也沒能渡得了一個人的今生’。
墨傳香說了這麼長時間有些口乾舌燥,可惜沒有水。
唐砂懂事的取了自己的酒袋子,在墨傳香眼前晃了晃:“喝嗎?”
墨傳香:……
唐砂見墨傳香不接,把袋子收了回來。她也就做個樣子,傷者怎麼能喝酒呢是吧。
這麼聽來,其實陳旋此去非凶多吉少,是必死無疑。
複仇的火焰一旦燃起,結果隻能是燒燼一切,包括複仇者自己,誰也阻止不了。
這洛清塵早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照唐砂的話來說,就是這個人已經格破碎,心理扭曲,無藥可救。
看來這江湖會因為這個洛清塵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呀。
但是,關她何事?她又管不了。唐砂理所當然的想到。
“洛清塵是怎麼活下來的?”駕馬的元芳弱弱的問道。
問題一拋出來,就引起了二人的沉默。
墨傳香搖搖頭,她沒見過二十年前那件事,大多數的都是從宗門長一輩的人說起。?也就知道個大概,所以這種細節問題,就更不知道了。
唐砂想的卻比墨傳香想得多。
首先要在三天三夜的廝殺中成為那條漏網之魚。
然後洛清塵那時不過四五歲罷,要一個人生活九年。
唐砂和元芳都明白那種小兒流浪在外的艱難。元芳和她都有幸遇了好善樂施之人。而洛清塵在遇到無樂他們的時候,還在與野狗奪食。
要是長期這樣能活下來簡直就是個奇跡了。怎麼想都不太符合常理。
除非……在洛清塵遇上無樂他們之前,有所依托,而那次相遇,或許也不是什麼巧合呢?
唐砂越想越邪惡,越想越離奇。到最後,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尼瑪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她也是佩服自己的腦洞。
說實話,唐砂還真想見識一下,這洛清塵是怎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居然比她還難搞。
自己經曆的或許真不如洛清塵慘,可也沒必要這麼狠吧。
若她和洛清塵換個角度的話……她一個個把當初那群人全找出來滅了,敢殺她全家?
“冤冤相報何時了呀。”唐砂歎了口氣道。雖然心裡是那樣想的,可嘴上還是要這樣說。
就怕這墨傳香一時想不開,要去為師門報仇,千裡送人頭。
墨傳香不知在想些什麼,又不說話了。
“不過報也報不到我們頭上。”唐砂自言自語道,打開酒袋子,一口酒下去,從喉嚨暖到了胃。
酒,唐砂的冬日保暖神器。不知為何,唐砂突然想起了無儘那小沙彌。
唐砂喝了酒,有點困,拉起棉被把自己裹起來,就開始靠在馬車角落昏昏欲睡。
馬車搖搖晃晃的向西鎮行去,終於在下午的時候抵達了。
唐砂也成功下了馬車就吐了,這馬車有毒!
元芳見唐砂臉色不好,蹙起了眉頭。
他們找了一家小客棧,本來是想要三間房,可墨傳香卻說:“兩間。”
“我同我家芳兒住?”
“你同我住。”
唐砂:……
唐砂自始至終都忘不了那老板看他們詭異的眼神。
這江湖兒女這麼不拘小節的嗎?她現在表麵上好歹也是個男兒身吧。
難不成她早認出來了?也是,仔細看看不是眼瞎都能認出來。
(葉懸淵:我是被什麼蒙蔽了雙眼?)
唐砂扶著墨傳香上了樓,進了房間後讓她直接躺下了。
然後自己把東西放在了桌上,看了看四周的底板道:“我睡底板吧。”
墨傳香沒有回答,自己吃力的坐了起來,才盯著唐砂道:“恩……有件事不止當講不當講。”
“彆講。”一般‘這件事’準不是什麼好事。
“我身上有個東西。”
唐砂:我不想聽!
“你不想知道是什麼嗎?”墨傳香見唐砂不說話,自顧打理著自己的地鋪,忍不住問道。這人也真是奇怪,先前在馬車上表現得好奇心極重,現在又換了副麵孔。
若唐砂聽到她心中的想法,隻想道:這尼瑪能一樣?一個是看圖說話,一個……送命題。
“不想。”
“我身上有個信物。”
“哦。”
“魔教信物。”
“哦。”
“洛清塵滅山河人間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找它。”
唐砂看著人畜無害一點攻擊力都沒有的墨傳香,其實你才是幕後boss吧?
沒有作答,沒有反應,繼續鋪床。
“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墨傳香蹙起了眉頭。
唐砂抬起頭,一臉蒙逼道:“啥?你說啥?我沒聽見。你不用再說了,我睡了。”
唐砂地鋪鋪好了,立刻躺了下去。
墨傳香看著裝傻充愣的唐砂,一動不動。
就這樣過了大概五分鐘。
唐砂突然坐起來,轉頭對墨傳香道:“大姐,我上輩子欠了你多少?報個數,我還。”
這下算是被訛上了。
墨傳香總覺得這個姑娘說話的腔調很奇怪,說的話莫名其妙,卻又能讓人明白是什麼意思。
“聽說魔教教主死的時候,緊緊握住這戒指不放,想來極其重要。我不想交給洛清塵,所以,我想把它交給你。洛清塵找不到東西肯定會想得到我,她不會放過我的,你們和我在一起不僅會有危險,而且東西也怕保不住。東西給你之後,你和那位小兄弟先走,把這東西藏起來。你……能答應我嗎?”墨傳香問道,可能是常年身處高位,說出來的話有點不容置喙的味道。
唐砂也不在意,都到這個份上了,要麼幫要麼死。
“東西給我。”
此話一出,墨傳香不由得對唐砂高看了一眼。沒想到也是個做事果決之人。
墨傳香拿過了自己的包袱,從裡麵取出了一枚玉戒,遞給了唐砂。
唐砂起身伸手結果,把這小玩意在手上來回翻看。也瞧不出有何獨到之處,做多就是質地高點。
要是玉璽這麼大費周章還情有可原,可這江湖人搞的這一套,著實讓唐砂覺得……有點中二。
“就這麼信我?”唐砂捏住玉戒,挑眉問道。
墨傳香隻是笑了笑,眼前這女扮男裝的姑娘願意救她,帶她回益城。雖不能說明這個人是個絕對的好人,但至少是個重諾之人。
唐砂見此也沒說啥,她愛信便信吧。
“你說這戒指不能讓魔教人得到?那這戒指還要給誰嗎?”唐砂奇怪的問道。
“自然誰也不能給。”
“哦,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