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沒……沒關係,我……不會讓公子餓肚子。”
唐砂一聽,樂了,沒白疼。
楚君唯突然擠到唐砂和元芳中間,挽著唐砂手臂嬌嗔道:“公子,奴家真的好怕。”
“放心,他們不敢動你。”唐砂溫柔笑道。
不知為何,楚君唯總覺得這個笑不簡單。
商隊的人都走到了一堆,沒人反抗,都知道若是他們動手,無非是自尋死路。
破財保命吧!
山匪們不僅拿走了馬車裡的貨,而且把她們身上的財務也給收走了。
商隊老板眼裡滿滿的都是絕望,但看到唐砂直接從腰間的褡褳裡抽出了厚厚的一踏銀票,銀票上的數額顯然是百兩。然後直接扔給了搜身之人。這時,他心裡除了震驚,還有平衡。
那小匪顯然是嚇壞了,看了看唐砂,看了看銀票,又看了看唐砂,立馬邀功似的跑到了矮小男人跟前:“老大!老大!快看!發了!”
“叫……叫……叫什麼叫!”矮小男人嗬斥到。
可當他看到小匪手裡的東西之時,立馬搶了過來,眼裡露出喜色。這裡至少幾千兩呀!
“誰……誰……誰的?”矮小男人問道。
“那小子的。”小匪指了指唐砂。
矮小男人這才好好打量起唐砂來。這人在身上帶這麼大筆銀子,而且這麼容易就交給了他們,卻不見悲傷不舍,怕是不簡單,要不要綁了?
隻要一動腦子就知道這群人在想些什麼,不過千金之子,不亡於市的道理她也是懂的。
唐砂把楚君唯的手扯開,吊兒郎當的上前,走到了矮小男子麵前,故作打量。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唐砂一手叉腰,一手挖著耳朵。
“誰……誰!”矮小男子心中嗤笑一聲,還敢自報家門,這下找人也方便了。
“我爹……亦陸嚴,亦陸嚴聽過嗎?”唐砂冷笑一聲,也不知道這名字好用不好用。
唐砂話音一路,那矮小男人就愣住了,亦陸嚴?哪個亦陸嚴?
“你不用想是哪個,在這陳國我倒是沒見過和我爹同名的,我隻想說我爹脾氣不太好,我哥脾氣也不太好。我給你銀子,是給他老人家省麻煩,當然,也是給你省麻煩。信不信由你,我言儘於此。”唐砂可謂是狐假虎威。
亦陸嚴誰不認識?誰沒聽過?
男人自然知道亦陸嚴有兩個兒子,戰王手下的兩個小將軍,不過何時又有了個兒子?
不過當他目光轉到唐砂喉間,才恍然大悟。亦大將軍確實還有個女兒。
該不該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麼多銀子都到手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哦,對了,我馬車裡那些吃的都彆動,要是我餓壞了,我哥哥可要心疼了。”唐砂又補充道。
這條官道上,一般的山匪都不會傷人,隻是劫財。但也有反抗的,殺幾個人也是正常。
但隻要死了人,很快就會有官兵前來,他們討不了好。
那些狗鼻子可靈得很。
矮小男子考量了一番,還是同意了唐砂的話。
“那……那……那是誰?”矮小男子突然指著不遠處的楚君唯道,眼裡儘是貪婪。
“我哥未過門的妻子,王玄老頭家的。”唐砂臉不紅氣不喘的忽悠道。
男人眼裡的貪婪瞬間消失,不由得又對唐砂的話信了幾分。
他也聽說過王家和亦家的那場定親宴,可請了不少達官貴人,也算是皇城的大事了。
在民間也是美談,才子佳人,果然生得美。
“怎麼?你還想乾什麼不成?”唐砂表情突然嚴肅冷漠,逼問道。
“不……不……”
“好了好了,快點,我還要趕路呢!我哥可在顛城等我。”唐砂打斷了男人的話,語氣裡淨是不耐煩。
“聽……聽到沒有,塊……塊……塊點!”男人對著那些手下吼道。
果然沒過一會兒就好了,在離開之前,還還了唐砂一百兩銀子。
山匪離開了,剩下的就是空蕩蕩的馬車,和垂頭喪氣的一群人。
“你真是亦大將軍的兒子?”老板好奇的問道,似乎不太相信。
“騙他們的。”唐砂聳了聳肩。
老板:……還真敢。
“那你為何不直接讓他們放我們離去?”老板又問。
唐砂看白癡一樣的看了老板一眼:“你覺得要是他們沒拿到東西,會那麼容易顧及我的話?”
確實,若唐砂一開始就用身份威脅,那群人江湖亡命之徒,搶了他們也可以直接離開,遠水救不了近火的道理誰都懂。
而等他們得到了滿足,就怕失去這些東西,自然不想再多惹麻煩。
楚君唯看唐砂是越看越滿意,這個小姐姐心胸開闊,孰輕孰重分得很清,明事理,那什麼才能入的了她的心呢?
元芳好似已經習慣了,若是公子不這樣,他才會覺得奇怪。
“好了,上路吧!”唐砂拍了拍老板的肩膀。
“上什麼路?”老板奇怪的反問道。
唐砂:……
她忘了這群人東西都沒了,自然不會為專門送他們耗費人力物力去顛城。但是他們沒有文書。
“一千兩,送我們到顛城。”唐砂也不說什麼道義,直接開了個價。
老板笑了笑搖搖頭:“你身上隻有一百兩,可彆忽悠我。”
唐砂也笑了笑:“我能有本事有第一個一萬兩,就會有第二個。老板爽快些吧。”
唐砂說的極為自信,讓聽話的人也不由得信服,而且老板也確實看到了,近萬兩,說給就給,都不曾猶豫。而且在麵對那群土匪的時候,麵不改色,膽識絕非一般。
老板衡量了各種利益得失,一千兩,超出了預期一半,總比賠了回去好。
若是到時候這公子沒履行承諾……賭一把!
“好!”老板應了下來。
“爽快!”唐砂爽朗道。
於是一群人又開始上路了。那群山匪給他們留了口糧,也算是給了唐砂的麵子。
到了晚上,唐砂燒水簡單洗漱了一下,直接在馬車裡過夜。
至於水哪來的,自然是芳兒去河穀給她打來的。
芳兒真好。
唐砂怕冷,三個人,兩條棉被,她一人獨占一條,把身子裹得嚴嚴實實。
不過看那楚君唯在一旁冷得發抖,幽怨看著她的楚君唯,又不忍心。
元芳在馬車外睡,自然不能冷著他。
唐砂歎了一口氣,拉開被子:“分你一半。”
楚君唯裡麵展顏一笑,立刻鑽進了被子裡,馬車都亮堂了不少。
理應來說楚君唯身子應該是涼的,可是唐砂卻覺得暖烘烘的,不由得貼近了些。
反正她有的對方也有,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