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砂是有著自己的私心的,問她喜歡卿政嗎?回想了一下當初和他相處的那段時光,感覺也還不錯,但是絕不是男女之情。那為何自己會想幫卿政呢?
唐砂又想起了葉懸淵給她說的那個故事。從表麵上絕對看不出來卿政的小時候是那般樣子。後來又痛失妹妹。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沒了。唐砂小時候也沒有親人,所以就算父母死在自己麵前可能她也沒多大感受。從來沒有得到,就不會怕失去。
可是老天就是這麼喜歡戲弄人,它會給予你,然後又回收回去,它就喜歡看著天下人為了它的這種行為流淚。或許這就是它的樂趣吧。
後來唐砂懂得了失去是一個什麼樣的滋味,所以她能夠對卿政感同身受。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是永遠無法明白這種感受的。
有些人會說,我選擇從來不曾擁有。但是唐砂不這樣認為,她很慶幸擁有過,即使失去了,即使會痛,但至少她嘗到了這種感情的味道。她會因為自己受過這樣的恩賜,而把這種東西傳遞給彆人。痛就證明自己還活著。
她彆任何人都幸運,她現在開始在想,為何老天爺會讓她來到這裡。最開始的時候,以為是憐惜自己吧,讓自己再活一次。
一年前,自己說要活出自己,要去尋找心目中的那把火,現在依然,但是其實心中的火不隻是一把不是嗎?一把火根本無法去照亮這個世界。
後來經曆了那麼多事情,認識了那麼多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故事。
唐砂很相信緣這一說法,讓自己知道這些,可能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所以她現在就想讓這些難得的緣不至於消失在長河中。可能隻要自己幫一把,那麼希望是不是就可以繼續傳遞下去了?
身邊的人都對自己這麼好,若是自己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那麼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人嗎?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卿政的苦難沒有結束,妹妹的死,可能是和卿家有關係的。
葉懸淵說,那群人當時的情況和卿政發病時極為相似,那麼那群人肯定就是和墨文他們是一批了。發瘋,撕咬,這群人為何會出現在終南山上?卿家付出了那麼多去養育這些東西,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還是說,是彆的什麼人放上去的?還能導致那群人的集體失控,這樣的人,會是誰?母蠱……除了卿政身上那一隻以外,一定還有彆的出現過。
加上來刺殺墨文那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還聽說卿家前段時間出了一些事。這是有人在針對卿家,而且這種針對,應該有很多年了。那麼會是誰?連朝廷都不願得罪的勢力,是什麼人有這個實力,有這個膽量?無緣無故針對?不可能一定有原因!
更可怕的是,那群人可能到現在還沒有被卿家找出來。這是多麼強的隱藏能力?要麼就是躲在深山老林,要麼就是身份很普通,就算尋根問底的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侯希聲?唐砂瞬間想到了這個人,深山老林呀!武功高強,和卿家有仇。這些都滿足。
可是唐砂又搖了搖頭,不會不會,侯希聲會這樣做嗎?就衝著侯希聲沒有查出墨文這個人,就可以知道,侯希聲也不知道他們在背後做的研究。若是早就知道,而且早就查出來了的話,可能墨文早死了。所以不會是他。
更巧合的事情出現了,若那人和卿家真的那麼大仇恨,那麼為何不早殺墨文?他們是有這個本事的。而是在自己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呢?
唐砂打了一個寒戰,握艸,是不是有天眼呀!她記得當初寫信給墨傳香是經過信樓的人,而且和墨傳香談起墨文的時候……
唐砂想起了那個大叔……那個大叔,卿家不管不顧,可是加入還有一方勢力,會不會找上他,而是時間是恰好和自己相近?
或者是說,那個大叔……本來就是,他們的人……
唐砂猛的坐起身來覺得這件事情可以說清楚了,是這樣的沒錯。假如那個大叔本身就是他們的人的話,當初自己談論起這件事情來,他就知道了自己和墨傳香的身份,而且很清楚。
後來墨文受傷,也是他們乾的,他們沒有打算殺死墨文,而是在提醒她和墨傳香。
看來自己和南疆的關係,和葉懸淵的關係這群人也知道得很清楚了。這麼可怕的嗎?和信樓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了。
甚至信樓中也有他們的人,這是肯定的。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卿家可能惹到事情了。
卿政怎麼辦?是一個容器,然後還要被人利用著去管理這些麻煩,去幫卿家賣命。卿政那次追老鬼之後沒有回來,相必也是因為東郊穀那邊的事了。沈幽提到了一點,他也是因為受到了打擊,所以才開始出來的。
唐砂從墨傳香的床上爬了起來,出了門去。
墨傳香看著唐砂從一動不動,到眉頭緊蹙,然後猛然坐起,然後鬆開眉頭豁然開朗,再到重新皺起眉頭,然後起身除了門外。
這廝到底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麼呢?心思可真難懂,當初可能洛清塵的心思都沒這麼難懂吧。墨傳香想起了洛清塵,若是當初自己一點,或許有些東西不是那麼難以發現。
唐砂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拿出紙筆,準備寫信給卿政。
可是卻遲遲下不了筆,唐砂猶豫了,如果就這樣告訴卿政,以卿政的性子會做什麼事出來不得而知,反正肯定沒啥好事。他為人其實是比較衝動的,而且自信到了自負的地步。他會容忍自己被這樣利用?
他可能會直接毀了卿家。但是卿家那人會繞過他嗎?會放過他嗎?不會。那個人有多可怕唐砂不知道,反正卿政是一定打不過他的。到時候卿政可能會更加痛苦。
還有,自己送去的信,會不會根本到不了他手裡麵,若是半路被人劫走了,或者是被那個人知曉了,豈不是要殺了自己滅口?不僅是自己,墨傳香,以及身邊所有的人都可能會遭到毀滅。
唐砂還是放下了筆,這樣不妥不妥,有些事情還是要當麵說,當麵勸,還要現想好各種可能,想好萬全之策。自己去找草藥的那個主意是越來越覺得可行。
墨文那個隻是一種保險罷了,世上萬一不僅隻剩下墨文一人呢?
那個鳳凰蛋殼,卿家到底有沒有還有待商榷。所以現在必須要搞清楚,那個人到底都有了哪些東西。
信樓是吧,要是自己也搞一個出來……會不會被滅了呢?唐砂想想就覺得刺激。
當時建立這個東西是需要資本的。可能銀子這方麵吧,她們很容易解決。但是除此之外,她們好需要的東西就是……背景!
大腿很重要,至於是哪一根大腿,唐砂有了一個不是那麼好的主意,要是能有現成的那就沒問題了,她相信那個人一定會和她站在同一陣營的。
葉懸淵,行不?
唐砂嘿嘿的笑了兩聲,開始打起壞主意來了。
計劃計劃,做一個計劃出來。雖然她的計劃從來沒有執行成功過,但是……有計劃總是好的,計劃不僅可以給自己看,還可以給彆人看。
唐砂儘可能的把字寫得好看一些,寫了兩個字停下來欣賞了一番。
“不錯,當真不錯,好字!”唐砂又開始了精神勝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