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吧。”
“是!”三十八這次沒有多說什麼話,直接退了出去。難怪七十五打死都不來,還叫自己來,沒想到將軍居然是這樣子的將軍。下次不來了。
三十八走後,葉懸淵就開始不淡定了,蹙起了沒有,手中擰帕子的力道重了許多,帕子不受其力,直接裂開來。
葉懸淵聽到刺啦的一聲,把手中的帕子直接扔回了水盆中,出了營帳去。
“本將軍去一趟顛城,這邊若是有什麼事立即來報。”說完葉懸淵匆匆而去。
守帳的兩個士兵麵麵相覷。
“你說將軍這是怎麼了?”
“肯定可三十八有關。”
“我還知道呢!”
……
自從昨日卿政來了以後,唐砂耳邊就開始出現了一些聒噪的聲音,但是至少也是熱鬨了幾分。
唐砂現在是不打算告訴卿政關於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心中帶了些莫名的疼惜。這麼好的兒子,那人怎麼就能下得去手呢?所以她對卿政的態度也是能包容就包容。這孩子也是缺愛。
昨天晚上兩人一起去逛了逛,然後回了府。卿政這等人理應不差住的地方,可是偏偏要住在墨府。唐砂就隨意為卿政安排了一個院子。
卿政也是住的歡樂。
今日一早卿政就守著唐砂門口,唐砂一出來,就見卿政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滿臉笑意的看著他。著實晃眼。
唐砂看了看今日的天氣,還算晴朗,所以晚上的月色應該也是不錯的。今夜可以好好賞個月,吃點小月餅。
她還記得去年的中秋節,在芳華園,自己第一次帶著青蘭他們出去玩,路上還遇到了葉懸淵,自己還偷了他的錢袋子。
感覺發生了很久,又感覺這件事情就在昨天一般。第一次見到葉懸淵,確實長得還挺好看。
“小明這一大早起來就麵帶春風,是想我了嗎?”卿政看唐砂嘴角掛笑,媚聲問道。
“走,吃飯去。”唐砂沒有回答,拍了拍卿政的肩。
卿政也不追問,跟了上去的。
卿大現在還沒有回來,也不知去了何處,他手下從來不養廢人。
此時的卿二是那個最焦急的人。這卿大啥時候這麼不靠譜了,死活倒是說一聲呀!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就見卿大遠遠捂著脖子而來。
卿二迎了上去:“哥!你乾啥去了?”
卿大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這廝下手可真重!”
“哥!你不會打不過那小白臉吧!”卿二懷疑的看著卿大。那小白臉雖說也是挺厲害,但是自己大哥未必打不過,難不成:“哥!你不會是放水了吧!”
“我沒有!”
“那你怎麼輸了?”
“我……”卿大一想到昨天三十八號的行為就覺得,麵紅耳赤,嘴角似乎還存留著他的溫度。
“你臉紅什麼?你是感到很羞愧?”卿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經受了什麼。
“懶得和你說,反正人跑了,主子那邊我自己會去請罪。”這時候有主子在,可能姑娘那邊也不需要他們看著了。
卿二知道主子一向心狠手辣,這戲大哥免不了收到懲罰。
……
唐砂和卿政兩人邊吃早飯邊聊到:“你知道沈幽來過這裡嗎?”
“知道。”卿政答道。
“你們信樓出了什麼事?”唐砂沒有旁敲側擊,而是赤咧咧的直接問。
“東郊穀中瘟疫,一把火燒了。”卿政也沒有隱瞞。小明想知道告訴她不就好了。小明知道的東西可能比自己知道的還多呢,不是嗎?
唐砂蹙起了眉頭,瘟疫是個什麼鬼玩意?
“你這何時離開?”唐砂問道。
“今日過了便走。”卿政其實來顛城不全是為了唐砂,他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想去橫山裡麵看看。若是沒有結果就罷了。就看看小明能不能告訴他些什麼。
兩人一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卿政忽然道:“你可知我和葉懸淵是何關係!”
唐砂嚼了嚼嘴巴裡的鹹菜:“知道。”
“他倒是什麼都和你說。”這也愈發確定了卿政的猜測,唐砂那次去軍營找的不是寧歌而是葉懸淵。
“就說了一些你們以往的事情。”唐砂不想讓卿政對葉懸淵懷有什麼責備。雖然知道他們之間其實已經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那你也知道小諾?”卿政放下了筷子,看著唐砂。
唐砂沒看卿政,點了點頭。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你的眼睛,和小諾的很像?”
卿政這一句話把唐砂問懵了。她忽然想起了在王府門前賣美人包的那次,葉懸淵好像說過,她長得很像他的一位故人。自己當時還不信呢,原來如此。
那那一次在街上,是不是也是因為這雙眼睛,所以葉懸淵才會牽她,安慰她?葉懸淵之所以對自己這麼好也是出自於對卿諾的愧疚?
特麼的這麼狗血的劇情都被她給碰上了,難怪葉懸淵喜歡盯著她的眼睛。這卿子廉可以呀!若是自己真的喜歡葉懸淵的話,一聽了這話豈不是特麼的就炸了!這招挑撥離間用得是妙極!他娘的!
“你對我這般也是因為我眼睛你妹妹?”唐砂悶悶的反問道。
卿政這是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最開始你在風雪醉我注意到你確實是因為你這雙眼睛,但是後來我發現,你和小諾不一樣,很不一樣。和任何人都不一樣。”卿政這句話似玩笑又似真心,唐砂分辨不出來。
隻見唐砂笑了笑說:“那城東養豬場那些豬還都不一樣呢。”
“噗~”卿政覺得小明真的太有意思了:“哪有拿自己和豬比的,小明你怕是第一個。”
唐砂聳了聳肩,隻有自己彆彆人對自己更狠,彆人才無法傷害到自己,這就是活了這麼多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笑著笑著,卿政就停下來了,眼中開始閃爍著一些晦暗之色:“那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了吧。”
唐砂也收起了笑,點了點頭。
“你說我該怎麼待他呢?”這個問題其實卿政不僅是在問唐砂,也是在問自己。自己剛開始的時候想過直接殺了葉懸淵,以解心頭之恨。可是自己無論怎麼做,小諾都回不來了不是嗎?
卿政覺得這麼多年來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給小諾留個全屍。最後自己看到的,隻是鮮血淋漓,肢體破散!
葉懸淵!葉懸淵!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們不會去那個地方!若不是你沒保護小諾!小諾就不會死!為何隻是小諾死了,你卻還活著?
卿政一邊責怪著葉懸淵,一邊又很自責,不是經常在小諾麵前說自己天下第一嗎?為何到最後,自己卻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
但是卿政有時候卻又很慶幸,葉懸淵還活著,至少自己還有個念想不是嗎?至少還有他活下去的動力,葉懸淵不死,他不死!
更加值得慶幸的是,遇到了小明。在小明身上,他可以看到生命,可以感受到活著的美好。
唐砂有了一些內力,隨意卿政剛才體內氣息的強烈變化多多少少感受得到。極其不穩定,而且暴虐。
“其實……看你自己吧。”唐砂本來想說,其實這個事情不能全怪葉懸淵,他畢竟也是出於一片好心。但是這樣的話唐砂實在也說不出口來。自己不是當事人,不能明白其中的感情,所以不能說的那麼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