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所見。”唐砂答道。
“怎麼……”
“被人一刀殺了,去年年末的時候。我想你也聽說過那次江湖上的腥風血雨。”那次的事情確實鬨得很大,朝廷都差點出麵。可是還沒等朝廷出麵,罪魁禍首就已經死了。
“他說的重要的事……是何事?”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是什麼呢?
“為了……他的心吧,一半是為了愛的人,一半是贖罪。”陳旋當初確實是為了救墨傳香才出去的,但是從後麵在山洞裡的情況來看,陳旋對洛清塵有愧。
“是那個墨傳香?”陳清揚想起了信中的名字。
“是。”唐砂情不自禁的多看了陳清揚兩眼,這個人剛才看起來還傻乎乎的,標準的紈絝子弟,怎麼現在,像是換了一個人。
“哼!看在你這麼識趣回答本少爺問題的麵子上,今天搶本少爺雨花姑娘的事情本少爺就不計較了。走!”下一瞬,陳清揚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對著身後的人道。
陳清揚帶著那封信離開,唐砂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陳清揚說的每句話像是都是刻意說給身後那群人聽的。生活在陳家這樣的家族裡麵,怕是容易吧。
唐砂搖了搖頭,心裡又一塊大石頭落地,還是她這樣的日子好,瀟瀟灑灑,沒心沒肺。
唐砂回到了院子裡,然後看向葉懸淵的房間,裡麵還點著燈。
卿政,楚君唯和月姣都沒有再回來。葉懸淵說他們沒有走,可是他們走了。
唐砂回了自己的屋子,沒有看到屋頂上那個紅衣絕世的男子真癡癡的望著她的背影。
這世上怎麼會有小明這樣的人呢?卿政想不通,也沒想過,所以不去想。
喜歡就是喜歡了,想得到就是想得到,就算使一點手段,自己也想得到。
……
楚君唯跟著月姣出了顛城,在一片郊區的樹林旁,楚君唯追上了月姣。月姣是輕功著實了得。
“你跟著我作甚?”月姣停下了身影,語氣生硬的對著問楚君唯道。
“談談?”楚君唯知道月姣可能實在責怪自己。
“有何可談?”上麵的人雖然讓自己極力輔佐楚君唯,但是她也是堂堂合歡宗的聖女。
“你是在怪我沒有殺了唐砂,還是在怪我沒早日告訴你卿政的身份?”楚君唯一下子直接把月姣心底所想的道了出來。
“既然你知道,那你何必再說?”月姣忽然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懂楚君唯,這個自己以為的友人其實一直都沒有和自己交心,自己在她眼裡恐怕隻是一個玩物罷了。
“其實無論你怎麼想,或者是多恨我,都對我沒有一絲影響。不過……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還是不想你受到一些無畏的傷害。”
“你這是在提醒我還是在威脅我?你是看上那個唐砂了吧?卿政也看上了她,戰王也心悅她,我真想知道她到底有哪點入得了你們的眼!”月姣情緒變得有點激動。
“她很好,很乾淨。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楚君唯自嘲的笑了笑。“月姣,你為何就偏偏喜歡上這麼一個人了呢?卿政不是什麼好人,他殺你合歡宗那麼多人,你這般可對得起他們?你們宗裡的人,怕是早就怨聲載道了吧?”
楚君唯猜測是對的,月姣就是因為卿政的原因,在合歡宗其實聲望已經不及自己那兩個弟弟了。頂著一個聖女的名頭,權利已經被剝奪的差不多。
這次上麵說要輔助楚君唯,隻有她閒著無事,所以這個任務自然是她來。
她現在手裡的勢力,可能隻剩下月姣城。
“那有如何?殺人?我們哪個手裡不是沾滿了血?殺幾個人算什麼?我不悔!”月姣是一個偏執的人,一個偏執的人一旦喜歡上了什麼東西,那麼不得到這個東西就不會罷休。
剛好,楚君唯也是這樣一個人。她笑了笑道:“剛好,我也不悔。”
“你的意思是若我動了那女人,你就要與我為敵?”月姣諷刺道。
楚君唯沒有說話,但是眼神裡麵的殺意已經說明了一切。可片刻之後,殺意儘散。
“若比罪孽血腥,怕沒人比得過戰王。”楚君唯道出了一個事實。
月姣也是想起了這點有點幸災樂禍道:“比起在那女人心中的地位恐怕你們也都不如他。”
葉懸淵殺人無數,身上無時無刻不贏繞著一股肅殺之氣,就算是端坐飲茶看書之時,也遮掩不了。
這股氣息,讓靠近他的人都退避三舍,到現在為止,江湖上還沒有哪一方勢力敢去惹葉懸淵。
哦,也不是沒有,至少在戰王剛剛立民的那段時間,因為觸及了很多南塞地區很多人都利益,就有個宗門刺殺葉懸淵。
現在這個宗門已經被永遠的埋在了黃土中。隻用了短短的一刻鐘,一個南方最強盛的宗門,灰飛煙滅。
“我們若得不到,戰王也怕是得不到,我們都是一種人。”楚君唯深知他們這種人的共同的惡劣。
月姣在這方麵倒是看得比楚君唯清楚些:“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戰王說到底,和你們不一樣,他心中裝的是天下,而你們,裝的隻是自己。他殺人能夠成為英雄,而你們隻能成為過街老鼠。”
反正現在二人都出現了嫌隙,所以月姣說話也沒留一絲情麵。
楚君唯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自己不想承認這點,但是這是事實,容不得她不承認。所以唐砂是因為這點才對葉懸淵不同的嗎?
楚君唯現在在思考以後的路要怎麼走了。
兩人最後不歡而散,月姣怎麼可能回去,而楚君唯也是暫時不想去麵對唐砂。
唐砂不會責怪自己,她知道,可是正是因為唐砂會用這種態度對待這件事,楚君唯才不想去麵對。這樣的態度,就在昭示著,這個人其實不在意,不在意這個人。
……
他們都太看得起唐砂了,唐砂現在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難以入睡。
他娘的這群人當自己猴耍?楚君唯想乾啥呢?好玩?一邊玩去!喜歡女人不是理由,唐砂自己也沒能看出來自己哪裡像是一個女人。
有些事情就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想不通。說到底其實是因為,這群人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到同他們同樣的位置來看待。
在他們看來,自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但著實也沒錯。可是他們站的位置太高了,自己不想仰著頭與人說話。
這點就是葉懸淵與他們的差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