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要你想。”唐砂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武義梵聽完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些話確實隻能當玩笑話來聽聽。
“有事情不是自己想就能去做的。”武義梵字字之間含著苦澀。
唐砂這時候倒了沒了開玩笑的心情,人家在一旁認認真真的憂愁,而她在一旁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算怎麼回事?
“看起來你是為情所愁。”唐砂猜測道。
“算吧。”武義梵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有她之間,怕是這輩子都說不清道不明了。”
唐砂自己很喜歡給彆人講故事,同樣喜歡聽彆人講故事。等有機會,她會把自己在這裡的所見所聞記錄下來,把這些人的故事記錄下來。
讓這一切以另一種方式萬世不朽。
武義梵說,他與她的相識,是在一個春天。
她叫晚霞。
晚霞是西戎一個大家族的女子,而武義梵同樣是大家族子弟。
按理說來他們兩人家世相當,家中人並不會怎麼反對,可是兩個家族利益關係複雜。
那個春天,很美,是一年中月光河畔最美的時候。
這個季節的西戎人都喜歡道月光河畔踏踏青,劃劃船。
年輕的男女可以借此機會相識,相愛。
晚霞和他就是在月光河中認識的。
“你為何要撞我家小姐的船?”一個小丫鬟雙手叉腰趾高氣昂的對著前麵這艘與自家船相撞的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船,嫌惡的蹙了蹙眉頭。
船篷裡響起了一些動靜,不一會兒就見一個頭發微卷,長相俊美的男子從裡麵彎腰踏上了甲板。
“抱歉,在下這船年久失修,有些不好掌控,若是傷了姑娘的船,在下定當賠償。”男子有禮道。
那丫鬟一看這兒郎長得好看,為人也有禮,臉上不自覺的就偷跑上了一層紅暈。
“阿戀,算了。”
聽到自家小姐發了話,被叫做阿戀的丫鬟也沒為難他:“你走吧,下次小心些就是了。”
“多謝。”男子正是武義梵。
船夫駛著船,挪開位置,哪隻著一挪,才發現對方的船被剛才撞了一個洞。
河裡的水開始咕嚕咕嚕的往裡麵灌。船上的男子顯然是受到了驚嚇,往後推了幾步,一臉無措。
現在他們都在河的中央,月光河是西戎最大的河流,水深水寬也是不可小瞧。
“哎呀!漏水了!”還沒進去的丫鬟也看到了這一幕,指著武義梵的船驚叫到。
棚子裡的小姐顯然也在窗口瞧見了,放下船窗簾子,快速的出了船艙,急叫道:“快讓他上來,快!”
最後武義梵上了小姐的船,自己的那搜破船不一會兒邊傾倒水下,沉了下去。
武義梵感激一手放在胸前道:“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那小姐笑著搖了搖頭:“不必言謝,佛家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武義梵也沒在婆婆媽媽,他抬起頭來,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大量著眼前這位小姐。
這也是武義梵第一次見到晚霞真人。
晚霞也同樣在打量眼前這個被自己救上來的人,這一瞧便是誤了終生。
晚霞是大家閨秀,雖然在西戎不比陳國禮教嚴苛,可是她這等身份的人也不好在外麵拋頭露麵。一般未出嫁的女子出門都是要帶帽帷的,晚霞隻是掛了一張麵紗。隱隱可以看到五官輪廓。
武義梵身為一個男子,不好和晚霞共處一室,於是武義梵隻是坐在甲板上,並沒有進去。
“阿郎是哪家人?”
不一會兒晚霞主動開口問道。
“家中貧寒,小門小戶,說出來姑娘也不一定知曉。”武義梵落寞道。“姑娘是哪家姑娘?”
西戎其實受陳國影響很深,所以在很多叫法和行為上都與陳國相似。但是風俗這種東西是每個地方都有的,西戎也不例外。
當你看上一個姑娘或是兒郎的時候,就可以問他家中情況。加入一個人跑上來問你家中情況,說明這個人就是看上你了。
“姑娘!”丫鬟聽他們這樣的對話顯然是有些著急,小聲急促的喚了一聲。
晚霞隻是看了一眼丫鬟沒有理會,繼續問道:“阿郎年齡幾何?”
“二十有四,姑娘芳齡?”武義梵會問道。
“二八,阿郎家中可娶妻?”
“並未。”武義梵答道。
那個丫鬟明顯看到自家小姐在聽到他的答案之後麵上露出一抹喜色。
二人在整個遊河的過程中有交談了一些東西,多是平日愛好。倒是沒想到,他們的愛好居然想近。
開始還覺得武義梵好看的丫鬟,現在卻在心中默默不屑。主要是因為武義梵家中太過貧寒,他根本就不可能和自家小姐在一起。
待到下了船,武義梵沒有過久的停留,留下了一個地址和名字就離開了。
晚霞一直看著武義梵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視線裡,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若是以為這是一個窮小子與富家千金的愛情故事那就錯了。
武義梵同樣是出生在一個豪門望族,在這個美麗的春天月光河畔,這次美好的邂逅,並不是巧合。世上沒有那麼多緣分與巧合,更多的其實是人為。
武義梵離開了月光河畔之後進入了西戎西邊的這座漠城進了一座客棧。
等他再此出來之後,不僅僅是衣裳換了一套,整個人哪裡還有剛才謙謙公子的模樣呀。
他身著紫色的衣袍,看上去華麗莊重,整個人現在透露出來的是一股子上位者的氣息。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主子,家主來信了。”武義梵一進門就有一人匆匆上前道。
武義梵接過他手裡的信,沒有打開直接進了自己的書房。
直到坐端正了之後,才開始慢看拆開這封信,拆得極為仔細,生怕把它損壞。
拆開口,抽出裡麵下信紙,仔細的看起來,一字一句都不放過,就像是在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