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意思?”四郎拉姆試探性的問道。
“我是受他之托來帶話,但是現在這話這是我的意思,也是需要公主您考慮的,你們見麵這件事我不會說與任何人。”唐砂保證道。
四郎拉姆思索了片刻道:“那他,為何沒來找我?”
唐砂一聽就知道這個姑娘對那個人還心存幻想。一陣危機感就上來了。
“公主,在他的心裡,可能你永遠也比不過權勢你明白嗎?而且破鏡不可能重圓,如果你真的與他走了,不僅是害了吐蕃,更是害了他。”
唐砂直接下了猛藥,也不管這話是不是會傷了四郎拉姆的心。
其實四郎拉姆覺得,男人注重權勢其實沒什麼不對的,兩年以來雖然自己對他存了很深的怨念,可是一聽到他來找自己了,她就開始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武義梵已經成了她的一個執念了嗎?
“我……”
“公主,陳國皇帝很年輕,而且長相俊逸,為人隨和,又是難得一見的明君,你嫁給他,想來是一種正確的選擇。”唐砂敢說這樣的話,是有自己的依據的,在謝川雀靈和葉懸淵口中都了解了不少關於葉辰的事情。
總的來說,這個人確實很優秀,至少比武義梵看起來靠譜得多。
“我不會同他離開的,我明白。”四郎拉姆甚至比唐砂更能夠明白這個道理。
她身為吐蕃的公主,雖然從小是被阿爹阿娘母後寵著長大的,幾個哥哥也是寵愛自己,但是很多事情她也能明白。
“就算公主想走我怕也是不會讓公主離開,話帶到了,晚上酉時之前,我來接您,你隻需要自己到樓下就可以了。”唐砂行了個禮,然後退了出去。
這一出門便撞見了一個人,四郎拉姆的貼身丫鬟。
不知道剛才的話有沒有被聽到,唐砂一時之間居然想直接把這個人打暈帶走。
“阿戀,進來。”四郎拉姆一聲叫喚,讓唐砂鬆了一口氣,看來沒什麼問題了。
唐砂直接離開了客棧,然後去了那藏那姑娘的地方,把衣裳換了回來。又把她送了回去。
時間不早了,唐砂換好了便服,束好頭發,開始在周圍晃蕩,吃了點小吃。
看時候差不多了,她才去換了軍裝,在寧歌他們的必經路口等人。
不一會兒果然就來人了,時間很準時。
寧歌知道唐砂外出,所以也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唐砂暗歎了一句這弟弟可真是機靈,然後悄無聲息的從人群中站回了隊伍裡。
旁邊的士兵偏頭時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人,被嚇了一跳,然後看清了這人的臉,才鬆了一口氣。
他噓聲道:“姐姐,你嚇死我了。”
唐砂笑了笑:“待會兒姐姐給你買糖吃。”
其實這個士兵一看就比唐砂大上幾歲,可瘦他們叫姐姐叫得順口,唐砂也應得方便。
一切都接應工作都是那麼順利,幾方的人也都把客棧圍了起來,嚴陣以待。
太陽東升西落,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什麼時辰了?”唐砂問身旁之人到。
“申時。”
唐砂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直接進了客棧。
但是因為她是男子,自然是不能上樓的。
唐砂開始在大廳裡麵走來走去,終於不一會兒看到了樓上下來一女子,穿著是今日阿戀的穿著。
可是唐砂認得這雙眼睛,這明明就是四郎拉姆。
唐砂與她擦肩而過道:“跟我走。”然後朝著後院走去了。
四郎拉姆立馬跟了上去,到了後院之後,唐砂讓她避開了所有守衛的人,找了幾個死角,直接帶著她出了客棧。
唐砂脫了身上的軍裝,把裡麵的便服露了出來,然後帶著四郎拉姆開始像河畔走去。
四郎拉姆的腳步有些慢,不像唐砂長手長腳的,唐砂現在有點急。畢竟時間越久,暴露的可能信就越大。
若是她猜的不錯,現在那個坐在客棧的公主,就是阿戀本人了。
唐砂一咬牙,直接伸手就拉著四郎拉姆。
四郎拉姆一下子沒認出來這是今天上午找自己的女子,以為是她找來的人,這一下牽了手怎麼得了。
“你作甚!”四郎拉姆驚叫道。
唐砂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眨了眨眼睛:“我……我們走快些吧。”唐砂用手握成拳頭,捂住嘴輕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果然後麵四郎拉姆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驛站離朝鳳客棧也不是特彆遠,所以很快就到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酉時差不多了。
唐砂眼神好,遠遠就看見佇立在月光河畔的那道筆直高挺的身影。
那人也察覺到了二人的到來,就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目光鎖定這唐砂身後之人。
唐砂就覺得自己站在兩人中間快要被烤焦了。
走近之後,唐砂站在了不遠處,對著武義梵道:“人給你帶來了,待會兒我要帶走的,你們有什麼話就說,我假裝聽不見。”
武義梵見過各式各樣的人,唯獨沒有見過唐砂這般……不懂避諱還理直氣壯的人。
他知道唐砂是害怕自己對晚霞做什麼,也怕他把人帶走了。可是若是自己真的想要帶走晚霞,唐砂憑借什麼來攔住他?
唐砂本來也對他們的對話不感興趣……好吧,其實有一點。
唐砂背著身,豎起耳朵,準備偷聽他們講話,可是二人遲遲都沒有開口。
過了許久,唐砂猛的一回頭,還好還好,人還在,還以為人不在了呢。
“沒話說?沒話說我就把人帶回去了?”唐砂提醒道。
武義梵現在隻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剛才好好的氣氛,被這人一句話就全打破了,反而顯得有些尷尬。
四郎拉姆也是輕咳了兩聲,和剛剛唐砂的行為如出一轍。
武義梵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卻一個字沒吐出來,最後目光轉向唐砂:“唐兄能否避讓一下?”
唐砂:果然是在嫌棄她。
“得嘞。”唐砂頭都不回起身就離開了。
武義梵直到目送唐砂離開了之後,才回過頭來。卻不知唐砂倒了回來,躲在大石頭後麵。
“你可安好?”武義梵第一句問得是極其沒有水平的。
“不好,但是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