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砂想了想,還是上去打了個招呼:“夜風很涼快?”
武義梵看了看來人,麵色不是特彆友善,剛才唐砂的行為讓他確實有點不滿。
“喲,還不理我,怎麼,被拒絕了就把火氣撒在彆人身上?”唐砂諷刺道。
“是什麼給了你和我這麼說話的勇氣?”武義梵聲音冰涼,高高在上。
唐砂在心中不齒,原來前幾日的謙讓恭敬隻是作秀的呀。實際上武義梵內心深處是看不起她這個小兵的。
“渣男給了我勇氣。”唐砂不是被嚇大的,就算他武義梵勢力再大,也不敢公然在敦頤城內行凶殺人,不然也不會樣一群煥族人來搞事情了。
唐砂開始一直不明白武義梵是怎麼“看上”自己的,後來在街上看到煥族人對西戎人的態度和對陳國人完全不一樣,這才似乎有點明白了。
武義梵不知道唐砂口中的“渣男”為何意,但是聽那個渣就覺得不是什麼好詞。
“你膽子也真是大。”
“不僅膽子大,我心也大。”唐砂接茬道。
武義梵似乎沒有和唐砂較真的意思。
“我覺得我錯在了哪裡?為何明明我看得出她還心係與我,可就是不肯答應我?”武義梵疑惑道。
“兄弟,你哪都錯了。你跟本就沒把晚霞放在自己心上,你現在不過是一種占有欲罷了。你就覺得晚霞是屬於你的。但是沒有人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幸福的權利。相愛也不一定要在一起,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
唐砂開始講起了自己的大道理。
“其實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結果?還是說你剛才的話其實都是故意的?”唐砂忽然想起了什麼,前幾日和武義梵交談,他確實不是這個樣子的。而且武義梵能站在這個位置,情商不應該那麼低的呀,若真的是這樣,那這個武義梵就真的……很適合當一個孤家寡人了。
武義梵原本來愁容滿麵的樣子,在聽到唐砂這句話之後,慢慢收起了這樣的表情,然後露出了一絲邪邪的笑意。
“唐砂,你很聰明。”
“我不明白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就想玩弄一下公主?”唐砂不明白這個人的腦回路。
“不是,我沒有玩弄她的意思,我隻是想……讓她好好走今後的路。我在履行我的承諾,說過會回去見她一麵的。”武義梵現在和剛才判若兩人。
唐砂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武義梵了。
“還有,我希望你能夠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傳出去。”武義梵又道。
唐砂挑了挑眉:“傳出去?這樣你的名聲怕就沒了。”
“我欠她的。”武義梵望著天上的下弦月道。
“傳出去?人儘皆知的那種?”唐砂確認問道。
“讓該知道的人知道就行,要是你能做到人儘皆知,那也行。”
“行,這個我倒是可以幫你。祝你好運吧,以後怕是沒有見麵的機會了。”唐砂笑了笑。
“有緣再見。”武義梵又變成了剛開始那個謙遜有禮的人。
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終成眷屬,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美好的結局。
唐砂牽著馬,直接離開了敦頤城,敦頤城的城門其實已經關了,但是有了周放給寧歌的令牌,暢通無阻。
唐砂離開了這座承載了千萬人故事的城,開始南行。
武義梵,就是西戎的王子伊梵利·蒙武。
現在在唐砂的映像中,這個蒙武,就像是一個人格分裂一樣。
因為他在最後還是選擇舍棄了自己的軟肋,讓自己變得無堅不摧。
而且從煥族人就可以看出,蒙武的野心不在小,若是將來他當上了西戎的王,可能陳國西境就不太平靜了。
唐砂來的時候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回去的時候因為比來的時候更加趕時間,所以隻用了十來天。
唐砂自己累嗎?當然累,但是更累的怕是要屬卿大卿二,七十五和三十八四個人了。
天天隨著唐砂走南闖北的,也是勞累。甚至他們覺得就算再家族裡或者軍營裡訓練也比這個好得多。
但是他們為什麼還甘之如飴的跟著唐砂呢?一方麵是因為上麵沒有撤銷命令,另一方麵跟著唐砂讓他們見到了各種各樣過往二十多年三十年人生中沒有見過的東西。
他們覺得日子雖然是苦了點,但是也是有意思了很多。還有,唐砂做的食物也美味。
他們不知道為何唐砂這次回去那麼急,像是有什麼不能耽誤的事情。
而且武義梵的事情他們也是全都知道了。倒是沒想到這個傳說中鐵血手腕的王子還是個癡情種,到了最後也在為公主考慮。
不過唐砂膽子也是夠大呀。
他們開始的時候還把唐砂的一舉一動原原本本的報上去。
到了現在,他們都是看什麼能報,什麼不能報。畢竟有些東西知道了也不太好。
唐砂做任何事情他們都沒有乾預,首先唐砂不喜歡,再則他們也不太敢。
他們幾人都沒有看到唐砂在軍營裡打架的場景,要是看到了都會覺得,其實沒有必要保護了好像。
半個月後……
唐砂風塵仆仆的回到了顛城,這一路上她要有多低調,能有多低調。彆人罵她一句她都不還口。
唐砂沒有先回墨家,而是直奔騰城方向,葉懸淵軍營那邊。
這一來去又花了大半天的時間。
唐砂到達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手軍營大門的人看到遠處行來一匹馬,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這大半夜的誰會來?
等唐砂進了門口那個比較機靈的才認出了唐砂。
這士兵記性好,彆人都說他適合去讀書,不適合當兵。
他可不這麼覺得,哪個筆頭子哪有上戰場來得痛快呀。
而且唐砂給他的印象很深,自然認得。
唐砂籲了一聲,手扯了韁繩,馬蹄高高抬起,然後踏在了地上,馬兒停了下來。
唐砂跳下了馬,走到離士兵不遠處道:“麻煩通報一下葉將軍,說是唐砂有急事上報。”
說完還把寧歌給自己的牌子給了士兵。
士兵大致看了一眼,一見是寧副將的牌子,立馬轉身入了軍營。
唐砂摸了摸衣服裡的信件,在外麵踱步了一會兒,那人就出來了。
“將軍召見。”
唐砂一喜,立馬跑了進去,直奔葉懸淵營帳方向。
自己來過這裡,因為唐砂經常在陌生的地方混,所以對地形位置的記憶力是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