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名叫柳奇,出生在橫山腳下的柳家村,父親是個獵戶,母親……姓須卜羅,名蓧語。”唐砂緩緩道來。
鐵柱不是一般人,所以須卜羅這個姓氏一出口,鐵柱驚了。
“她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
“確實,所以你可以想想他今年的具體歲數。”唐砂聳了聳肩。
“不可置信。”鐵柱多少奇事沒有見過,但這等長生不老的事情,著實沒見過。“他會不會是易容?或者練了什麼返老還童的邪門功法?”
這是鐵柱唯一能猜到的了。
“你相信這世界上有長生不老藥嗎?”唐砂問道。
“不信。”鐵柱想都沒想,直接搖了搖頭。隨後似乎明白了唐砂的意思,嗤笑道:“你不會告訴我他吃了長生不老藥吧。”
唐砂挑眉不語,臉上的表情卻再說,恭喜你,你說對了。
“嗬嗬,這……不可能。”鐵柱似乎覺得好笑。
可下一刻臉色忽然嚴肅,盯著唐砂道:“你說說怎麼回事。”
“你知道在兩三年前江湖上傳的藥藏這件事嗎?這個消息的來源,很可能就是劉奇。而藥藏的本來主人……是卿家……”
事情牽扯到了卿家,鐵柱不由得蹙起了眉頭,聽著唐砂把這些年她得到的線索一點一點串聯起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劉奇,要滅了卿家。
聽完後的鐵柱仿佛覺得自己聽了一個傳奇故事,被這個故事的玄幻性驚呆了。
“王爺……知道這些嗎?”鐵柱呆呆道。
“除了劉奇的身份,應該都知道。”
“那他什麼反應?”
唐砂回想了一下:“沒什麼反應。”
不愧是他家王爺,遇到事情處變不驚。
唐砂沒說卿政的事情,畢竟這件事性質上和劉奇的事情沒什麼關係。鐵柱看樣子也不清楚葉懸淵和卿政之間的那些事。
既然葉懸淵都沒有告訴鐵柱,唐砂自然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把彆人的秘密說了出去。
“這事……不好辦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劉奇不在是主演了。”鐵柱感歎道。
確實如此,接下來的舞台,其實是屬於李雲的,而不是劉奇。
“但是他那邊不可不妨,卿家現在還安安穩穩,他不會罷手。”唐砂思索道。
“我會安排下去的。”鐵柱不是吃素的,他手下的勢力自然比現在劉奇在陳國的勢力強大得多,隻要有心防備著,出了問題自然能以最快的速度應對。
“對了,最晚你可發現了什麼異常?”唐砂問。
“四處都有人看守,行動起來很不方便,不過要說異常,有一處守備特彆森嚴,看起來像是一個地窖。”鐵柱回想起了昨晚上自己看到的場景。
在南山後麵,有一處石碑,像是一個墓碑,墓碑後麵是一個小土坡,說是墳墓吧,又不像。
更加詭異的是,當鐵柱散發自己的感知去探知的時候,居然能感受到裡麵有動靜,空間很大。
其實這種東西,鐵柱身為暗衛多多少少有些經驗。這下邊必然是一個地窖。
“地窖?!”唐砂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你覺得他們在裡麵做什麼呢?”
“我們暗衛一般修建地窖,一是作為訓練場,有些訓練太過於殘忍,或者需要一個封閉的環境。而是為了儲存重要的物品。地窖相比於其他地方來說,不那麼容易被發現。”鐵柱把自己的經驗告訴了唐砂。
“你說地窖裡麵有動靜,那這個意思就是說,大概率是第一種可能?他們在做訓練,或者是其他需要人力的活動。”唐砂根據鐵柱的話猜測道。
“確實如此,那聲音不重,但是密集就像是……在搗什麼東西。”鐵柱閉眼回憶。
唐砂心裡咯噔一下:“搗東西?你跟我來。”
唐砂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鐵柱見唐砂這麼激動的樣子,連忙跟了上去。
唐砂帶著鐵柱一路走,最後停在了一家醫館門前。醫館人來人往,熱鬨得可笑。
唐砂帶著鐵柱進了醫館,然後開始四處環顧。
醫館裡一小醫官見了,立馬上前問道:“兩位可是要看病?”
“隨便看看。”唐砂極其敷衍。
小醫官:……
來醫館看看??確定沒病?
忽然,唐砂的目光停在了醫館的某處:“小醫官,那東西能借我片刻嗎?”唐砂指著不遠處桌上的搗藥罐。
小醫官愈發覺得這位公子應當看看病。
醫館裡的東西其實隨便能借能玩的?萬一沾了什麼東西,出了什麼事,誰也擔待不起。
還沒待小醫官拒絕,一張令牌直接出現在了他眼前。
令牌這種東西,是身份的象征。走上仕途的人,或者有些社會地位的人,有一項比修的課程,就叫做識牌。
大大小小的令牌,各種令牌,都要認識。這張令牌一出來,小醫官就變了臉色。
原本還有些嫌棄的表情瞬間消失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恭敬。
“大人請。”小醫官跑過去取來了搗藥罐,親自遞到了唐砂手裡。
唐砂接過搗藥罐,看了眼鐵柱:“這令牌不錯。”
鐵柱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令牌,怎麼?這寧小明是看上他的令牌了?
給她?!開什麼玩笑!這東西可不能亂給,身份的象征,整個陳國就那麼幾張。
看鐵柱那防備的樣子,唐砂嘖了一聲。
“你聽著。”唐砂正對著鐵柱,拿起了搗藥杵,隨便從旁邊抓了些草藥進去,開始搗鼓起來。
“咚咚咚咚…”
鐵柱閉上了眼睛,細細聆聽。
“對!就是這個聲音,一模一樣,很多這樣的聲音,還有些是沙沙沙的。”鐵柱眼冒精光。
唐砂點點頭,把搗藥罐放下。那些沙沙沙的聲音應該是磨金石,或者比較堅硬的藥物。
其實鐵柱一說出搗定西,唐砂就想到了搗藥。一是因為藥藏的原因,劉奇可能自己在實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