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高個:“可是……可是……為什麼啊?!”
薄唇:“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彆的?!除了特彆……凶!”
齊劉海:“喜歡倪少爺的女人那麼多,主動追求倪少爺的女人那麼多……”
蛇精:“遠的不說……人人都知道,我們連城珠寶的解莉大小姐喜歡倪少爺……倪少爺從來都沒有把大小姐放在眼裡……那可是連城珠寶的大小姐啊!無論怎麼說,大小姐起碼比那個女人年輕,比那個女人有家世背景……”
姨媽:“那個女人……果然有點東西!”
蛇精:“我們大小姐居然輸給一個老女人……”
“哼!”
一聲硬邦邦的哼聲,打斷了這群店員的高聲議論。
這群店員順著哼聲看去——
居然是解莉!
這群店員嚇得緊緊閉上嘴,站直身體,深埋下臉,脊背陣陣發涼。
解莉踩著細跟高跟鞋,懶懶地甩著手中的名牌包包,慢悠悠地往那群店員走了幾步,臉上掛著人畜無害卻又讓社畜害怕的甜甜笑容,捏著她特有的甜嗓說:“你們為什麼都站在這裡?不用回去門店工作了,是嗎?”
沒有人敢回話。
解莉笑得更甜,也更恐怖了,“如果你們都不想工作,那還競聘什麼啊?直接去人事部辦離職手續得了。”
蛇精第一個反應過來,衝解莉鞠了一躬,高聲說:“我現在馬上回門店工作,大小姐再見。”
不等解莉作出回應。
蛇精深埋著腦袋,腳下抹油,果斷地溜了。
其他人也紛紛學著蛇精的模式,跟解莉問候道彆,然後深埋著腦袋,麻利開溜。
解莉瞪著那群溜走店員的背影,心想:居然敢在我的地盤公然說我的壞話?!哼!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解莉看向倪寒離開的方向。
早已看不見倪寒的車尾燈了。
解莉剛才也聽到倪寒替喬黛染解圍,也看見倪寒拉著喬黛染手離開。
解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解莉狠狠地咬了咬牙,心想:喬黛染算是個什麼東西?!又老又窮,還比倪哥哥大7歲!倪哥哥到底是怎麼了?!倪哥哥為什麼要替喬黛染解圍?!倪哥哥為什麼要拉喬黛染的手?!我認識倪哥哥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拉過倪哥哥的手!一次都沒有!
解莉在心底重複問著“十萬個為什麼”。
穀子鋒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地走到解莉的身旁,齜出自以為帥氣其實油膩得可以拉去炸花生油的笑容,用自以為很有磁性的聲音對解莉說:“小姐你好,你看上去很有……”
穀子鋒想說“有錢”,但是腦瓜靈光地馬上改口。
穀子鋒說:“你看上去很有魅力。我叫穀子鋒,是我們學校的校草。不如我們交個朋友……”
“走開!”解莉的聲音尖銳得像是一把糖刀。
“可是……”穀子鋒迅速將解莉的“走開”理解為“害羞”,並且掛上自以為更加帥氣的笑容,“小姐不用害羞……”
“掃他走!”
解莉看向站在連城珠寶門口的保安。
保安馬上衝過去,把穀子鋒趕走了,而且趕得遠遠遠遠遠遠的……
葉心儀看著穀子鋒被趕鴨子般趕走的背影,心想:果然大小姐發飆,這群保安就不敢怠慢了。剛才表姐被穀子鋒那樣騷擾,這群保安不管不顧甚至還跟著一起圍觀起哄……
“心心。”畢繁鳴在葉心儀的耳邊叫喚。
“啊?!”葉心儀這才反應過來,扭頭看向畢繁鳴——才發現,畢繁鳴的臉距離她好近啊!葉心儀才剛冷下來一點點的臉龐瞬間又熱得如同剛出爐的燒餅。
“走吧。”畢繁鳴不會告訴任何人,他認為葉心儀害羞的樣子十分迷人。
“走?”葉心儀忙著臉紅,腦子不靈光地眨了眨眼,“走……去哪裡?”
“難道你又吃瓜吃飽了?”畢繁鳴調戲地用食指點了點葉心儀的小鼻頭。
“我……”
不用葉心儀回答。
葉心儀肚子傳來的那段“空城曲”,已經完美地回答了畢繁鳴。
葉心儀用手摸了摸被畢繁鳴點過的鼻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走吧。”畢繁鳴難得笑開朗地笑,沒有吊兒郎當,沒有戲謔,沒有取笑任何人的意思,“我們之前就約定了,哪天你來這裡附近,我們就一起去吃飯。”
“可是……現在時間不多了,我下午還要回去門店工作。”葉心儀扁了扁嘴,心想:好不容易見到畢先生,時間卻這麼緊迫。
“放心吧。我保證,不會耽誤你太多的上班時間。我也保證,沒有人會因為這一點點時間找你麻煩。”畢繁鳴嘻嘻笑著,“你表姐跟倪大少爺跑了,這可是我們兩個人單獨約會的大好時機哦!”
“這個……”葉心儀再一次羞紅了臉。
“走吧!”
畢繁鳴伸出右手,徑直摟住了葉心儀的肩膀。
葉心儀居然一點都不覺得畢繁鳴輕佻或者是在吃她豆腐。
畢繁鳴陽光又開朗地笑著說:“我們現在就去吃說好的那家餐廳!那家餐廳的料理很好吃的,你應該會喜歡。如果不喜歡也沒有關係,我們也可以去吃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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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裡。
身穿黑色製服、手戴白色手套的司機坐在駕駛座,沉穩地開著車。
這名司機是倪家的禦用老司機了,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那種老司機。可是,此時,這位老司機仍是無法自已地透過汽車後視鏡、偷偷打量坐在汽車後座的倪寒跟喬黛染。
安靜。
喬黛染坐在司機身後的座位,倪寒坐在另一端,他們之間隔著的距離可以輕鬆容納一名壯漢。
沉默。
倪寒的後背輕靠著椅背,目光幽幽,注視汽車前方。
喬黛染正襟危坐,雙膝並攏,雙手放在並攏的大腿上,微微垂目,沉默地看著她手腕上赫然烙著的、穀子鋒的指印。
“疼嗎?”倪寒移目看了一眼喬黛染的手腕,本想移開視線,視線如同粘住了般無法移開。
“沒事。”喬黛染用另一隻手掌覆蓋遮住穀子鋒的指印,萬般不願意讓倪寒看到這般惡心又羞恥的烙印。
“那個男人……”倪寒似乎隱隱有些怒氣,“經常騷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