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酒店門口的時候才剛到晚上九點。
薑含影解開安全帶,抬頭對上端木瀧看過來的目光,笑了笑,“怎麼這麼看我?我嘴上沾了糕點屑嗎?”
“沒有,”端木瀧忙搖搖頭,“是乾淨的,我就是……”
“今天晚上的事抱歉了,我要提前離開連帶著把你也給帶出來了,主要我看那邊挺偏的怕打不到車。”
端木瀧:“……”
這話可以不用說這麼直接的。
真的!
“那我上去了,祝你也平安到家,拜拜!”
端木瀧隻來得及回了聲“拜拜”,看著薑含影帶著裴媛大步走進酒店的背影,這才把剛才糾結著要不要說出來的話給說出來。
“就是覺得每次見到你都會發生點大大小小的意外。”
隻是,她大概永遠都學不會像薑含影這種直愣愣的有什麼就說什麼的說話風格。
在她這裡,任何話在開口之前先在腦子裡過上至少一遍早已經養成習慣了。
“姐,”少了個端木瀧,裴媛說話也少了些顧忌,“你今天在那個瀾宮把人節目給打斷,還差點傷到人家,真的沒事嗎?我感覺那種地方的老板應該能量挺大的,事後會不會想辦法報複回來啊?”
還有就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她到底要不要跟關哥彙報一聲啊?
要是隻是出去吃吃喝喝看看節目也就罷了,但這意外,不,這還不能算是意外,人家在台上舞劍舞得好好的,是她家含影姐主觀上主動出手打斷人家的,就因為一個看不順眼!
她真的好難!
裴媛邊走邊忍不住默默在心裡為自己默哀了一秒。
薑含影走在前麵,回頭就看到這丫頭憂心忡忡的臉,“沒事,不會,把心放肚子裡。”
“您這彆不是為了安慰我吧?”
“那你覺得對方要是想報複回來,還用得著等到事後?”
“可能是顧及到端木小姐跟咱們是一起的?”
“那讓端木瀧自己離開,把咱倆扣下不就行了。”
“也對哦,”裴媛一想也是這個理,但還是有些憂慮,“可瀾宮那邊連追究都不追究,是不是太大度了點?”
試想一下,她開了家店,精心給客人們準備了節目,卻在演出中途有客人鬨事,導致好好的節目中斷,換成她簡直能氣炸。
但現在鬨事的人是自家含影姐,她倒是希望瀾宮那邊是個大度的了。
薑含影朝裴媛擺擺手,“彆愁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也不必跟關山說。從現在起不提這事你就還是我的好助理,來,笑一個給我看看。”
裴媛:“……”
察覺到含影姐已經被自己給問得有些不耐煩了,她忙識趣閉嘴,並擠出一抹笑來。
“還是彆笑了,有點難看。”
裴媛又把嘴角拉回去,揉了揉臉。
紮心了姐!
兩人出了電梯後就直接分開,準備各回各屋睡覺。
裴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掏出房卡正要刷,餘光瞥見隔壁的房門是虛掩著的,準備進房間的動作就是一頓。
猶豫了下,還是挪到隔壁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有人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