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還是女孩兒啊!女孩兒好,女孩兒好啊,漂亮嗎?”劉姨笑得合不攏嘴,感覺手裡那一大把藥都輕了不少。
許頌寧知道她想歪了,微微一笑,“我們隻是好朋友。”
“隻是好朋友,讓你昨兒擔心成那樣?”劉姨回頭看他。
許頌寧又笑,緩緩搖頭,“哥哥高中那會兒,於教授派了一大幫人聲勢浩蕩調查哥哥是不是早戀,後來還親自領他上門給人女孩兒家賠罪……有這樣的前車之鑒,我哪敢造次。”
“那不一樣,你和珂哥兒可不一樣。”
劉姨端著溫水走到床邊,扶他坐起來,把藥遞到他掌心。
“他打小就調皮,上房揭瓦胡同小霸王,不看著不行。但是你啊,你隻要開心,乾什麼都成。”
許頌寧努力牽動嘴唇,淡淡笑了起來。
該怎樣說呢?
他什麼都有,但什麼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他們把他當成個正常人,想要他們不隻有溫聲細語,想要責備想要追逐打鬨,想要儘情的、放肆的開懷大笑。
但他也知道,這種話說出來,在旁人眼裡是高高在上不知好歹。
所有人都知道,他隻是沒有健康罷了,其他該有的,應有儘有,富足至極。
他應該知足。
那些怨天尤人的話,他也隻當是無趣生活裡一些嘲弄的笑料。
夜幕沉沉。
許頌寧又感受到那熟悉的疲倦,閉上眼,聽到劉姨關了燈,關了門。
世界陷入了濃濃的靜謐與黑暗,大家都要睡覺了,他也將開始應對沉悶的疼痛和艱難的呼吸。
許頌寧想著,該以什麼模樣,出現在那素未謀麵的女孩麵前呢?
她心裡也會思考這件事嗎?
同樣的問題同樣困擾著,一個在遠隔千裡外、西南的某個平凡小家裡的平凡女孩。
晚上十點過,窗外是缺月高懸,窗內亮著黃澄澄的燈光。
葵葵蹲在衣櫃麵前,絕望的抓著自己頭發。
“哎呀,看把你愁的呀。”
陳清霧終於寫完了最後一個化學方程式,慢條斯理合起本子,放下筆走到她身邊,“從八點選到現在,倆小時了,還沒選到合適的?有那麼糾結嗎?嗯?我的向日葵小姐。”
葵葵更是崩潰,兩腿一伸癱坐到地上,頭靠著床,“我完了啊,我已經試遍所有搭配了。我現在很肯定,你根本沒有好看的衣服。”
“嘖!”
今晚葵葵媽媽需要去核算損失和處理貨物,擔心葵葵晚上會因為火災的事做噩夢,特意把她的好朋友陳清霧叫過來陪她。
兩個人湊到一起是向來不辦正事兒的。葵葵那會子剛跟許頌寧打完電話,得知陳清霧要來,立刻讓她把她所有的漂亮衣裳都帶上。
小時候兩個人就是一起混著穿衣服,身材相似審美一致,哪件好看穿哪件。
“唉,我的衣服都讓火燒沒了啊。”葵葵捂著臉,“我現在是真覺得心痛了,那麼一櫃子衣服啊就這麼沒了,這簡直是我第二大遺憾了。”
陳清霧順口問:“第一是什麼?”
“許頌寧送我那本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