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鍋周圍氤氳的熱氣像一道若有若無的屏障,把許頌寧那張蒼白俊俏的臉隔在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
他坐的很直,但整個人鬆弛又優雅。
貴氣十足。
等鍋裡丸子熟透的功夫,葵葵微低腦袋,看著麵前的麻醬。
“許頌寧,我能問你一個冒昧的問題麼?”
許頌寧笑,“有多冒昧。”
“挺冒昧的。”
許頌寧無奈淺淺一笑,抬指揉了揉太陽穴,“嗯,問吧。”
“你……是不是非常受女生歡迎啊?”
許頌寧手指一頓。
這個問題啊。
“不受歡迎。”許頌寧答得沒有遲疑。
“不可能。”
許頌寧無奈的笑,“怎麼不可能了?”
“你琴又彈得好長得又好看,性格還很好。”
葵葵越說越害羞,慢慢低頭不敢看他,拿筷子攪著自己碗裡的麻醬,把腐乳汁和韭菜花攪成了一團亂。
許頌寧又笑,無意解釋,隻是搖了搖頭。
青春期的孩子活潑好動,誰會喜歡一個病秧子呢。
許頌寧想起剛才乘出租車。
葵葵的行李箱不大,也沒多重,上車時司機打開後備箱,許頌寧要幫她拿上去,她拒絕了,下車時也一樣,都是她自己把箱子搬上搬下。
他隻能默不作聲,一笑置之。
他也習慣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對了,我還有一個冒昧的問題。”葵葵說。
“……”許頌寧笑著歎氣,“什麼?”
“你這個國慶期間有什麼事麼?前三天,有事麼?”
“這倒是不冒昧。我沒什麼要緊事做。”
“那最冒昧的問題來了。”
“……說吧。”
“沒什麼事做的話,能陪我玩麼?”
許頌寧微微一愣,又笑起來,“嗯,早有打算,榮幸之至。”
清湯鍋底在銅鍋周圍咕嚕嚕冒著泡泡,香蔥和紅棗在鍋裡翻滾,洗了個熱水澡。
東來順不如從前好吃了,但味道還是不錯,葵葵吃得很開心,但許頌寧食欲不佳。他沒吃幾口就起身說了抱歉,轉頭出去打電話了。
前不久剛發病,今天又走了這麼久,他實在有些累了。
許頌寧走出大門站在屋簷下,微微低頭皺起眉,風衣散開下擺瀟灑,越發顯得清瘦俊逸。
這模樣太驚豔,引得旁邊等出租車的兩個姑娘頻頻側目。
許頌寧拿著手機:“哥哥。”
“小寧兒?”電話另一邊環境寧靜,許鳴珂語氣驚訝,“出什麼事兒了?”
“沒出事。”
“沒出事,你會主動給哥哥打電話?”許鳴珂笑了一下。
“好了。”許頌寧眼前隱隱發黑,但不算太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