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匆匆趕到慈寧宮的時候,就看到博果爾獨自跪在地上,一臉慌亂。
“你跪在這裡做什麼,”順治一把將博果爾從地上提溜了起來,“裡麵情況怎麼樣?人沒事吧?”
博果爾紅著眼眶搖了搖頭:“我,我也不知道,太醫還沒出來。”
順治將博果爾推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咬牙低聲耳語:“等會兒若是問你,你便說你也不知道為什麼白兔會無緣由的突然發狂,記住了嗎?”
博果爾又搖了搖頭:“不是白兔,是我——”
“閉嘴!”
順治低聲斥道,“朕叫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旁的話不許提,若是太後逼問的緊,你就哭,懂了嗎?”
博果爾默然,淚珠從眼眶裡滑落了下來。
他如何不知這是順治要保他的意思,可他心裡著實是內疚極了。
若是昭寧當真有什麼萬一——
博果爾咬了咬嘴唇,喃喃道:“我要娶她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娶她的。”
順治:……
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傻小子還在想這些事兒?!
順治也不理會博果爾說的孩子話,用眼神示意林升留下來看著他,然後自己走進了暖閣。
昭寧正在極力向太後解釋自己好好的,並沒有什麼大事。
她又不是從飛奔的馬上被甩下來的,自始至終她就沒離開過原地,白兔還不到兩米高,地上是青草黃土,她也沒磕到頭,如今隻是後背屁股生疼,絕對不至於傷筋動骨。
太醫不好上手檢查,倒是蘇茉兒將昭寧摸了個遍,昭寧怕癢,連連躲閃,嘴裡也是不停的求饒,不斷說著自己沒事。
“大格格吉人天相,奴才瞧著筋骨是沒事的,”
蘇茉兒笑著放過昭寧,回頭看向太後,“隻是背上應該有些磕碰,太醫給開些消腫止痛的藥膏便是了。”
“沒事就好,”太後鬆了一口氣,不由得埋怨道,“博果爾這個混小子就知道胡鬨,看我一會兒不好好罰他!”
昭寧趕緊開口解釋:“是我自己沒拉住韁繩,不怪襄親王的。”
停了一下,她又補充道:“也不怪白兔。”
太後一下子樂了起來:“行行行,我的大格格說不怪就不怪,你既然喜歡白兔,那便叫皇上賠給你壓驚。”
“憑什麼叫我賠啊?”
順治一進來便聽到了太後這句話,當即便不樂意了,“她自己騎術不精,還能怪到我頭上?”
太後也不樂意了:“我叫你把大格格送回去,你給送哪兒去了?不怪你怪誰!”
“得,額娘您就偏心吧,”
順治在門口是聽到昭寧給博果爾和白兔求情的,難得對著昭寧有些好臉色,順著太後的話道,“今兒就算是我的過錯,既然大格格喜歡白兔,那便給你吧。”
昭寧:……不,我沒有,我完全不想要!
她是不怪白兔,但不代表她就不怕白兔了啊,這馬給了她,萬一順治抽風,時不時的叫她去騎馬,豈不是要完?
“白兔是皇上的愛駒,我怎麼能奪人所愛呢?”
昭寧十分真誠的推拒,一雙大眼睛看著順治,努力讓他感受到她是真的不想要。
然而順治完全沒有接收到昭寧釋放的信號,看著昭寧的眼睛琢磨了一會兒,試探著問道:“再給你備一套上好的馬具?”
女人說不要,應該就是不夠的意思吧?
昭寧:……
有幾百年代溝,完全溝通不了!
順治:???
還不夠嗎?
怎麼看起來還是不太樂意?
科爾沁的女人真的是,裝得再懂事,也都是欲壑難填!
暖閣裡順治和昭寧大眼瞪小眼,太後在一旁樂得看熱鬨,暖閣外貴太妃、淑太妃也得了消息趕來,一進門,貴太妃衝著博果爾過去,抬手就要打。
淑太妃趕緊攔著,抓著貴太妃的胳膊道:“姐姐這是做什麼!還是趕緊進去看看大格格要緊。”
貴太妃本來就是做做樣子,被淑太妃一攔,也就順勢收了,狠狠瞪了博果爾一眼,便順著淑太妃的力道,轉身走了。
博果爾剛剛聽到了暖閣裡的笑聲,知道昭寧應是沒有大礙,此時也緩了過來,起身跟在兩位太妃的身後,一起往暖閣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