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惜花(2 / 2)

葉諶亦在其中,他隻遠遠看著遊廊間的二人,並不出言,眸底卻泛起不易察覺的細微漣漪。

她這樣的身份與美貌,應是習慣了被人審視、看輕,隻是不知為何在那纖細身影低下頭去的那一瞬,少年郎心中生起一絲難以言明的波瀾,亦轉開了目光。

徐夫人本還未離開,隔得遠遠的瞧見簪花那幕,捏緊了帕子轉身走了。

“這小子。”也不知如何驚動了成國公,他大笑著打圓場道,“罷了,李侍郎,你說不過他,何況這花被人家贏了去,自然隨他處置。”

李侍郎氣得麵色難看地行完禮,一甩袖子走了。

魏應舟毫不在意,拱了拱手帶著身旁美婢離去,這般做派自然叫旁人看不慣。

他還未走遠,便聽得身後幾句議論。

一個聲音壓得低些:“我看這魏二少爺恣意妄為,在這京中是愈發無法無天了,怕是無人能壓製得住他。”

另一個卻有些忿忿不平,聲音不高不低道:“都是命。出了這種事,自家、官家都寵著縱著,當然無法無天了!也就是當年那人還在的時候,能與他相較一二。”

有人悄聲問:“誰啊?”

“你忘了,曾經赫赫有名的,敢打皇子的薛照啊。”

薛照,她記得是……

池簾悄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唇畔尤帶譏笑,神色卻莫測。

回府時,池簾順魏應舟意隨行,與其共乘一輛。

綠牡丹的香味清新淡雅,隻一朵也在這封閉的車廂裡芬芳滿溢,叫人心曠神怡。

魏應舟倚在柔軟座榻上,單手拿著卷書隨意看了起來,外頭喧鬨雜音與馬蹄聲被隱在車簾外,二人安靜無言。

池簾望向他掩於袖口的右手。

這隻手是在戰場上傷的,書中寫他手腕處經脈寸斷,指骨碎裂,請了太醫才接上,無力抓握不能動武。

彈琴如此精細的事,還彈得動人心弦,不知他如何才能做到。

她視線輕柔若有若無,心思亦似柳絮浮於空中了。

魏應舟翻了一頁看,淡淡道:“你在想些什麼?”

他餘光注意到女子放在身側的手悄悄收緊了些。池簾溫聲道:“綠牡丹世間稀有,價值千金,可終究隻是一朵花罷了。”

這話不合身份,亦不合時宜,她卻還是說了。

魏應舟擱下書,語調低緩,眼底暗色悄然湧動,似是興味,又像愉悅。

“信玉宜稱碧,珠宜名綠。這綠牡丹不同於尋常牡丹,不止馥鬱,還多一份清韻,我瞧著很是襯你。”

池簾抬眼望來,好似這話在心中盤旋已久,“若它遍及世間,並不稀有,今日少爺還會將它簪給我嗎?”

他麵色無波,並不作答。

“怕是什麼最珍貴,少爺就要將什麼得來,畢竟唯有最名貴的花,才配得上您的身份。”女子移開那雙盈盈的水眸,不再看他,手卻攥得更緊了些。

“將花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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