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寶石自然收起,拿起卷軸打開後,甘澤意外的揚眉,這是一張地圖,地圖包括三個主要標識,雪山,侏儒王國廢墟,還有地獄之門。
本以為會是白熊國的空間大領主相貌,甘澤也做好了承擔因果的準備,一旦未來遇上,說不得要下死手將其乾掉,給侏儒報仇。
沒想到會是一份指引,地獄之門應該就是邪魔進入世界的永恒通道,誰也說不清後麵有什麼,但甘澤相信,侏儒先知應該沒有惡意,若有的話,幾百年前就有無數種手段,將自己給坑死。
心中這麼想,可一個念頭閃過,甘澤又無比的驚駭,若是留給自己,那大焱苟王的時代,是不是從沒發生過?
“如沒有我的出現,那麼,這裡會被氏族與戰隊發現,他們同樣可能挖掘墳墓,所以……,進入密室是必然的,得到留言也是必然的,如果是這樣,他們會不會找到生機?”
甘澤摸出一顆聖果吃掉,大腦再次進入極度升華狀態,思維無限敏銳,暢遊在大焱苟王的記憶碎片中,翻找無數沉澱的記憶黑磚。
一段段早已被大焱苟王遺忘的記憶重新讀取,本該模糊甚至混淆的雜亂消失了,一段段記憶無比清晰的呈現,甘澤就像體驗沉浸式虛擬網遊的玩家,感受身邊無比真實的一切,風吹過草地,人群發出的嘈雜,甚至本該被忽略的雜音中,聽出某些人在聊天,某些人躲在房間裡上演動作片,壓抑的呻吟,在敏銳的心靈中,也能分辨出來、
地球時代,有一種症狀叫做超憶,經曆的任何事物都能如高清相片積累在腦中,即使相隔一年甚至幾年,都能重現。
甘澤比超憶還要厲害,他甚至能夠嗅到氣息,聽到身影,感受到風掠過手腕肌膚的絲滑,隨後,一切都在加快,甘澤就像站在時間流速之外的神靈,將一切細節分析略過。
終於,甘澤停留在某一個瞬間,一段被埋葬,又從未發生過的事件,反饋到了心中。
那是大焱苟王被送上戰場之前的記憶,因為不夠深刻,變成黑磚,沉默在記憶最深處。
大焱帝國的普通人與超凡者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界限,但也有著聯通的渠道,普通人很喜歡了解超凡者的消息,而一些超凡者的家人,同樣是普通人,這樣一來,渠道就有了。
溪鳥城曾發生過一件大事,內城區的超凡者與氏族損失慘重,因為響應號召前往某地參戰,而迷失在異世界,等他們返回大焱時,數千名超凡者隻回來不到百人。
超憶狀態結束,甘澤雙眼空洞,好一會兒才重新有了靈光,再次看侏儒骷髏後,感覺截然不同,從微笑變成了嘲笑,這算是對方最惡意的玩笑了。
永恒空間裂縫,哪裡是生路?明明就是邪魔的老巢,失落地窟,是殘破世界墜入混沌後形成的貧瘠世界,有無數邪魔與混沌蟲在裡麵廝殺爭鬥,且失落地窟本身就是一個超級複雜的迷宮。
通過返回的超凡者描述,失落地窟沒有上下之分,地麵沒有地平線,大地沿著某種規則會一直向上彎折出三百六十度的圓形,而生物順著地麵前行,隊伍夠長的話,前鋒會在後隊的頭頂上行走,
也因此,地窟的地麵會分裂出成千上萬的觸手,每一根觸手都是一塊扭曲的大地,大地相互之間會搭接,連接點就是岔路口,幾乎所有指明方向的工具和方法都會失效,你永遠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在彎折幾次後,會不會回到原地。
若隻是這樣倒還罷了,無數邪魔與危險潛藏在大地之上,在獵物與獵人之間來回轉換,獵食才是地窟唯一的旋律,也許一塊石頭,一根雜草,甚至一陣腥臭的微風,都是致命的殺手。
低位邪魔反倒是地窟的最底層,必須成群結隊,才能免於淪為羔羊的下場,魯迅曾說過‘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
這話在地窟是最形象的比喻,獨行的生物,永遠是最危險的,也因此,讓不了解詳情的溪鳥城超凡吃了大虧,最後,稀泥糊塗的通過七顆紅月才找到了方向感,以第三顆月亮為道標,找到了通往藍星的空間裂縫。
找到藍星的空間裂縫並不困難,可溪鳥城的超凡者一直走黴運,好不容易靠著慘重傷亡,突破邪魔大軍,然後一頭撞進了魔潮中。
因為出現在魔潮的後方,讓軍方抓住機會,全線壓上,徹底擊潰了邪魔,從而讓埋在屍堆裡的幸存者避免被挖出來分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