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甚至說,等他們吃到了腦髓,才會踏實,畢竟,彆人都在吃,就自己不吃,難道不是歧視麼?”
這話讓甘澤驟然醒悟,是啊,到底有多少存糧,士兵們會沒數麼?他們早就完成了心理準備,就等著吃那玩意,可誰也沒想到,甘澤竟然堅持了這麼久,這就像二樓丟鞋子,睡在樓下的人,隻有等到第二隻鞋子砸在樓板上,才能踏實。
“那就這麼乾吧,我讓人將邪魔腦核下放,讓士兵們自己處理……”
甘澤從善如流,反正他自己是不會吃的,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在地球,豬腦也是一道美食,隨著烤腦花興起,導致豬腦的價格都上漲了,貌似烤腦花的現場,他也曾看過攤主是如何處理新鮮豬腦的。
“腦髓都被冷藏,你讓他們將血水和覆蓋在最上麵的一層膜給去掉,說不定,就沒那麼腥臭,我再提供一些調味料和辣椒醬料……”
甘澤越想越覺得可行性很高,立馬動手,將從各種獸頭中掏出的腦髓進行前期處理。
隨著腦髓經過清洗,去膜,去雜物,最後剩下有些發青的白色核桃,將其過水。
小土豆咬著指頭,一臉懷疑的看著甘澤,從她認識甘澤的第一天,就從沒見過甘澤做飯,即使到了野外,隻要有一口乾糧,甘澤也不會去想到狩獵烤肉,隻會吃現成的。
今天是怎麼了?竟然主動做飯,還是邪魔的腦髓?小土豆可早就試過,想要做出不那麼難吃的腦花,可除了噠咕嚕喜歡,就沒人喜歡。
一顆顆被煮熟的腦花,被甘澤撈出來浸入涼水,此時依舊難聞,卻沒最開始那樣腥臭,甘澤感覺自己找對了方向。
一排挖出拳頭大凹坑的鐵板,添加了能夠正常食用的草葉或植物的根莖,這些玩意兒無法填肚子,味道也有些怪,甘澤將其當做配菜,最後將完整的腦花放進凹坑中。將鐵板整體加熱。
隨著腦花在淡鹽水中沸騰,甘澤又添加了胡亂弄出的醬料,這醬料隻有一個特點,味道夠重,足夠壓住腦花的腥氣,等到腦花散發出正常的香味兒後,圍觀的人都不正常了。
這是邪魔腦花的味道?錯了吧?就在甘澤準備邀請某人品嘗時,一隻指甲整齊,不怎麼臟亂的大手,突然伸進涼水中,撈出一顆煮熟的腦花,就這麼咬了一口。
甘澤眼珠子一瞪,真要發火,一看才發現是鏡止越,這家夥正津津有味的吃著寡淡的白水煮,衝甘澤比著大拇指。
“我還從沒吃過這麼粉嫩爽口的腦髓,腥臭氣也沒那麼濃,完全可以接受啊……”
相比腦髓粉,鏡止越感覺水煮腦花已經算得上人吃的東西,不嗇誇獎,甘澤沒有說話,將一份做好的烤腦花送上。
“我……,甘老弟,你是不是有毒啊,怎麼不早點弄出來啊,我這些天白受罪了?”
一口烤腦花,鏡止越差點哭了,想到那些腥臭難聞的腦髓粉,他感覺自己太冤了,這完全是自己找罪受啊?
“哼,這可是我們家主大人苦思竭慮才弄出來的秘密配方,你以為這麼容易做出來?”
小土豆站出來,主動維護主人的威嚴,換一個小丫頭,鏡止越當然不會有好話,可眼前這位被稱之為光天使,手中的骨矛關係到大家的生路,加上不能得罪甘氏,免得繼續吃腦髓粉,趕緊說一番好話,又做出各種承諾,才讓小土豆放過。
“甘老弟,您開口,隻要我有的,雙手奉上,隻要彆在讓我吃腦髓粉了……”
鏡止越從未像現在這樣認真,他是受夠腦髓粉的味道,也曾在噩夢中醒來捫心自問,這腦髓粉是不是比屎還難吃?
“腦髓沒問題,關鍵是處理比較麻煩,需要各種調味料,壓製腦髓腥味兒,解決所有人的口感不可能,可供應少數人沒問題……”
甘澤一口答應,心中所想的是另一件事兒,溪鳥城的工廠試製腦髓粉口糧,銷量一直很差,若直接在緩衝區擺攤,供應烤腦花,是不是就能提升人們獵殺邪魔的興趣?
烤腦花的出現,影響了整個隊伍的情緒,所有人都受夠了腦髓粉,他們迫切需要沒那麼難吃的食物,這關係道士氣和戰鬥力。
不少重傷員也在懇求,至少臨死前,給一頓沒腥味的腦花吧?他們不像滿嘴腥膻的去死。
對此,甘澤當然不會敝掃自珍,就他所知,製作醬料的那個超凡,其實已經掌握了白水腦花的技巧,也就是稍微費點事,去掉膜層和血絲雜質,至於香料和調料,這些甘澤也沒多少,供應部隊也不過兩三個月的量,原本準備與森林野人交易而準備的,可上次放棄了交易機會。
不知不覺,腦花已經成了遠征軍的飲食文化,每天紮營後,超凡者們就研究,如何讓腦花變得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