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門火箭炮,容不下兩千四百名海女,她們也紛紛緊隨其後,向邪魔發起複仇的衝擊,而在她們身前身後的位置,機動裝甲越野車正在用重火力掩護。
甘澤站在一輛裝甲車頂上,俯視全局,不時舉槍射擊,將一些可能威脅到自家海女威脅的邪魔乾掉。
雖然有著長達一個月的訓練,海女們初次上戰場,也有著疏漏和生澀,可她們沒一個怕死的,就像一頭頭失去狼崽的母狼,發起殘暴的反擊,甚至有人在打空彈夾後,抽出軍刀插進邪魔的眼眶。
不少人因為失去冷靜而被邪魔反擊,可更多的人,盯著邪魔的威脅,直麵而上,幾乎就是將槍口對準邪魔的麵門,扣動扳機。
這一幕幕即使甘澤都無法阻止,海女們陷入了奇怪的複仇氛圍中,任何戰鬥以外的信號都不接受,她們就像集體施加了狂暴術,變得一場狂躁與嗜血。
海女們的反擊,打出一波小高‘’潮,進邪魔衝擊的潰不成軍。
數以萬計的反擊者,鑽出了狹窄潮濕,宛若墳墓的地洞,在邪魔中心發起反擊,在他們腳下還燃燒著刺鼻的白磷毒物,很多人都是一邊咳嗽一邊衝擊,不少人更是被毒死,也依舊無法阻止他們狂躁的心。
屍體就像收割的麥子,一摞摞的疊起,火箭炮的炮彈無法再向戰場中心覆蓋,太多人與邪魔糾纏在一起,他們用刀劍,用火槍,甚至用拳頭去與邪魔搏殺。
這裡沒有農夫和武士之分,也沒有戰士和奴隸之彆,此時此刻,他們都是人類,為了反擊邪魔而爆發生命最後的光。
慘烈的廝殺隨著中位超凡者進場而更加慘烈,甘澤也不敢分心,混在一起的大亂鬥,任何指揮都無效,隻有殺邪魔,殺死所有邪魔,才會停下來。
後麵的重型武器成為關鍵的節點,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將一個個邪魔集結點打散,而遠處的火箭彈,正飛向邪魔湧來的方向,形成戰場的遮蔽,阻止後續的援軍。
一個個空彈夾在甘澤腳邊跌落碰撞,然後墜入層層疊起的屍體中,他就像一台永不停止的自動射擊平台,始終如一的穩定射擊,在射擊的同時,高速的閃現在邪魔中間,講一個個重傷的海女或人類送入了空間。
空間內部,早苗早已嚴陣以待,在她身邊有上百名專業或非專業的護理人員。
一個個重傷甚至死亡的人員從天而降,落到早已準備好的充氣墊上,隨後被七手八腳的抬走,唯有充氣墊上的血液已經形成血泊,在顫動中蕩漾。
屍體被抬走,放在營帳邊緣整齊排列,不時有人發出驚呼,然後抽泣,那是海女姐妹的屍體,更多的還是一個個散發惡臭,漆黑如惡鬼的男人。
死亡在這裡是最廉價的,不時有重傷者在接受治療與清洗傷口的過程中斷氣,然後被抬走。
早苗此時也沒了一貫的冷靜,一雙眼睛明亮如太陽,表情冷峻而嚴厲,各種命令在她機關槍似的語速中被執行,也將一個個重傷員從死亡危機中拉扯回來。
醫療天賦的她,在這裡展現出宛若神靈般的奇跡,不需要專業的檢查設備,也不需要什麼磁共振,隻需要掃上一眼,就將各種創傷與後果,說出九成九,也正是這神奇的檢測手法,讓不少人連一秒鐘的時間都沒耽誤。
空間內部在救人,甘澤在外麵救人,可還有無數傷員被邪魔的屍體覆蓋,甘澤隻能優選救自己人。
心中未必沒有後悔,正是一瞬間的衝動,讓尚未完成訓練的海女,進入最殘酷的戰場,要不然損失也不會這麼大,到現在連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隻知道,但凡視線所及,都有海女的屍體橫臥在屍堆中。
此時此刻,已然沒了戰士與後勤之分,就連麻刀中將,都手持指揮刀,帶著一群海軍官兵縱橫沙場,將一隻隻邪魔斬殺刀下,乾淨利落的不像個老人。
戰場原飄雪更是殺瘋了,哪兒的邪魔多往哪兒鑽,甚至不止一次鑽進了火箭彈的殺傷範圍,可每當這時,她就像有神預感,提前一步躲開,總算沒有被白磷燒成烤雞。
突然間,整個戰場都安靜下來,率先停止的是火箭彈的轟鳴,然後是機關炮的點射,最後就是連綿而細密,仿佛永不停止的槍聲,最後是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慘叫聲,還有哀嚎聲。
所有人都茫然無措,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找不到邪魔了,還有人精氣神一鬆,直接跌坐在屍堆上,更有人正在大聲呼喊著人名,拚命在屍堆中翻找。
無人偵察機在天空劃過的噪音驚醒了甘澤,他打開個人終端,點開了偵查圖標,出現在眼前的畫麵,是整個戰場的動態圖,邪魔被趕走了。
“我們贏了?”
一身血漿,光禿沒毛的頭頂,白色地中海發型的麻刀中將,走過來緊張的詢問甘澤,似乎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