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臨北城的危急時刻(2 / 2)

這麼做很傷士氣,卻又不得不這麼做,城市的管理者早已逃之夭夭,留在這裡的全是無法被帶走的遺民,不抵抗就是個死。

抵抗還有城牆作為保護,一旦出了城,在邪魔狂潮的衝擊下,一個浪頭之後,就是全軍覆沒。

不少地段的圍牆已經被邪魔攻破,邪魔在清理了圍牆上的抵抗者後,就會肆無忌憚的跳下百米高的城牆。

城牆之下,早已樹立了無數精銳的鋼鐵利刺,作為反空降的陷阱,可依然不夠,總有邪魔踩著同類的屍體,衝入城市內部。

戰鬥不隻是在城牆上,同樣也在城市內,好在城市內部數以百萬的幸存者,總能在付出巨大的傷亡後,淹沒闖入的邪魔。

一門門高速射擊的重炮,將黃銅彈殼不斷地拋下城牆,可在城牆下,成千上萬的邪魔正在堆砌蠕動,宛若逆向的黑潮,向牆頭蔓延。

一個個巨大的火藥包在點燃後扔下牆頭,又在黑色蠕動的邪魔中間炸開,火紅的氣浪衝天而起,將牆頭的溫度提升了十多度。

不遠處的敵台,三門重炮組成的炮塔已經被黑色的潮水淹沒,強大而邪惡的黑色野獸跳上牆頭,將一個個火炮手抓住撕裂。

也許是恨極,邪魔們抓住火炮手,並未第一時間咬死,而是先將四肢撤下扔進城牆下正在攀爬的邪魔中間,最後撕成碎片。

可就在眾多邪魔將三門大炮也推下城頭,砸死十多隻同類時,一輛半人高的四輪小車被推上了城頭。

四輪小車隻有半人高,車身是一個圓鼓鼓的鐵罐子,一根連著軟管的鴨舌噴嘴對準了即將蜂擁而來的邪魔,猛地噴出長達百米的火焰長龍。

火焰長龍中還有無數水溶膠似的顆粒,隨風飄散,粘連在邪魔的體表,又被火焰點燃,幾秒鐘就化為火炬,燒的邪魔哀嚎掙紮。

數百團火焰在敵台上滾動,隨後就被更加炙熱的火焰給按在地上燒,遍布火焰的敵台,後續迎來更多的邪魔,可一跳上了就變成了燒兔子。

因為燃料的寶貴,改裝的火焰噴射器並未繼續,而是換成機關炮掃射,繼續之前的激烈戰鬥。

火焰噴射器,就像救火隊似的,哪兒有危險就往哪兒退著跑,噴上一嘴火龍火油,就換上一個地方、

也正是有著這款覆蓋範圍廣,持續力強的裝備,城牆才能麵前守住,而城牆守住了,支援的兵力和物資,才能遠遠不斷的送上來。

能夠容納兩三百萬人的城市,隻有一半的人口是抵抗的,另外一半的人口正在瘋狂的逃出城市。

前麵一步不退,後麵開閘放水就是形容此時的場麵。

涇渭分明的兩個極端,在同一個城市內上演,卻並未造成前線的崩潰,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逃出城市的全是老弱婦孺,她們拖著簡單的行李箱,前往大焱帝國的方向。

每每有人走出城門,都會不舍的轉身遙望炮火燒紅的夜空,哪裡是她們親人奮戰的地方。

也有大量的黑鐵種女性走出城市,她們同樣淚眼朦朧的看著身後,覆巢之下無完卵,哪怕黑鐵種也要留在城市裡戰鬥。

逃亡卻不慌亂,有人步行,也有人乘坐車輛,大大小小的車輛裡堆滿糧食和物資,上麵還掛著一個個小娃娃。

一隊隊拿著簡陋武器的超凡種子,緊隨車隊,當真是劍未佩妥,出門已是末路。

有人留下了,有人離開了,不管是留下還是離開,都是族群意識的最後挽歌。

懦弱者早在邪魔帶來之前就已經離去,堪布紮哈最後的民眾,在這座孤城堅守了半年時間,付出巨大的傷亡,最終還是無法在源源湧來的邪魔之下,創造奇跡。

城市最中心的飛艇空港也是人滿為患,一隊隊垂頭喪氣的超凡者,正在排隊進入飛艇,飛艇上巨大的騰龍駕雲圖,是大焱帝國南方軍區的標誌。

數十隻巨大的飛艇,在撤離大焱官兵的同時,也在掠奪臨北成最後的財富。

每一個撤離的超凡者,都有受傷或戰鬥過的痕跡,武器斑駁腐蝕,戰甲殘破,傷痕累累,就連精氣神都喪氣大半,唯有逃離城市的慶幸讓他們還能像個人。

撤離的超凡者,在看到飛艇敞開的大門後,就一路丟盔棄甲,槍械,彈藥,殘破的刀劍,統統扔在道路兩邊,形成一道綿延的垃圾堆。

唯一沒有丟棄的是裝滿白金錢或紅金的背包,也有人手中抱著貴重的超凡礦石或貴重的雕像和家具,更像一群洗劫城市的強盜。

這群從城牆上下來的逃兵,丟棄了身為戰士的榮耀,抱著他們在堪布紮哈的收益,沉默的走向回家的道路。

突然從不遠處傳來的爭吵聲,打斷了籠罩在隊列中的低氣壓,讓這些殘兵敗將們一起望過去。

“先生,飛艇的倉位已經滿了,再也沒辦法擠出多餘的位置,雖然我也很像幫忙,可是很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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