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終於拋棄了心中最後一點矜持,他怕自己被踩死,去西部不一定死,可在傳奇腳下,他絕對活不了。
聽聞消息趕來的死亡之眼,看到被打腫臉的機組人員像奴才般對傳奇強者點頭哈腰的樣子,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早知道動拳頭就行,何至於被為難成這樣?
秀蘭心將萬噸海獸食材卸下送入倉庫後,就將上百座庫房清空,將數百輛新型火箭炮,十萬發大口徑火箭彈,十萬發大口徑炮彈,還有各類口徑的機關炮榴彈送入領地。
原本就有三千名獵魔軍,上千名農婦的領地空間,也被擠的密密麻麻,哪怕精銳士兵,也隻有一躺之地,吃飯都隻能坐在鋪蓋上吃。
若不是這些水軍出身的超凡者,早習慣了狹窄而惡劣的環境,換做大焱帝國的超凡者肯定要鬨騰起來,可在戰場原飄雪手下,隻要能吃飽吃好就可以無限忍受。
畢竟從南港就是這麼過來的,要麼坐著,要麼躺著,除了去大小號,其他時間就這麼呆著。
又是三天三夜,即使強於忍耐的獵魔軍都有些受不了了,空氣中全是雄性的荷爾蒙氣息,搞得不少長相俊秀的士兵,不止一次的感到毛骨悚然,再這樣下去,窮極無聊之下,難免後方不保。
就在三千獵魔軍,感覺遠方田地中勞碌的黑醜農婦都眉清目秀的時候,這場地獄般的旅程終於結束了。
空天戰艦最初來到了將軍城,卻找了個寂寞,將軍城除廢棄的破舊貧民窟外,其他建築連同街區全部消失,就連圍牆都被拆乾淨。
彆說人影看不到,就算邪魔也沒有一隻,到如今,大峽穀外的邪魔都沒從毀滅性的打擊中恢複過來。
隨後又到大峽穀,才發現大峽穀早已變成廢墟,除殘垣斷壁外,一顆子彈殼都沒留下,隻有滿地的巨型兔子洞,那是鋼鐵高特拆除後留下的痕跡。
唯一能證明這裡是戰場的標誌性建築,是無數林立在絕壁台地上的墳墓,密密麻麻的墳墓橫豎都是直線,密密麻麻延伸到視線的儘頭,至少有幾十萬的數量。
外行人不明所以,戰場原飄雪一眼看出,絕壁之上的墓地,至少能保證屍體不會被邪魔糟蹋,要知道邪魔也能食腐。
遍布窟窿的戰場更遠方,是當日邪魔聚集的地方,地麵上殘留著無數邪魔的屍骸,就像燒焦的煤炭渣,鋪的到處都是,一直延伸到天地的儘頭。
那是百萬邪魔最後的殘留,即使隻剩下焚燒後的殘渣,也依舊散溢著濃烈的負麵能量,侵蝕著西部的環境。
微型空天戰艦從來都不是用來客運的飛行器,也沒有寬敞的空間和舒適的環境,即使傳奇強者,也隻能呆在狹小的起居室中。
一個不到十平方的小房間,除了兩張單人床,就隻能容納一張靠背椅和角落的書桌。
秀蘭心正睡在一張單人床上閉目養神,這是將精神力投入到了空間領地,拾遺補漏,相比甘澤,秀蘭心的細心更適合打理自家領地。
戰場原飄雪穿著一身秀美而華麗的絲綢浴衣,慵懶的半躺在窗戶邊的靠椅上,凝視著下方大峽穀的戰場遺骸。
空天戰艦貫徹著她的意誌,在戰場的遺骸上空遊弋,通過地麵宛若月球隕石坑的殘缺痕跡,在心中複盤當日的戰爭痕跡。
相比通過視頻和總結來複盤,戰場原飄雪更願意通過自己的推測,複原出各種細節和過程,也許沒那麼準確,卻更加細致與清晰。
就在戰場原飄雪幻想當日的驚世大戰之時,地麵突然傳來悶雷般的巨響,震動的響聲驚動了眾人,哪怕位於高空也能清晰的聽到地麵的震動聲。
那是一隻隻高達百米的巨獸,每隻巨獸都如行走的山峰,驚訝了戰場原飄雪,也驚惶了駕駛室的水手。
行走在地麵上的巨獸,每一步都會震動地麵,巨獸行走,無數細碎石頭隨之跳起落下。
沒一隻巨獸的外形是相似的,似虎,似狐,又或者犀牛或大象,不像普通的邪魔那樣胡亂拚湊,反而有了更加清晰的辨識度。
這些放大無數倍的巨獸行走在地麵上,就像移動的山丘,每一次落腳都會造成地麵的塌陷。
巨獸本身也隨著放大而出現無數的裂口,每道裂口都有米寬,遍布全身,隱隱透出綠色光芒。
這隱藏在皮膚裂口之間的綠色光芒,隻是肉眼觀看就感受到毛骨悚然的不詳,身為傳奇強者的戰場原飄雪也會心悸。
毫無疑問,這些新出現的巨獸,都是邪魔轉換而來,雖沒突破傳奇階位,可天生靈覺,讓戰場原飄雪知曉,想殺死任何一隻都不容易。
巨峰凶獸是戰場原飄雪的命名,看上去巍峨成群,實際上不過十多隻,擁簇在一起,比數萬邪魔的黑色狂潮還要讓人畏懼。
即使有空天戰艦作為底牌,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凶獸緩步遊蕩,動手卻是不敢的,沒人願意激怒這樣的怪物。
空天戰艦懸浮在千米之上的高空,可在眾多巨獸位於下方時,卻能感到隨手就能觸摸到巨獸寬廣的背脊,這雖然是視覺上的落差,也能更加清晰的看出巨獸的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