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澤默默的等待,那玉色的包衣逐漸變得金黃,隨著一股清甜的香味自果實上散溢,哪怕隔著老遠,也將周圍閒逛的半人馬薇拉給吸引了過來。
金發碧眼的半人馬小姐姐,更加雨潤水澤,散發著強烈的雌性氣息,這要是放在半人馬軍團中,絕對會引發數百名勇士的爭鬥,哪怕打成熊貓,也要博得少女一笑。
可半人馬小姐姐本就是獻給甘氏主人的聖女,是維係半人馬與甘氏的紐帶,哪怕再眼熱,也不敢多看一眼,因為沉默的馬達爾汗會用拳頭教訓那些不長眼的家夥。
邁著輕快的蹄子,半人馬上半身穿著名貴的時裝,下半身披掛著華麗而鮮豔的純羊毛攤子,奔馳中發絲飛揚,毛毯輕擺,加上那濃烈的女人味兒,真讓甘澤上頭。
麵對薇拉水潤濕糯的眼神,甘澤有些心虛,他無法回應發情期的半人馬小姐姐,倒不是人不能,至少不應該,而是他怕尺度掌握不好,被和諧之手強行抹除。
“滋溜……”薇拉將流出嘴角的口水吸了回去,然後就眼巴巴的看著甘澤,甘澤無奈的搖頭,卻突然湧來一股清風,吹拂著九曲珊瑚,枝條搖晃,七百多顆月牙竟一起脫落。
在數百枚月牙米脫落的瞬間,甘澤心中略微不安,來不及多想,竟然主動暴露了邪惡觸手,化作一大片蠕動的地毯,將從枝條脫落的月牙米兜住。
即使這樣,也依舊有不少零散的月牙米落到地麵,雖然薇拉也搶出七八顆,最終還是有漏網之魚。
那沾到地麵的月牙米,就像神話故事中的人參果,觸碰的瞬間,就變得枯萎乾硬,隨後碰地炸裂,化作細碎的木質纖維,再也找不到之前的痕跡。
來不及心疼,蠕動的觸手邊開始收縮,一層層環繞成圈,宛如水缸般,盛放著七百出頭的月牙米,而薇拉卻已經迫不急待的將手中的月牙米送入嘴裡。
銀白的小牙輕輕碾壓,那玉石般瑩潤的月牙米就被粉碎,化作甘泉軟膏融化在嘴裡,讓她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美味中。
“好好吃呀,主人,你快嘗嘗……”
薇拉美的鼻涕泡都會鼓起來了,眉眼彎彎的看著甘澤,一臉的幸福。
甘澤卻搖了搖頭:“娜塔莎還等著高位糧食呢,這些都是給她留的,等她醒來,以後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並未收回薇拉手中的月牙米,這些都是她搶回來的,不然也會白白浪費,薇拉卻理解的點頭,毫不猶豫的將月牙米扔到觸手缸裡。
見此,甘澤歡喜的摸著薇拉的馬背。
“這麼懂事,我就送你一座小島吧,獨屬於你的島嶼,想怎麼裝飾就怎麼裝飾,資金我出……”
薇拉眨巴著大眼睛,似乎在思考,好一會兒才搖頭:
“我不要,主人對我已經很好了,對族人也很好,大家都很滿意追隨主人的生活,想當初我還在東海打工,可想不到今天這般安逸……”
說起東海往事,甘澤心中也是感歎,可一個念頭閃過,宛如一道驚雷炸響在腦海中,甘澤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困擾了他許久的事。
溪鳥城的甘氏莊園,在之前被人用導彈轟炸,其線索指向外來者和東海。
甘澤一直以來是盧明月的敵人暗中試探,卻漏了另一個敵人,夏家。
夏侯死在了西部省,說起來還是自己報的仇,按照道理,夏家是沒理由找他麻煩的,畢竟甘氏也不是泥捏的。
可真要說起來,要不是因為自己與夏侯的衝突,夏侯也未必會被征召到西部省。
按道理,世家子弟在西部省沒那麼容易死,可誰能料到夏侯腦子抽筋,自己跑到外麵去浪,還是被人用偽劣的理由拉出去送外賣?
夏侯死了,夏家損失的不隻是一個優秀的家主子弟,還是一位前途遠大的空間領主。
若是以前,空間領主也就那麼回事兒,可隨著藍星日益殘破,世界日益崩壞,空間領主等同於諾亞方舟。
以其投資外人,指望自家的子弟更加靠譜,可隨著夏侯死在了西部省,挽救家族的末日之舟也沒了,這仇恨可不就是大到天上了?
想明白的甘澤,頓時激起一聲冷汗,甚至想要第一時間返回溪鳥城,這麼大一個敵人在暗中窺探,他做夢都會嚇醒。
仇人對甘澤是一種陌生的體驗,在地球時代,最大的仇恨,也不過看不順眼又或者爭搶女孩兒的陪伴權。
可在藍星,仇人就是一方站著一方躺著的博弈之道,仇恨的不隻是雙方,還有雙方所代表的家族、
雖然甘澤還沒用力,夏侯就倒下了,卻不妨礙夏侯的家主遷怒甘氏。
傳奇強者的出現,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雖說這傳奇強者同樣被收拾了,並不意味著夏侯的家族會放棄。
這涉及到更深層次的問題,比如說威信喪失,成本沉沒,喪子之痛,還有希望斷絕。
這麼算下來,引發夏侯身死的關鍵人物,就成了眾矢之的,甘澤不死,仇恨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