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大焱苟王三十年的苟中生涯,甘澤實際有著五十年以上的人生閱曆。
兩輩子的東征西戰,遇到的敵人和對手數不勝數,卻從未遇到過還沒見麵,就被坑的欲仙欲死的幕後黑手。
這樣強大的對手,再謹慎也不為過,哪怕甘澤自己已經晉升傳奇,還有一個傳奇階位的小土豆,都不認為能夠勝天半子。
畢竟他做不到,像幕後黑手那樣,隔著大半個世界,去施加影響。
哪怕有小土豆和自己兩個傳奇戰力,甘澤也沒打算深入異界是毀滅的進程,甚至做了決定,哪怕有天大的好處,他也不會參合其中。
不管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鬼樣子,甘澤都不會去主動做什麼,唯一想要做,而且必須做的就是先與戰場原飄雪彙合。
找到戰場原飄雪之前,甘澤始終留在艦橋,如今環境惡劣到連探索艦都不怎麼保險了,異世界未必會比虛空安全,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未知的前路與隱藏在幕後的世界級黑手,甘澤難免心虛氣短,若有可能,他是絕對不會在異世界多停留一個小時。
未知的推力,逼迫他一步步想著迷霧籠罩的前方而行,卻不知隱藏在迷霧之下的路途,是坦途還是深淵。
就如此時世界被撕裂的災難,會不會波及到天空中航行的探索艦。
因為世界的變化而產生的強氣流,讓本該平穩的探索艦無時無刻不在顛簸中,偶爾還會卷入風暴中,宛若海中的小船,被動的承受自然的考驗。
若非探索艦是針對未知環境定製的重型艦船,恐怕早已墜落,換做空天戰艦,怕是連一刻都堅持不住、
探索艦正在經受超出想象的考驗,地球最高等級的颶風也不過十八級,可在異世界的天空,二十八級,三十八級都有可能,因為並沒有具體的劃分標準。
哪怕千米的高空,也有地麵的巨石被風暴裹挾著衝天而起,就像逆向的隕石。
不是一顆兩顆,而是成群結隊的衝上太天空,又被更加狂躁的颶風裹挾著飛向遠方。
事實上,如果不是時刻開啟防護罩,就算動力強大的探索艦也無法前進一步,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的超級風暴,會變成巨大的滾筒洗衣機,讓探索艦嘗試無規則翻滾。
探索艦的穩定是用高速消耗的魔晶石來換取的,寶石級魔晶終於藏不住了,就算雀女想要假裝,也無法掩飾那無窮無儘的能量供給。
這讓雀女在喜悅中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敬畏與恐懼,寶石級魔晶的價值,可不隻是呈現在高昂的價值上,更體現在戰略性的底牌作用。
就像現在,寶石級魔晶能讓探索艦規避外界的危險,是能量級魔晶怎麼也不可能追上的。
更彆說寶石級魔晶的稀缺性,九大上國柱也沒有多餘庫存,每一塊都是用來作為底蘊的珍藏。
如今,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敞開在她麵前,讓她一度產生恐懼,這麼大的秘密被知曉,並不是什麼好事,哪怕逃出這個詭異的世界,還必須麵臨被滅口的風險。
甘澤卻沒心思去觀察雀女的心裡波動,而是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異世界的變化上,或者說,毀滅的前奏。
一個世界的毀滅,從來都不是短時間能達成的,就算一座數千米的高山想要摧毀,哪怕搭上地球五常的儲備蘑菇蛋都未必能成功。
在探索艦外麵,大地正在撕裂,即使相隔千米的距離,也能清楚的看到從最初的裂縫拉開一道巨大的傷口。
幾十公裡的傷疤在大地上呈現,傷疤邊緣是陡峭的懸崖,深入地下不知幾千米,喚醒了炙熱的岩漿,噴湧咆哮,映紅了天空。
無數沉睡在地下深處的巨獸被喚醒,每一隻巨獸都是強大而凶蠻,宛若從史前走來的獵食者,卻在天地浩劫中脆弱無比,露麵就是劇情殺,連個台詞都沒留下。
山河破碎並非是形容詞,而是真實的描述,撕裂的大地隨著更加劇烈的震動,產生大麵積的坍塌。
隨著探索艦衝開一波波颶風,撕開一片片雷雨交加的雲層,闖入了一片正在枯竭的深淵。
整個大地都似乎消失了,隻剩下一片漆黑的空洞,探索艦之下,前後左右都找不到一塊土地的形狀,哪怕撕裂的懸崖峭壁也看不到,沒有任何坐標物。
一時間,無論是甘澤還是艦橋的其他人都悚然而驚,他們感覺仿佛身處在黑洞的入口,連光線都逃不過黑洞的捕捉,更有一種隨時會墜入深淵的錯覺,哪怕探索艦也無法帶給他們任何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