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之城距離邊境沒多遠,一路行來,地麵隔三差五總會出現數量不等的幸存者,或者叫難民。
這些難民卻並非白熊本國的居民,而是從鄰國越境而來的難民。
每每從天空俯視,總會讓甘澤奇怪,最後之城解圍也不過三個多月的事件,這些相隔幾千公裡,甚至幾萬公裡的幸存者,又是如何得知的?
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人類是非常獨特而奇怪的生物,每當遇到絕境,總會有人能找到一線生機,從而帶領身邊的人走出困境。
在白熊帝國還好,幾乎小半個國度的邪魔都被清理了一遍,無論是首都聖雄城,還是聖熊城與最後之城中間的通道,都被反複清洗。
出了邊境,頓時就到了另一個世界,讓甘澤本該遺忘的記憶頓時浮現,兩相對應。
邊境之外,就和大焱苟王記憶中的末世沒什麼區彆,植被大量枯萎,地麵乾涸開裂,邪魔無處不在,連正常生物都難得看到一隻。
這樣的環境之下,人類也沒辦法生存,隨著時間消逝,等到物資耗儘,哪怕貝爺重生也沒辦法活下去。
這樣的場景,遍布整個國家,在所有的城市都淪陷之後,土地也隨之陷入不可逆轉的頹敗,一如大焱苟王記憶中的末世場景。
甘澤將這一切藏在心中,卻在眼底收著一絲不可抹除的憂慮。
大勢難當,整個藍星都在不可逆轉的敗壞,他又如何能夠力纜狂瀾?
原本就處在走與不走之間,大焱帝國尚有餘力的假象,未嘗沒有激發他的僥幸心理。
可當他看到了這個淪陷的國度之後,所有的僥幸一掃而空,對未來的憂慮更重了。
這是一個不曾出名的小國家,在魔災之前以農業和漁業為核心產業,就土地來說,是少有的豐美之地,類比地球的黑土地。
船隊橫穿小國,卻在最中心的平原停了下來。
飛行堡壘是飛行編隊的最核心,一座飛行要塞的體積,比整個浮空飛艇編隊加在一起都要大十倍。
飛行要塞不走了,浮空飛艇也紛紛橫盤在空中,等待著飛行要塞的下一步指令。
有意無意間,甘澤以飛行要塞的龐大體積和強悍戰力,掌控了飛行編隊的話語權,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就足以讓整個編隊失聲。
庫裡曼第一時間找上門來,在飛行要塞最高處的小平台上見到了甘澤。
麵對強勢的甘澤,庫裡曼習慣性的伏低做小,一臉卑微的笑容,就像等著繼承遺產的窮親戚。
“子爵閣下,是不是有新的想法,如果隻是觀賞風景,相信意呆利的風光更加出色……”
沒有直言追問,而是委婉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甘澤端著一杯香茗,正在有限的品茶,聽聞對方的意思,眉頭輕佻,看著千米之下的黑沉大地,沉吟幾秒,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得知了甘澤的計劃,庫裡曼頓時心頭收緊,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來自大焱帝國的傳奇領主,竟然準備在失陷之國重啟風雲,這可出乎意料之外?
不怪庫裡曼多想,而是甘澤太不著調,竟然準備在失陷的國家以練兵的方式清繳邪魔。
這小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整個國土麵積超過三十萬平凡公裡,曾經的巔峰時期,人口也不曾超過千萬,在歐羅巴大陸屬於小透明國度。
即使這樣,也不是隨便什麼勢力能夠啃下來的,地麵的數百萬邪魔先不說,隻說那難以計數的空間裂縫,就足夠讓無數空間領主頭疼了。
在負麵能量的侵蝕下,環境產生異變,優越的自然條件早已不複存在,哪怕收複了黑土地,也依舊無法有效利用,更彆說人口的流失。
搞不懂甘澤的想法,庫裡曼卻沒辦法拒絕,隻能捏著鼻子答應,隨後,龐大的隊伍就開始籌備地麵作戰。
不怪甘澤臨時改變了計劃,真實情況是甘澤發現了衛星權限的盲點,離開了白熊之後,衛星的情報支援就開始跟不上。
顯然,大焱帝國還沒有開發出全球組網的技術,大概率是同步軌道衛星,以靜態的形式,全麵監控大焱國內的動態變化,對大焱之外則是毫不關心。
也因此,在離開大焱帝國的輻射範圍之後,就會出現信號丟失與延遲的問題,這對甘澤是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