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碗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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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條這種主食,和什麼都能搭配。

北方人講究單獨打鹵,不論混鹵、汆鹵還是炸醬,麵是主要,什麼樣的鹵子搭配的是抻麵還是切麵,都是有講究的。江南有地吃的就是澆頭,各樣時令炒菜精美鮮香。

大江南北的習俗不同,可麵條似乎是大多數都能喜歡的、最中庸的食物之一。

不過這也不能證明麵條沒有難吃的。

關老師其實最討厭吃的就是麵條了。

小時他父母忙碌,他在家自己煮麵,不是軟爛無味、就是有硬芯,快給他吃吐了。自從他長大後就鮮少吃麵條了。

今天要不是時間緊任務重,這附近還隻有這一家麵館開著,他都不打算吃這碗麵。

本來他就對這群學生的感歎不以為意,一碗麵能好吃到哪。但當第一口牛雜入口時,關老師什麼讚歎的話都說不出,隻剩下低頭吃麵的動作。

這麼一會兒牛雜麵陸陸續續都上齊了,剛才的熱鬨聲響一瞬間都變得安靜,大家也隻顧著眼前這碗牛雜麵。

見牛雜麵這麼好吃,那四位點三鮮打鹵麵的同學也急了。

其中一個同學建議:“要不我們也吃這個吧,看著真香啊……”

話是對其他三位同學說的,他眼睛還沒離開過對麵同學的那碗紅彤彤香噴噴的牛雜麵。

“可是我吃不了辣……算了,你們去吧,我還是吃三鮮打鹵麵吧。”

最後還是隻有兩位同學決定改了,急忙進去問薑月微能不能換。

他進去的時候薑月微剛把麵條撈出來,聞言遲疑了一下:“是能改的,隻是牛雜麵的麵條比打鹵麵的要粗一些,口感可能會有點差,還要改嗎?”

那同學忙說沒關係,美滋滋地端著自己的麵進去了,順便提醒其他幾位可以進去端麵了。

那兩位要三鮮打鹵麵的男生是最後去端麵的,薑月微剛給麵條過好水,見他們來了就告訴他們鹵子在料台上,自己盛。她就先忙著把其餘的麵拉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兩個男生其中一個是北城本地人,不怎麼稀罕三鮮打鹵麵。本來是想吃牛雜麵的,奈何前兩天剛拔完智齒,不能再吃熱得辣的刺激了,隻能吃點清淡的。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麵條是手抻的,不是機器麵也不是刀切麵,口感上強了不少,也算聊以慰藉。

他心不在焉地打鹵子,打好後等另一個男生一起出去,百無聊賴地抬頭隨便看看,就看見了牆上的水牌子,想也沒想就問薑月微是誰寫的。

怎麼一個兩個都對她的字感興趣?

薑月微心裡有了戒備,隻提了一嘴說是朋友托人寫的,就忙起來了。

男生越看越覺得熟悉,用手肘撞了下旁邊的男生問:“這字你看著眼熟嗎?”

那男生推著眼睛研究了一會兒,一臉恍然:“這不是我們剛剛在王妃寢室裡看的那封展覽的信的字跡嗎,和那個有八九分像。”

“感覺王妃的字好是好,就是在曆史上沒名氣,不會有人特意模仿吧?”

“不知道,可能是類似掃地僧那種吧,看得久了就會了。快彆看字了,我快餓死了,快走快走,他們都要吃完了。”

兩人把這事拋在腦後,出門坐回自己位置上就悶頭吃麵。

北城那位本地男生看見同學把鹵子攪得一團亂,麵條弄得難看,笑著說:“你這要是在我家就得讓我媽拿筷子敲手。你這樣也忒不講究,吃多少拌多少,這樣吃完麵碗也是乾淨的。”

那同學聽完翻了個白眼,嗦了一大口麵想咽下去反駁,卻忽然越嚼越香。

這是他第一次吃三鮮打鹵麵,剛才看見鹵子裡有木耳和黃花一陣後悔。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紅綠絲和黃花木耳了,但他是真吃不了一點辣,隻能硬著頭皮吃下去了。

可這黃花木耳不僅沒有突兀怪異的味道,甚至和肉鹵很融合,他都覺得這三鮮鹵非加這兩樣不可了。

麵條的麥香配著三鮮肉片鹵子,柔和又融洽的味道,是他喜歡的。

好不好吃這個事就是這麼主觀,隻要和我口味,我就覺得是上乘的。

北城男生見他吃得這麼香,笑了一下他沒見過世麵似的,也自己吃了一大口——

這一口吃下去,他就和旁邊的同學一樣,也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