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同床(1 / 2)

燒儘鬢邊春 玉枕無 6856 字 2024-07-05

容消酒朝裡挪了挪身子,與他拉開距離。

不成想這身側的人瞥她一眼,輕笑出聲:“姐姐這般怕我?”

容消酒不敢與他直視,垂著頭起身,不做回答。

“好姐姐,日後你我便扮一對如膠似漆的模範夫妻如何?”

商憑玉在她站起身之後,正色開口。

容消酒轉臉瞧向他,此時的商憑玉平躺在榻上,著了身玄色裡衣,雙手交疊放於腦後,姿勢愜意。

還不等她說甚,這人又道:“也好教祖母放心,不教旁人拿了閒話。”

確實是個好主意。

容消酒深看他一眼:“可以是可以,我幫你打掩護,你又能為我做些什麼?”

聞聲,躺倒在榻上的少年山眉一動,那好看的唇角微微翹起,鬢邊散下兩綹碎發,襯得整張俊臉恣意風流。

“姐姐想叫我為你做甚我便做甚,絕不食言。”

說話時,他坐起身,伸手拉了拉她裙擺。

他那仰頭凝視著她的眼神,猶如一位信徒在向神靈發願,熱烈又虔誠。

那眼神太有力量,容消酒忙瞥過眼,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好,我讓你做甚你便做甚,不得反悔。”

說完,她撐著發軟的身子,繞過他下了榻。

不移時,翠羽端著洗麵湯推開寢間的門。

一入內,便瞧見榻上的商憑玉,這讓她心下一愣,又轉頭瞧了瞧若無其事端坐在妝奩前的容消酒,眉梢登時染上喜色。

“恭喜大娘子守得雲開。”她將洗麵湯放在案上,走到容消酒跟前小聲恭賀。

容消酒秀眉微挑,隻稍怔愣片刻,便明白她意思。

隨即麵色一沉,貝齒輕咬著下唇試圖壓下心中不適。

“這樣看來,昨兒夜裡大娘子無故出門,還弄得一身水漬,想來是去了湢室,與侯爺在一處。”

翠羽越說越大聲,那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後。

容消酒身子一僵,羞恥到極點,隻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卻聽榻上傳來一聲輕笑,那笑聲極輕,在此時此刻響起,顯得格外刺耳。

容消酒深吸口氣,抓住翠羽要替她束發的手,咬牙道:“再說話,日後便不必來房裡伺候了。”

翠羽圓溜溜的眸子瞪得老大,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卻隻一瞬,她便豁然開朗:“奴明白奴明白,大娘子麵皮薄,再不說了。”

這關她麵皮什麼事?

容消酒隻覺一口氣梗在喉間,吐也不是咽也不能。

“您瞧,奴光記得恭賀您,倒忘了跟您說那淮園大娘子正在正房候著,徐媽媽已在幫您接待了。”

容消酒指尖揉上眉心,沉聲回:“難為徐媽媽了。”

“今日宮裡折桂宴,自然都早早起來裝扮,淮園的大娘子也算好心,竟親自過來提醒您。”

容消酒自然明白,一想到上官棠那趾高氣昂又率真直爽的性子,她簡直又愛又恨,倒有些不知如何與她相處才好。

“姐姐去宮裡,可要保護好自己,莫被人欺負了去。”

榻上的人邊說著邊利落起身,那身上裡衣絲滑垂墜著,縱是躺了好半晌,也沒見壓出半點褶皺,反倒顯得整個人矜貴雅正。

他拿過昨夜便放在熏籠的衣物,去了屏風後。

再出來時,已然穿著整齊。

容消酒此時剛盤好發髻,從妝奩一眾釵環中,挑出一支蓮形白玉釵,遞給翠羽。

“隻佩戴這支釵,旁的裝飾便罷了。有靈剛走,便不必過分打扮,得體便好。”

驀地,她垂了眸掩下滿眼落寞。

商憑玉站在一側將她全部反應儘收眼底,他雙唇緊抿,抬手刮了刮眉尾,尋了個矮凳在她身側坐下。

“姐姐,實在對不住。”

他言語誠摯,語氣中帶著十分明顯的愧疚。

這般突兀地開口,讓容消酒摸不著頭腦。

隨即轉眼朝他看去:“你…”

商憑玉握緊了護腕,輕咳一聲:“我…我有公務在身,不能陪姐姐進宮,故而實在對不住姐姐了。”

容消酒輕舒口氣:“無妨,你隻管去做自己的事便成,無需在意我。”

“怎能不在意,我最在意的便是姐姐了。”他輕笑著,語氣不算正經。

正當她詫異這人為何又開始胡言亂語,門邊便傳來一聲輕咳。

上官棠執著手帕,不自然地捂嘴:“當真是新婚夫婦,膩煞人也。”

商憑玉瞥了來人一眼,行禮唱了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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