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冷淡(1 / 2)

燒儘鬢邊春 玉枕無 7120 字 2024-07-05

隻這輕描淡寫一句話,商憑玉便收回手,再沒瞧她一眼,自她身側擦肩而過。

不過一夜未見,他渾像換了個人,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極遠。

容消酒還未回過味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徐媽媽臉色僵了一僵,柔聲寬慰:“想…想來侯爺有急事,有些顧不上您,您彆往心裡去。”

容消酒蒼白瓊臉扯出笑,輕輕“嗯”聲。

兩人回了寢間,翠羽已候在門邊。

見著容消酒,她快步上前去,紅著眼眶,哽咽開口:“大娘子可算回來了,奴已在湢室備好熱水,等您回來沐浴。”

容消酒彎唇,拉著她渾身打量:“昨日連累了你,可有受什麼皮肉苦?”

翠羽含著淚搖頭:“並無大礙,倒是大娘子這脖頸上的紅痕瞧著怪嚇人。侯爺剛過去,想來見著這傷痕也心疼壞了吧。”

容消酒眉梢一動,檀口微張卻不知如何回應。

倒是身側的徐媽媽輕咳一聲,接了話:“大娘子,您昨夜沾了晦氣,還是先去沐浴要緊。”

不知情的翠羽跟著附和,話頭也便遮掩了過去。

另一邊,商憑玉快步離了商府,便往營地去。

他利落上馬,垂眼看了看那挑起容消酒下巴的指尖,驀地緊攥成拳。

像是跟自己慪氣一般,夾緊馬背,甩下幾個隨從,先行離去。

*

春日遲遲,一抹稠陽掛上梢頭,燒起橘紅一片。

容消酒去了壽安寺,親自祭拜有靈。

在徐媽媽口中得知,有靈屍首已被送回老家安葬,隻在壽安寺為她設了超度牌位。

剛到壽安寺跟前,這商家馬車便惹一眾人側目。

容消酒被扶下馬車,迎著眾人打量目光踏將進去。

“長姐還好意思出門?”

容消酒剛走到天王殿前,便聽左側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聲音。

容汀芸高昂著脖子,置身在鵝卵石子路中央,邊說著邊抬腳朝她走來:“我還以為長姐將母親趕走後,便無顏出門了那。”

容消酒淡漠瞥她一眼,轉過頭去,隻留半張側臉對著她。

那高挑瓊鼻與下頜流暢勾連,精致又立體。輕抿的雙唇給周身脫俗氣質,添了分清寒。

容消酒沒答話,如是沒聽見人說話一般,提裙邁上台階。

容汀芸哪裡受得了這冷落,遂即雙眸狠戾起來,抬高了語調,咬牙嗬斥:“這當上了侯府大娘子,便是連自家妹妹也不認了?”

“像你這般狠毒無情之人,怎配踏入佛門重地。”

容消酒羽睫一顫,忽地停下步子,施舍她一個眼神。

那眼神不含任何慍怒,甚至可以說不摻雜任何情緒,隻冰冷冷地瞧著她,叫人發怵發寒。

“你跟我過來。”

容汀芸眯眸,不爽她指使的語氣,身子沒動。

容消酒沒再看她,眉目清冷,直視著前方殿門,又重複道了句:“跟我過來,我會給你想要的。”

容汀芸張著口,還在探究她是何居心,翠羽便走到她跟前,請她跟上。

幾人在寺中知客帶領下,去了安放有靈牌位的禪房。

知客識相闔上門,將禪房留給容消酒和容汀芸。

容消酒撩裙,跪到蒲團上,對著有靈牌位合掌閉眸。

“我可以將這侯府大娘子之位給你。”她沉沉開了口。

容汀芸擰眉冷笑:“你有這好心?”

“自然有代價,我要你將我安然送去壽州。”

她語氣不疾不徐,帶幾分慵懶。

“我哪裡有這本事,你怕是找錯了人。”容汀芸白眼都要翻上天,雙手環抱頗防備地睨著她。

“你沒有,母親總是有的。”

劉七蝶還有幾日才離京,她自可趁這次機會,扮成容汀芸送劉七蝶出城去。

至於日後的錢財……

容消酒隨即又道:“我還要你給我準備兩萬銀票。”

“用兩萬換一個侯府大娘子之位,很值吧。”

容汀芸瞧她那淡定自若的姿態,十分不解:“放著侯府大娘子不做,要去壽州?”

“若非曉得你為小郎君守寡兩年,我便真信了你這鬼話。”

容消酒睜了眼,明眸閃閃,信口道:“若你答允,那自明日後,你便過來侯府暫住。我會多找契機叫你與商侯獨處,至於能否撬動他的心,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長姐說真的?”容汀芸對她不抱信任,卻捱不住自己對她後麵的提議所吸引。

“信不信由你,機會隻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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