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共飲(2 / 2)

燒儘鬢邊春 玉枕無 6708 字 2024-07-05

“容姐姐太客氣了,能扶容姐姐下車,是我的榮幸。”

他優雅地甩開折扇,慵懶回。

正此時,不遠處馳來幾匹馬,為首的正是商憑玉。

他颯遝下馬,單手撫著護腕。雙眸自來時,便沒從容消酒身上移開過。

“姐姐。”他聲音溫沉,大步走到容消酒跟前低聲喚。

聽得熟悉的聲音,容消酒莫名鬆口氣,用力眨了眨疲乏的眼睛,看清了他些:“公宜?”

聞見她聲音,商憑玉眼眸柔軟下來,唇角微微上揚:“是我。”

剛說完,便聞見一陣酒氣,商憑玉拽住她胳膊,又湊到她臉前輕嗅:“姐姐,吃了酒?”

話音剛落,容消酒呆呆地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梁照晨,親自介紹道:“我便是與這位梁大師飲的酒,公宜還不認識這位大師吧。”

商憑玉冷了眸,壓住她微微亂晃的身子,將她話頭也扯開:“姐姐像是吃醉了,先回去解酒。”

梁照晨這才搖著折扇搭了話:“容姐姐好生歇息,我去拜見官娘子。”

說著,還不忘朝商憑玉行禮作揖,隨即不卑不亢地挺直腰板闊步離去。

商憑玉早在這人喊“姐姐”時,沉了臉色。

待這人入內,他才將容消酒打橫抱起進了府。

將人帶回寢間後,他用力關上門,捏住身前人的肩膀。

“姐姐,你何時又多了一個弟弟。”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心中惱怒悉數顯露在眉峰間的褶皺上。

“姐姐,說話啊。”

好半晌都沒聽到答複,他輕晃著容消酒肩膀。

容消酒置若罔聞,一頭栽進他懷裡,再沒了旁的動作。

商憑玉被撞得心下怦然,張開雙臂任由她倚靠著,那滿身的慍怒頃刻間泄了氣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無奈搖頭一笑,隻覺自己大抵也跟著醉了,旁的人是醉酒,他是醉容消酒,這一醉便是十年,越醉越沉酣,叫他此生不願醒。

他將人抱回床榻上,為她脫了鞋襪,蓋好被子,抬腳去了晉園。

晉園內,梁照晨得了通傳,被帶進廳。

上官棠還愁著自家夫君入獄之事,哪裡有心見人,自然是想到這人與聖人的交情。

“賢弟好久不見了。”上官棠難得謙卑,親自站在門邊迎接。

梁照晨瀟灑撩袖,抄手一禮:“上官娘子彆來無恙。”

說著,吩咐隨從將禮盒遞將上前。

兩人寒暄幾句,上官棠攥緊了手,訕笑出聲:“不知此次入京,可否要進宮見聖人?”

梁照晨登時了然,折扇敲了敲下頜下,直接問出口:“上官娘子定是遇著甚難事,要我幫襯。”

“賢弟聰慧,正是有事……”上官棠將商惟懷入獄之事一一道個清楚,撲地,哽咽起來:“我家郎君向來克己複禮,斷斷不會行此荒唐事。”

梁照晨深一口氣,客套回:“既然上官娘子交代,我跑一趟宮裡問問就是。”

他與這上官棠隻有書畫上的交情,礙於情麵暫且答應,至於此事成不成,在於聖人,不在他。

正此時,女使來通報商憑玉候在門外。

上官棠立即抬手:“趕緊請進來。”

不等商憑玉啟唇,她率先湊上前問:“二哥兒如何了,你大哥他可受了刑?可被人欺負了去?可有吃餐飯?”

商憑玉睨了眼梁照晨,信口回:“當前這事還在追查,短時間內大哥不會被放出,不過嫂嫂放心,在這期間我已叫人多多關照大哥。”

上官棠揪緊手帕,懸著的心絲毫沒有平靜下來。

梁照晨見商憑玉來,腰板挺得更直,仰著頭正色道:“上官娘子且將此事交由我,商相爺可是肱骨之臣,哪怕真殺了區區閒散公主,也無傷大雅。隻消聖人不死揪著不放,誰人又能說什麼。”

若說他方才答應了幫襯,會使兩成功力。那麼此次開口便會使出十成十的功力。不為彆的,就想壓過商憑玉一頭,商憑玉辦不到的事,他能。

商憑玉站一側,雙手環抱,總算正眼端詳起梁照晨。

兩人一同被上官棠送出園,一前一後行在卵石上。

就聽梁曉晨輕笑:“商侯爺不是神通廣大,怎的在自己大哥的事這般不用心。”

“當然,也或許是我冤枉了你,是你的能力被高估了去,實則連個人都撈不出來。”

商憑玉行在他前麵,忽地腳步一頓,轉過身來,那腳上隨之用力,朝他後膝一踹,這人直接跪在地上。

接著一柄刀抵在他右臉頰上。

跟前的人蹲下身子,唇邊冷哼:“壽州來的梁曉晨?下次見著本侯記得放尊重,不然本侯叫你這輩子再提不起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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