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包裹很大,很長,大到花欺雪一看就知道是自己買的布匹到了。
“我是。”花欺雪點了點頭,仔細觀察著眼前這個送快遞的古裝少年。
少年點了點頭,將快遞放在門口,說了一句,“快遞已送達。”隨後就準備離開。
花欺雪怎麼可能讓他那麼快就走,她一個箭步衝上去,“小哥,你們這個快遞不用簽收嗎?”
古裝少年聽到這話微微皺了皺眉,隨後眼睛看向虛空之中,仿佛是機器人在修改設定一樣,過了良久他吐出幾個字,“請簽收。”
“……”
花欺雪:“你等我去拿個筆先。”
她轉身從桌子上拿了一支筆在包裹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包裹上的收件人信息和平常的沒有什麼區彆。
唯一有區彆的是寄件人信息,隻寫著一個地址,蒼天城湖畔柳樹旁。
等到將快遞簽收後,少年就走了,花欺雪還跑出去看了看,隻見那少年一直走一直走,知道走到道具儘頭才看不見了他的身影。
“阿嚏!”
寒冷的空氣逼迫著花欺雪趕緊回到屋子裡,她拍了拍那匹布,準備將快遞搬上樓,登陸遊戲研究一下這個快遞。
也不知道快遞員是從哪兒來的。
“你又買快遞了啊?”花士亭見自己的女兒搬著這麼大一個快遞趕緊過來搭了把手,“你買的什麼啊?這麼重,一天天的就知道亂花錢,你把你的錢省省嘛!”
花欺雪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她當時為什麼會選擇上架一匹布!她隨便上個糖果什麼的不行嗎?
“這……買的布。”花欺雪說話的語氣都慫了幾分。
花士亭聽到這麼一個回答驚訝地嘴巴都張開了,他的模樣震驚,“你買布乾什麼!”
“……”
花欺雪眨了眨眼睛,“做窗簾啊,這麼大一匹布可以做好多窗簾了,多的布還可以讓媽做衣服。”
花欺雪說完就在心裡給自己比了個讚,幸好她頭腦靈活,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編了。
花士亭很明顯也懶得多說了,反而問了起來快遞的事,“今兒大年三十怎麼還有人送快遞,快遞不都停運了麼?”
“新開的一家快遞,全年無休。”花欺雪和老爸將布運到二樓放下。
“這麼不人道啊,都不放年假的?”花士亭感慨道。
“現在這社會不放年假的工作多了去了,多少社畜每天起早貪黑地乾活呢,正常正常。”花欺雪拍了拍布匹,找了一把剪刀將包裹拆開。
他們在樓上聊,樓下的胡春天將菜端出來就恰好看到放在餐桌上的一碗雞蛋羹。
這是小雪做的?
胡春天聞到了一股雞蛋的香味伴隨著絲絲蔥香,但是出於對於女兒廚藝的了解,她還是跑回廚房拿出了一個湯匙,準備先嘗嘗。
湯匙插進雞蛋羹裡,雞蛋羹瞬間搖晃起來,比果凍還有q滑,胡春天直接舀了一勺放入口中,雞蛋羹入口即化。
她隻吃了這麼一口眼睛就亮了起來,“香!鮮!嫩!”
作為一個標準的農村婦女,胡春天從小就開始做菜,那時候她那個年代苦,母親早逝留下她和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妹妹年紀小,父親不管事,胡春天那時候雖然才讀到小學二年級,卻也隻能退了學照顧他們。
如今的她已經快五十歲,這個年紀的她做菜已經四十多年了,做菜對於她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兒,這些年來她在外打工也是在工地做廚娘。
所以對於自己女兒的廚藝她還是知道的,小雪她也就能做幾道家常菜,雖說她總說她會做飯,但是對於胡春天來說小雪對於廚藝就是一竅不通。
而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從未吃過小雪做的飯菜,小雪一向懶得很,在家裡從來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最多也就幫忙收拾收拾碗筷,這也就導致了胡春天還是在小雪小時候吃過她做的菜。
還記得有一次小雪那時候在讀初中吧,有一天興致來了非要給她和花士亭做菜吃,結果切茄子的時候還把手指切了,自那以後小雪就再也沒做過菜,再到後來他們忙於工作,經常聚不到一起。
目光回到眼前的這碗雞蛋羹。
以胡春天的眼光來看的話,著雞蛋羹簡直是好吃到想要一個人獨吞,而且她敢打包票這碗雞蛋羹如果放在酒店裡,那沒有百十來塊錢都不可能!
胡春天咽下口中的這口雞蛋羹以後陷入了迷茫,難道小雪平時說她會做菜是真的?
胡春天有些不敢想象,平時那個每次讓她自己做飯就推三阻四說什麼想吃媽媽做的菜,媽媽做的菜最香的女兒竟然真的會做菜。
難道在小雪的眼裡,她做的菜竟然比這雞蛋羹還好吃?
胡春天舔了舔嘴唇感受著意猶未儘的香味,心想著這或許是小雪誤打誤撞做出來的也不一定。
“吃飯啦!”隨著胡春天的一聲喊,花欺雪趕緊從樓上下來。
她剛剛才把快遞拆開,那散雲香果然和名字一樣,布匹上的花紋如同散落的雲朵一樣虛無縹緲又意境深遠,而那布匹上更是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香味並不是普通的香水噴灑的味道,那香味仿佛已經被浸入了布料深處,又或者布料的原材料就是這種香味。
那種味道聞起來就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有點像是開在幽穀的蘭花,又有點像雨後青鬆散發出來的味道,這香味就連一直有哮喘的花士亭聞了都說好,而且一點都不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