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古雪鬆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看著眼前依舊穿著那身破破爛爛道袍的小女孩兒,“你怎麼就要走了?你去哪兒啊?”
這個世界上她似乎隻有一個師父, 可是她說她的師父已經去世了。
那她還能去哪兒, 回道觀嗎?
“我這次下山是為了曆練,並不是為了享樂。”沐燈張口說道, “這些零食我收下了,就當作我給你們家改風水的報酬吧。”
今天她閒得無聊確實幫他們家改了一下風水,現在古雪鬆爸媽都跑出去買家具什麼的去了,古雪淮又去了公司。
屋子裡也就剩下了古雪鬆和她還有他們家的傭人。
古雪鬆隻見眼前的小女孩兒揮了揮手,那些零食就全部消失不見了,他隻覺得這簡直就是神仙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袖裡乾坤!
“大師,你收下我吧。”
“我真的從小就想學習道法,而且你收下我你也可以多個打雜的啊, 你看看你總不能沒有個開車的吧。”
沐燈看了他一眼, 撕開零食袋子, “我會飛。”
“可是你需要一個人形錢袋子啊,你想吃什麼的時候哥哥我可以給你買,多好啊。”
“你剛剛才給了我一屋子零食,我還吃不完。”
古雪鬆聽到這句話又立馬轉變思路,“可是你一個人到時候會被警察叔叔以為你走丟了的,很麻煩的,要是有我的話就不一樣了啊,我可以說我是你哥哥帶你出來玩兒的。”
“唔……”沐燈思考了一下,覺得他這個提議還不錯,“那行,那你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人來人往的街道邊上突然多出了一個小攤位,攤位小攤主也小。
攤位旁邊豎著一道旗幡,上麵寫著算命測字看姻緣,十元一次。
眾人一看,那個攤主小小的一隻端坐在小板凳上,看起來隻覺得可愛。
她的旁邊還有一個年輕人,似乎是她的哥哥,也坐在小凳子上和她說著什麼。
“這道法說起來難,悟起來也難,”沐燈張口說著從她的小背包裡拿出了一本書,“這本書你可以看看,慢慢悟。”
古雪鬆一看這本藍皮針線縫製的書就覺得這本書不簡單,他接過來一看,隻見封麵上麵寫著五個大字。
玄妙道人決。
“謝師父!”
他非常厚臉皮地衝著比他小十幾歲的小屁孩兒叫師父,把一旁的人都看呆了。
古雪鬆也不在意彆人的眼光,他興衝衝地翻開這本書一看。???
看不懂。
“師父,你能不能給我講解一下?”
沐燈用手撐著自己嬰兒肥的小臉說道,“你自己悟唄,當年我師父教我的時候就是讓我自己悟的。”
“你讓我講我也講不出來,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等你把這本書悟透了,以後的事情也都簡單了。”
事實上她壓根就沒有自己學習時候的記憶,畢竟馬甲一開始就直接五歲了,該學的也都學完了。
這個馬甲十分符合玄學大師的身份,雖然她才五歲,可是她敢說這個世界上她就是最吊的玄學大師!
不過哪怕是玄學大師的她,也無法進行授課,舉個例子就是她生下來就會呼吸,可是如果要她交彆人怎麼呼吸的話,她還真說不出來個一二三四五。
古雪鬆聽完之後也不好意思問了,小豆腐都說了她也是自己悟的,難道要他承認他還不如小豆腐聰明嗎?
那必須不能啊。
他認真地看著眼前書上的文字,決定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給它死記硬背下來再說。
至於閱讀理解,語文老師不都是那麼說的,先背下來,到時候慢慢地就能理解了。
實在不行到時候他隻能承認自己是蠢貨了。
“算命?我們去看看。”
兩個初中生背著書包從一旁走了過來,他們是這兒附近一所中學的學生,剛下課出來就看到了這兒多了一個算命攤位。
一個小屁孩兒坐在那兒怎麼看都不像大師,雖說她身上穿著道袍,但是看起來總感覺更像是cosplay,反倒是是一旁的那個年輕人更像大師一些。
不過這也不重要,他們看了一眼價格也就十塊錢而已,現在買一杯奶茶都要十塊錢了,誰還在乎這點兒小錢。
再說了,這兒可是最繁華的城市市中心,能在這兒讀書的學生哪個沒錢。
“你好,你是大師?”盛華走到古雪鬆麵前,瞥了一眼他手裡的書,看起來覺得有點像兒武功秘籍什麼的。
古雪鬆抬頭,“不不不,我不是,旁邊這位才是,我還沒入行呢。”
他指了指沐燈小不點兒,這兩個初中生一看,喲嗬,這小孩兒還沒自家妹妹大呢。
盛華張嘴問道,“小妹妹,你幾歲了啊就給人算姻緣?”
沐燈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屁孩兒說道,“你們想要算什麼呀?”
她說話帶著點兒奶音,在這兩個正處在變聲期的男孩兒眼裡隻覺得有億點可愛。
餘章看了看她身上那破破爛爛的道服,他從口袋裡摸出兩張五塊錢放進了箱子裡,“你幫我算算我這次考試成績怎麼樣。”
他已經打定了注意,看這個小道童穿的就不怎麼樣,估計也是沒錢,生活所迫。
他作為一個良好的社會未來的花朵,總該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管這個小妹妹算出來準不準,這十塊錢就當作他行善積德了。
沐燈看了他一眼,左手掐算著,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你叫餘章,你這次考試成績在班裡是第十五名,全年級第兩百五十六名。”
眼前兩個初中生愣住了,餘章看了一眼眼前嬰兒肥的小孩兒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好朋友,“你剛剛喊我名字了?”
盛華搖了搖頭之後又有些不確定起來,“我喊過了?我沒喊過?我也不記得了。”
餘章跟著撓了撓頭,“我記住了,第十五名,明天考試成績下來我會來看看準不準的。”
“那我也算一下?”盛華溜了過來,他笑得賊兮兮的,“我想算一下我的遊戲啥時候能抽到SSR的卡,就是那個遊戲裡的卡你知不知道?”
他說完之後從書包裡掏出一個手機開機之後,又尋找二維碼準備掃碼付款。
一旁的古雪鬆拿出自己的手機,“掃我這兒吧。”
小豆腐連手機都沒有,怎麼收款,就讓他代收好了,反正他也不會貪圖小豆腐掙得這點兒錢。
盛華卻是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你不會就是網上那種利用自己女兒妹妹掙錢的人吧?”
他平日裡可是經常上網的,多的是有的人利用老人家掙錢,有的老人家開個店鋪或者擺個攤,結果二維碼一掃都是給了自己的兒子女兒,他們卻身無分文。
看著讓人可憐。
古雪鬆不知道他想的,他隻覺得他是不是臉長得不行,他就那麼像個壞人麼。
“她沒手機,你要是實在不放心你就給現金。”
盛華一聽,乾脆和餘章說道,“你借我十塊零錢,明天我還給你。”
餘章從兜裡又摸出一張十塊錢放進了紙箱裡,隨後兩個小孩兒瞪著大眼睛看著沐燈,“你怎麼不算了?”
沐燈抱著小包裹說道,“不用算,就現在就能抽到。”
盛華滿腦袋問號,他感覺他好像被騙了,“你可彆胡說,我都沒抽呢,怎麼就現在了。”
“你要抽哪款遊戲的,把遊戲打開。”
盛華聽話的打開那款遊戲,遊戲每天都會贈送一次抽獎的機會,不過他本人比較非,好幾天的都攢起來了也不敢抽。
他把手機放在小攤位上,正準備抽卻見小不點兒說話了,“來吧,我給你抽。”
他還沒張口就見小女孩兒伸出肥嘟嘟的小手點在了抽獎上麵,瞬間他臉上的痛苦麵具都要出來了,可是隨後他就看到抽獎界麵金光一閃。
是SSR,這個特效就是SSR!
“爆了!爆了!”
盛華緊盯著手機,也顧不上彆的了,他的同伴餘章也跟著趴在桌子上麵看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抽出來了!SSR!”
盛華眼睛都要紅了,他驚喜地看著這張卡,這可是最稀有的卡,他一直都沒有抽到。
他的聲音也引起了剛剛從學校走出來沒多久的一群初中生,“那不是盛華和餘章麼,什麼SSR,走我們過去看看!”
一群初中生又走了過來,他們拍了拍盛華的肩膀,湊著頭過去一看,豁!
SSR!
“怎麼抽到的?你小子怎麼運氣這麼好!”一群小孩兒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
盛華現在一整個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女孩兒抱起來轉兩個圈圈,他手抖的看著手機裡的SSR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歡呼了很久又把手機挨個給他的朋友看過一遍之後才反應過來,“我再給你轉五十塊錢,你再幫我抽五次行不行?”
哈哈!要是再來五次他就要稱霸整個遊戲了,到時候SSR儘在他手中,這不是妥妥的一個字,爽!
沐燈搖了搖頭,“一人一天隻能算一次,不管是算命測字還是抽卡,一天都隻能一次。”
她這句話一放出來,眼前的小男孩兒肉眼可見的焉了,“小妹妹,好姐姐,你就再幫我抽一次嘛~求求你了。”
沐燈:“……”
她聽著這個盛華說的話,總有一種小學生求她把手機給他玩一下的感覺。
然而其他的初中生卻是聽到了,他們看了一眼價格,尋思了一下這也不貴,便立馬對著攤子上的這個小孩兒說道,“是你抽出來的?真的能抽出來?你在這兒等著,彆跑啊!”
“我們回去拿手機,一會兒就來!”
剛放完話,這群初中生就一個個的往家裡跑去了,現在的初中生基本上人人有手機,而他們有了手機之後也多多少少玩兒一些遊戲。
不然呢,還能指望他們用手機好好學習嗎?
古雪鬆看著他們就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那個時候他也是天天玩遊戲,不過他比較自律,就算玩遊戲但是也不耽誤功課。
對於學生玩手機這點,他一直覺得勞逸結合是最好的。
不能因為玩遊戲就忽略了學習,也不能隻顧著學習都不出去玩玩兒。
而且現在的小孩兒基本上都玩遊戲,堵不如疏,偶爾玩玩兒也沒什麼問題。
他回過神來對著眼前還在死纏爛打的兩個小屁孩兒說道,“小豆腐說了,一人一天一次,你們就不要撒嬌了,乖乖回去學習,明天再來。”
“那你明天一定要在這裡等我們啊,可千萬彆跑了啊。”盛華依依不舍地看著沐燈,頗有一種恨不得把眼前的小孩兒帶回來當妹妹的衝動。
趕走了這兩個初中生之後,古雪鬆鬆了一口氣,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豆腐~小豆腐~能不能幫我也抽一下,人家真的很想要那個SSR!”
“求求你了~QAQ”
沐燈歎了口氣,伸出了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就一次。”
一次抽完之後,古雪鬆看著自己抽了幾千次都沒有抽到的SSR突然有了一種空虛的感覺。
啊……就這啊,就這還幾千次抽不出來啊,我家小豆腐一次就能抽出來。
不過這空虛也僅僅維持了一秒鐘,他飛快得又將手機放在了沐燈的麵前,哀求地說道,“小豆腐,能不能再幫我抽一次,求求你了~”
作者有話說:
好想讓豆腐幫我把閃耀暖暖的衣服都給抽出來QAQ
求求你了~豆腐~我是小學生~幫我抽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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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老大, 我找到A11了。”崔更新在辦公室裡對著風聲說道。
風聲聽到這個消息抬頭,“在哪兒?”
沐燈把位置報給他之後,就聽到風聲詢問,“怎麼找到的, 你的貓?”
沐燈點了點頭, “機緣巧合之下它們就發現了A11的位置, 發現了之後就立馬報給我了。”
事實上其實是小豆腐算出來的,雖說沐燈本人也是修仙者,可是她的掐算本事和小豆腐比起來還是天差地彆的。
風聲聽了之後倒是有些感慨, 沒想到貓男的動物勢力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A11藏匿在深山老林裡都能被他找到。
之前他們為了不讓A11出洲, 可謂是把中洲一整個封鎖了,隻要他出現在中洲邊境就會被立馬控製住並且上報。
卻沒想到A11壓根就沒有出洲的打算,中洲那麼大想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這也讓他們一時之間陷入了困境。
他們使用了各種高科技都沒能夠找到A11, 現在看來那個位置倒還真是天然的躲藏地點。
“行,我知道了, 通知他們開會。”風聲對著沐燈說道。
會議開始,風聲簡單地說了一下A11的抓捕行動,關於A11,沐燈這段時間也是了解了不少。
據說他當初打入了S組織內部,然後竟然偷走了不少能量資源,這也讓S組織瞬間將他列為了頭號敵人。
不過A11掌握著的異能是速度,這也讓他們的抓捕行動遇到了困難。
明明剛剛發現A11,可是去抓捕的時候就是抓不到, 他的行動速度太快了, 沒有人能夠跟上。
中洲弋長漳森林。
這裡是充滿了危機的大森林, 裡麵不僅有各種帶有劇毒的昆蟲,還有不少體型較大的野生動物,可謂是處處充滿了危機。
沐燈跟著風聲還有六個人身穿特殊防護服來到了這裡,防護服是緊身的,主要是為了防止有毒的昆蟲,他們雖然是異能者,但到底來說也隻是□□凡胎,一旦被某些昆蟲咬到都有可能當場喪命。
參與任務的一共有六個人,這裡麵有酒鬼,狐狸還有四個打手,雖然沐燈本體所展現出來的火係異能也是打手就是了。
小豆腐給沐燈說這段時間A11似乎在消化那些能量,沒有挪窩。
A11一動不動倒是很方便沐燈他們現在去實行抓捕工作。
“就在前麵了,注意噤聲,”風聲說著撩開擋住視野的大葉子,這片森林裡的空氣很是潮濕,看樣子是剛剛下過雨沒多久。
這一次他們的任務是一擊必中,必須將A11這個在逃叛徒帶回去,不然的話等A11將所有能量都消化完了之後,恐怕就很難再找到他了。
在距離A11五十米的位置,風聲比了個上的手勢,便領頭走在了最前麵。
沐燈則是有些緊張地拿著手裡的槍跟上了隊伍,她和七星兩個人走在最後麵。
七星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異能是力量,可以說他一拳下去能夠給地上砸出來一個隕石坑的樣子,力量強化的簡直比液壓機還液壓機。
他們倆走在後麵是為了斷後,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狐狸和酒鬼。
風聲行動飛快得靠近眼前的那個山洞,山洞看起來倒像是某種野生動物之前寄居的地方,恐怕是被A11占領了。
來到山洞口,風聲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沒走兩步他就變了臉色,“有血腥味,有死人。”
眾人一聽臉色也變了,他們往山洞裡麵走,看到的正是一個男人的屍體,屍體的腦門似乎是被一個尖銳的物體洞穿,隻留下一個空洞。
A11的眼睛愣愣地瞪著,已經失去了生機。
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下半身一條黑色長褲,屍體表麵看起來隻有那一處傷口。
這說明殺他的人或者是什麼東西實力比他高出來太多,根本就沒有給他一絲還手的機會。
又或者是那個人的隱匿功夫極強,直接偷襲他,讓他一擊斃命。
一瞬間沐燈的腦海中冒出了很多的想法,說實話她沒想到大名鼎鼎的A11就這樣就死了。
七星也是和她一樣的想法,他環顧四周,這裡就是一個普通的山洞,根本就沒有後路,“他怎麼死了?”
風聲檢查了一下他的屍體,張口說道,“不清楚,看屍體的情況差不多半個小時前死的,你們檢查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酒鬼你聯係一下貓男,看看他那邊有沒有動物看到了凶手。”
風聲將A11的屍體摸了個遍,A11的身上沒有留下一絲能量和資源。
看來是都被那個凶手拿走了。
風聲隻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好不容易抓到了潛逃的A11,卻發現他已經死了,他們晚來了一步。
現在又多出了另一個不知是人還是其他東西的敵對麵在暗處。
很明顯,那個人衝著的就是A11身上的能量和資源。
沐燈也覺得有點煩,她在腦海中和小豆腐溝通了一下。
小豆腐經過一番推算之後告訴她,說是殺掉A11的是個男人,名叫陳疑,異能是冰係。
陳疑殺掉A11之後和自己的同夥逃跑了,他的同夥的異能是遁形,同夥帶著陳疑現在兩個人已經跑到了隔壁城市。
兩個人,沐燈張了張口想把這個情報說出來,可是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她上報的異能是火係異能,如果說出來的話,風聲問她怎麼知道的怎麼辦。
用崔更新的口去說也不太好說,沒有姓名外貌特征的話風聲他們也很難找到人。
不然,她直接把這兩個人抓了丟到異能部門算了,沐燈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
“叮鈴鈴鈴……”
“下課!”講台上穿著襯衣的老師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隨後拿起放在講台上的保溫杯抱著書就離開了教室。
在老師的背影離開教室門口的時候,教室宛若一壺燒開了的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一群半大不小的同學往後排盛華那兒跑,他們身上穿著藍白校服,看起來一個個十分有活力。
“盛華,盛華!你真的抽到了SSR!”
“快讓我們看看。”
“我聽小胖子說你們昨天都抽到了?”
“是那個小布丁兒幫你們抽的?這麼厲害嗎?”
“臥槽!”
盛華把手機拿出來,用校服遮著,周圍的同學圍成了一團都看起了他手上的手機。
遊戲加載界麵一過,盛華就熟練地打開了自己擁有的卡牌,按照稀有度進行排行,“看到了吧?怎麼樣,全班第一個抽到SSR的人就是我!”
周圍的同學發出陣陣驚呼聲,“真的這麼牛,你能不能今天帶我們去抽一下,我也想要這個卡好久了。”
“隻要十塊錢就可以抽一次?保證抽到?”
“當然啦,”盛華得意洋洋的說道,“彆看小豆腐人小,實際上她可是個大師呢,昨天就沒有一次她沒有抽到的。”
“不信的話,你們去問小胖子還有餘章,他們都抽到了。”
盛華說完之後將手機收了起來,放回了背包裡,一旁一個瘦小的男生說道。“真的是大師?我不信,這都是封建迷信,我們都不是小孩兒了,不能信這些。”
“你不信就不信唄,那你等會兒放學了彆去抽卡。”餘章跑了過來說道,“小豆腐說了,她說我今天的考試排名是班上的第十五名,全年級第兩百五十六名,下節課老師就要發成績單了,咱們看看唄。”
“看看就看看,哼,你要是贏了我請你吃雪糕,你要是輸了你就得告訴全班,這個世界上沒有大師,這種都是封建迷信。”瘦小的男孩兒不服氣。
餘章也撅著嘴說道,“賭就賭,你可彆不服輸,你們都給我們做個見證,我贏定了!”
“叮鈴鈴鈴……”
聽到上課鈴聲響起,這群皮猴子們又立馬坐了回去,不過哪怕是坐在座位上也不影響他們用眼神攻擊對方。
一個穿著旗袍的女老師走了進來,她的手裡拿著一張成績單還有一疊卷子,“來,班長把這些卷子發一下。”
一節課講完,她將那張成績單貼在牆上之後就瀟灑離去。
瘦小的男生第一個衝了上去,他用右手食指指著排名往下翻,直接來到第十五名,食指慢慢拉開,露出了兩個字。
餘章。
其他剛剛看戲的男生也圍在成績單這裡,看到餘章兩個字都興奮了起來。
“真的是餘章!這麼牛!”
“哈哈,猴子你輸了,願賭服輸。”
“餘章快來看,第十五名真的是你!”
“都彆擠了,讓我進去看看,你們這群男生討厭死了,看完了能不能趕緊走。”
“蕪湖,小豆腐牛逼!我已經準備好十塊錢去抽卡了。”
猴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滿臉喜氣的餘章,他有些過不去地說道,“我還沒輸,你等我下去看一下全年級排名再說。”
餘章做出了個請的手勢,一群男生鬨哄哄地就又往樓下跑。
他們這裡鬨哄哄的,其他班級也一樣,昨天在小豆腐那兒抽獎了的小孩兒都在瘋狂地炫耀著,整得現在好多人都想去抽獎。
然而,等到放學之後,他們一大幫一大幫的往昨天的攤位這兒跑,卻連個屁都沒有看到。
“餘章,你說的大師呢?”
餘章和盛華看著空蕩蕩的攤位也有些不清楚,“可能她今天來的有點晚,我們再等等。”
於是一幫人就在這兒等著,等著等著餓了就在攤位上買點兒小吃吃一吃,然後接著等。
直到等到了天將將黑,也沒有等到人才失望而歸,他們還要回去做作業,再不回去到時候他們的爸媽就會拿著鞭子來找他們了。
餘章在回去的路上怎麼也沒想明白,明明昨天他還和小豆腐說了今天一定要來的事兒,怎麼小豆腐今天就沒來。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還是小豆腐的爸媽不讓她來了?
那他們到時候怎麼抽卡,餘章越想越煩躁,早知道就找小豆腐的哥哥加個聯係方式了,到時候他好歹還能上門去找小豆腐玩兒。
總不至於像現在一樣兩眼抓瞎一抹黑的好。
事實上被他們等待的小豆腐確實是有事兒耽誤了,她跑到中洲去找陳疑了。
本體的意思是不想再拖下去了,之前A11就一直在外麵跑,好不容易找到了還死了。
她現在隻想趕緊解決了這個破事兒,然後安安心心地上班摸魚,至於這種反派的話還是早點解決,磨磨唧唧地等反派成長起來了再打個一年半載的麼。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是直接找上門去解決掉這兩個麻煩。
彆墅裡,陳疑和他的同夥徐非潔正在商量著能量和資源怎麼分,還沒商量出來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扣扣,扣扣扣。”
徐非潔走到門口透過看了一眼,卻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她有些疑惑地打開門,目光下移才看到了一個隻到她大腿的小不點兒。
小不點兒身上穿著一身道袍,鬆軟的頭發被紮了起來梳成了道士髻。
“你找誰?”徐非潔看到這個小孩兒莫名地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她用手握著門把手,做好了隨時關門的準備。
沐燈抬頭仰視著徐非潔,那張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淡漠,“找偷了銀行一千萬現金和殺了A11的人。”
徐非潔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能夠知道她偷了銀行一千萬,還知道殺了A11的凶手是他們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兒恐怕也是個異能者!
徐非潔可不是因為對方年紀小就會掉以輕心的人,她刷得想關上門,可是門卻被一股阻力抵擋住了。
正是眼前這個小道童用那隻看似柔弱的左手將門撐著,強大的阻力讓她一個成年人都關不上們,她隻見眼前的小女孩兒仰著頭看似天真爛漫地說道,“大姐姐,你的自由到頭了。”
門內的陳疑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他毫不猶豫地在他的麵前結出了一道道冰錐,冰錐速度飛快得朝著沐燈飛了過來。
就在陳疑覺得這個小姑娘要被紮成篩子的時候,冰錐卻在離沐燈一米的位置化成了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灘水漬。
“什麼?!”
徐非潔見情況不好也放棄了關門,她腳底抹油發動異能就想要遁形逃跑,卻不想明明她使用了上千次的異能在這一刻竟然用不了了。
而陳疑那邊也沒有放棄,他一邊放著冰錐一邊用冰凝結了一道冰牆想試圖抵擋住這個看起來像是千年老妖的怪物。
“快跑!我們不是她的對手!”
作者有話說:
鈄菩算是目前馬甲中戰鬥力最強的了吧,專業打手小蘿莉!
假如,當本體帶著她所有的馬甲一起出去聚餐遇到了打劫。
“打劫!”四名劫匪拿著刀對著眼前的一群俊男美女。
黑夜下,被刀指著的六個人裡麵有五個人看起來都比較正常,唯獨有一個懷裡抱著一隻白貓身上披著一條花花綠綠的被子的女人看起來像是有點毛病。
不過劫匪也不在意這些,這年頭他們見過的人多了去了,這種腦子有問題的他們一天能見到五個。
劫匪舉著刀看著他們經過一番商量之後推出了一個還不到一米高的小蘿莉。
劫匪:“你們特喵的有沒有人性啊!推一個連板磚都拿不起來小屁孩兒出來!禽獸!”
話音剛落,四名劫匪就被手無拿磚之力的小蘿莉打倒在地。
披著被子抱著貓看起來奇奇怪怪的沐燈:“乾得好,小豆腐,姐姐給你買零食。”
魚映月啜泣:“嗚嗚嗚嗚,好可怕,人家要被嚇死了。”
崔更新揉了揉被辣到的眼睛:“小魚,你的演技……真不錯。”
阿蜜莉雅心裡話:“嘶!崔更新真可怕,不愧是老前輩了,這都能摸著良心說假話。”
遊策、穀雨、被子精、鈄菩:“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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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秋風卷起落葉在空中盤旋幾周之後緩緩落下, 隨後又乘著另一陣秋風飄起,這裡是人煙最稀少的一條街道,街道上沒幾個人。
街道兩側的店鋪生意也不太好,有很多家都已經關了門。
凳子理了理自己的製服袖口, 確保自己的穿著整整齊齊之後才抬腳從街道的一條小巷子走了進去, 轉過七八個彎道之後, 就是異能部門。
異能部門是一棟樓,樓的外圍是一堵圍牆,大門的左側貼著門牌號。
他將門牌號掀開, 裡麵是一塊平整的黑塊,隨後他將大拇指按上去, 指紋識彆。
大門打開,凳子走進去之後大門就又悄無聲息地關上了。
院子裡麵有一顆老槐樹,凳子平日裡挺喜歡在老槐樹下麵乘涼, 不過今日的老槐樹下麵有些不同。
這裡多了兩個人, 兩個被綁起來了的人,這兩人一男一女似乎陷入了昏迷。
凳子走上前看了一眼, 他們的麵前立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殺害A11的凶手。”
沒有落款。
風聲接到凳子的消息的時候還在睡覺,他昨晚熬夜通宵調查A11被殺害的事兒。
可是沒想到凳子竟然說凶手已經被抓捕了。
直到他來到異能部門見到了那兩個人,陳疑和徐非潔。
他的麵前擺放著兩個人的資料,通過資料來看這兩人之前還偷走了東洲某家銀行一千萬,時間點上和他們基本吻合。
這兩人原本就是兩個普通的打工人,意外發現了自己擁有異能之後便想著利用異能去搞錢。
偷走了銀行一千萬之後他們的野心無限放大,兩人曾被A11拉攏, 意外得知了A11身上有能量和資源之後, 他們便生出了歹心。
他們說是反正A11也是壞人, 那他們殺了A11也算是為民除害了,聽起來還真是一副做了好事的嘴臉。
實際上不也是為了能量和資源,黑吃黑罷了。
風聲看著剛剛凳子對他們進行詢問之後錄下來口供微微蹙眉,“是誰抓了你們?”
陳疑的手上和腳上都帶著枷鎖,他緩慢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的神情很迷茫,很顯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他們也沒辦法不說,畢竟這裡上上下下多的是異能者,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開口。
徐非潔也跟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那個人把我們的異能封印了,應該很厲害。”
風聲一聽眉頭擰得更緊了,按照他們所說的,這個做法的話倒是和當初的貓男一樣。
不喜歡拋頭露麵,就喜歡玩點兒讓人捉摸不透的把戲。
還有……抹除信息,或許更準確的來說這個算是抹除記憶?
不過風聲很快又排除了貓男,因為昨天晚上他和貓男還有酒鬼一起熬了一夜,貓男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又怎麼可能去抓捕這兩個人。
除非貓男會□□,不過貓男似乎也沒有打鬥的本事。
看樣子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他不清楚的異能者,這兩個人身上沒有打鬥的痕跡,異能也被封印。
那個人想必一定是個和貓男一樣喜歡做點行俠仗義的事兒的異能者。
不過那個人和貓男有一點明顯的區彆,那就是貓男是為了行俠仗義,但是多多少少也是為了錢。
相反這個人,就有點讓他捉摸不透了。
風聲覺得有點頭疼,可能是熬夜帶來的後遺症也有可能是這兩天發生的事兒讓他頭疼。
先是發現了A11的行蹤,他們趕去抓捕A11的時候卻發現A11已經死了,他們又在想著殺害A11的凶手的是誰的時候,凶手又被送到了眼前。
現在他們又要開始頭疼這個人究竟是好是壞是正是邪。
那個人把他們的信息掌握的明明白白,而他們卻連那個人叫什麼都不知道。
還有這悄無聲息能把人送進來的本事。
要知道異能部門除非指紋解鎖否則不會開門,若是翻牆或者其他的話便會觸發警報進行全方位封鎖。
也就是說那個人不僅能夠在異能部門來去自如,還對他們的動靜了如指掌,更加擁有強大的異能——封鎖還是封印異能。
風聲捏了捏眉心從審訊室走了出來,這兩個人暫時關押,他們需要絞儘腦汁想起來到底是誰把他們打暈抓過來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子。
————
“小豆腐,你昨天乾嘛去了啊?”古雪鬆一邊幫沐燈擺地攤一邊問。
昨天下午小豆腐隻說是有事兒要做就出去了,他在家裡等著等到了深夜小豆腐才回來。
小豆腐回來後也沒和他說是發生了什麼就去睡覺了,現在得空了他自然想要問問。
沐燈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古雪鬆給她撐起一把攤位遮陽傘,雖說如今中洲天氣轉涼了,但是雲洲這邊天氣還是很晴朗。
“降妖除魔,”沐燈用手撐著小臉蛋歪著頭看著虛空。
古雪鬆一聽眼睛亮了起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魔?不會還有鬼吧?!”
妖魔啊,那是他想都不敢想隻能在小說裡看看的東西,沒想到小豆腐那麼厲害,還能降妖除魔。
也不知道妖魔是不是長著幾個腦袋,或者是看起來非常的瘮人,抬手是風揮手是雨的。
陳疑、徐非潔:……
“有啊,就在你旁邊就有一個老爺爺鬼,看起來很慈祥呢。”
這大熱天的古雪鬆隻覺得自己的後背莫名的有點兒發涼。
他打了個寒顫,“小……小豆腐,你就彆逗我了,嗬……嗬。”
他笑得很僵硬,沐燈看著卻是笑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她說完之後看著古雪鬆身邊那個虛影,那人頭發須白,身上沒有血跡,穿著壽衣,他笑嗬嗬地對著沐燈說道,“小道長,您就彆嚇唬我這個傻孫子了。”
據這個鬼所說他是古雪鬆的爺爺,名叫古德拜,前陣子和隔壁老鄭在陰司下棋,等到能夠來看望親人了,他上來就看到了沐燈。
昨晚上沐燈回來之後和他聊了一夜。
據古德拜所說,人死後會去往陰司,陰司其實就是另一個陽世。
陰司沒有掌權者,但人人卻也遵循陰司法律,他們照樣在陰司的房子裡住著,睡覺吃飯下棋遛彎兒。
有的年輕鬼還想努努力工作的也能夠工作,想談戀愛的也可以談戀愛,甚至還有民政局可以辦理結婚證和離婚證,其實和陽間也沒有什麼區彆。
唯一的區彆就是,鬼能夠看到人,而人不能夠看到鬼。
當然他們鬼想要來陽間看一看自己的親人也是需要看情況的,陰司有限行的說法,單日這一批鬼能上來看看,雙日那一批鬼能上來看看。
當然,每一批鬼能上去的單日也是不同的,
算起來的話基本上一個月隻能上來看三次自己的親人,相當於十日能有一日見上一見。
有怨氣的鬼去了陰司需得先消除怨氣才能進行考核,考核通過後才能得到自己的放行日,不過不管是有怨氣還是沒有怨氣的人都需要在陰司先學習陰司的法律等等才能進行考核。
這也是為了讓他們有一個緩衝期,更加是為了陽間的人考慮。
當然作惡多端的人死後去了陰司照樣得牢底坐穿,甚至你投胎的時候還會根據陽間的行為得出一個綜合評分。
評分高的鬼投胎所能選擇的出身也會更好,評分低的鬼那就不一定了,說不定就會變成雞鴨魚,對了,沒有魚。
現在的一些錦鯉也是很不錯的投胎出身,評分低的鬼還或許會變成螞蚱,蚊子,蒼蠅等等。
當然,也並不是你不想投胎就能夠不投胎的,在陰司同樣也會根據你的評分來決定可以停留在陰司的時間。
評分高的可以選擇在陰司玩兒個幾十年等等自己的親人朋友,也可以選擇直接去投胎享受新生活,評分低的那就沒那麼好的選擇了,他們隻能快速投胎去感受人間疾苦。
古德拜一生行善,所以哪怕他已經去世了五年卻依舊能夠在陰司和自己的好友下下棋,溜溜彎兒。
今天早上零點是他放行的日子,他便早早的來看自己的孫兒,卻沒想到發現了一位小道長在他們家。
“小豆腐,”古雪鬆隻覺得搭了遮陽傘之後自己都涼快了許多,他看著手裡的道書決定還是張口問問,“你剛剛說的那個老爺爺鬼長什麼樣子啊?”
他看著小豆腐的眼神,小豆腐看的是他旁邊,可是他旁邊什麼都沒有。
古雪鬆思來想去覺得肯定是小豆腐怕他害怕便說騙他的,說不定真的有鬼呢。
沐燈在看到古德拜微微點頭示意之後,她張口說道,“是你的爺爺,你不要害怕了。”
“我……爺爺?”古雪鬆看向自己的左側,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爺爺總是笑著和他說,“小鬆喲,我的小鬆長得真好看!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記得,他爺爺去世的時候他還在讀高中,那天他在學校裡上課,老師突然就把他叫了出去,然後他就看到了眼睛泛紅的哥哥。
他坐著哥哥的車飛快得往家裡趕,努力地往家裡趕。
可惜最後,他也隻聽到了爺爺叫了他一句小鬆,便再無聲息了。
現在他聽到小豆腐說他的爺爺就在身邊,他倒是有一些恍惚,他張了張口想叫一聲爺爺,但是嗓子眼仿佛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來聲音。
直到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張潔白的紙巾,沐燈將紙巾遞給他,“擦擦眼淚吧。”
古雪鬆眨著眼睛用手背一抹,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
“你可彆哭了,你爺爺在一旁都急死了。”沐燈看著古德拜一臉的心疼想要給他擦擦眼淚卻又碰不到自己的孫子。
看起來讓人怪難受的。
古雪鬆平複了一下心情,才鄭重地對著空氣叫了一聲,“爺爺。”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爺爺叫他,“小鬆。”
沐燈看他緩過來了才把他爺爺在陰司的事兒告訴他,又說了限行的事兒。
古雪鬆聽得雲裡霧裡的,最後他瞪著泛紅的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什麼?陰間還要限行?!”
沐燈噓了一聲,“你小聲點兒,你爺爺也就今天能來看看你,下一次的話是二十號了。”
古雪鬆深吸了一口氣,“小豆腐,我知道你是高人,你能不能讓我看一看我的爺爺,我……我當時還有好多話想和爺爺說。”
“可以喲,”沐燈趴在桌子上,“等我今天擺攤完了回去就幫你。”
古雪鬆很想說他現在就想看看他爺爺,想和爺爺說一說話,可是這裡畢竟人多眼雜,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他是神經病。
小豆腐擺攤明顯也是她需要做的事兒,他總不能說是讓小豆腐彆擺攤了吧。
算了,等著吧。
他正想著就見遠處一個女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她的手裡拿著一個長條形的盒子,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在她旁邊,手裡提著果籃。
女人走到沐燈的攤位前,還沒有張口就要跪下來,隻不過她的膝蓋曲到了一半就再也跪不下去了,好像有什麼東西阻擋了她下跪一樣。
女人詫異了一下,便不再跪了,“小道長,我和我老公是專程來感謝您的。”
“我還是個小孩兒,承受不住你們這樣下跪的。”沐燈懶洋洋地說道,她把頭擱置在桌子上,兩隻小手在下麵摸著零食袋子。
女人一聽便又擺出了那個盒子,從裡麵拿出了一麵錦旗,“小道長,謝謝您救了我們一家的命,我們無以為報,隻能先趕製了一麵錦旗。”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隔壁的幾個攤子都看了過來,有人尋思著這莫不是找來的托。
他們想要看看這是在演什麼戲,便都伸長了脖子來聽,還有的乾脆直接背著手悠悠地蕩了過來,毫不掩飾地來吃瓜。
“昨日我們便來了,可是小道長您一直不在,我們便隻能今日再來。”那女人將錦旗展開,隻見上麵寫著,“一卦定乾坤,救我一家命。”
一旁看戲的人更多了,還有的趕緊發信息把自己的親朋好友喊來一起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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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女人名叫田妙, 那天她下班回來就一如既往地給自己兒子做好了晚飯,就等著兒子回來之後一起吃飯。
她兒子名叫李瑞米,今年十三歲,正在讀初一, 田妙平日裡和自己的老公白天上班, 晚上回來還要給孩子輔導作業, 打掃衛生。
可以說是幸福的生活中又帶著疲勞。
“哢擦。”
李瑞米打開門,回來之後也沒像平日裡一樣直接把書包一扔就開始吃飯,反倒是鑽進了廚房裡。
田妙覺得有些奇怪就跟著走了進去問他, “你來廚房乾嘛,快來吃飯了, 等你這麼久飯菜都涼了。”
誰知道李瑞米卻張口說道,“媽,你沒關煤氣。”
田妙一聽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是有那麼點兒味道, 她連忙跑去廚房一看, 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刮得關上了。
不過幸好客廳的窗戶開著的,不然的話……後果她不敢想。
等到她將屋裡所有的窗戶都打開通風之後, 她才想起來自己的兒子是怎麼直到她沒關煤氣的,“瑞瑞,你怎麼知道媽媽沒關煤氣啊?”
難道自己的兒子鼻子很靈?可是他兒子也就剛進門,再怎麼靈也應該嗅一下吧,田妙有些想不通。
煤氣泄露之後的飯菜他們也不敢吃了,李瑞米坐在書桌前寫著作業,聽到田妙問話就說道,“我今天去算命, 一個小道長說的, 媽我給你說, 那個小道長可厲害了。”
“不管是誰來抽獎都能抽出SSR,我也去跟著湊了一下熱鬨,結果那個小道長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還說讓我今天回來記得把煤氣關了。”
田妙聽了之後卻是問道,“什麼SSR?”
李瑞米有些心虛地低著頭看著作業本,沒有說話。
田妙卻是反應過來這好像是遊戲裡的稱呼,她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你平日裡就在玩遊戲?就知道學壞不學好!什麼小道長還會誤人子弟了?”
“媽,她沒有,她還是個小孩兒……”
“還小?能有多小!再小也不能搞這些迷信!”田妙有些生氣。
她覺得她心裡擰得清楚,雖說那個小道長提醒了自己的兒子回來關煤氣,但是她誤人子弟就是不行。
自己的兒子現在正在讀初一,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怎麼能天天想著打遊戲。
李瑞米一看這件事就要被他搞砸了,他趕緊張口解釋道,“媽,我真的沒玩,我就是看看熱鬨,而且……而且那個小道長還叫出了我的名字,還讓我回來關煤氣,如果沒關的話我們現在就煤氣中毒了,我們應該謝謝她才對。”
田妙見狀也發覺自己有些失態,她想了想擠出個笑臉說道,“你等外賣到了就吃飯,明天媽媽買點兒水果去謝謝小道長。”
李瑞米見自己的媽媽沒有生氣了這才放下心來,“好的,媽媽。”
翌日。
田妙和她的老公提著水果和定製的錦旗就來到了兒子所說的攤位這裡,可是等了一天卻也沒看到人。
在她的心裡,這個所謂的小道長估計也就是隨口一說,害怕被人拆穿所以現在才不敢來了。
不過就算真的有本事的話,她也不怕,她占理的,就算是道士又怎麼能帶著孩子玩兒遊戲,孩子現在就應該學習,其他的什麼遊戲啊,課外活動啊,最好都不要。
隻有考上重點高中才是最好的,那些打遊戲的天天隻知道玩樂的就是沒出息的。
但是她也沒想到她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看到這攤位來了人,她和她老公隔著一條街道遠遠地打量了很久才走過來。
那個攤位後麵坐著兩個人,一個二十來歲的不去上學一看就是個遊手好閒的,另一個才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一身窮酸的道袍。
小小年紀就出來行騙。
不過這個小道長就算是騙子,那也是救了他們的騙子,田妙想著還是應該好好謝謝人家。
不管是誤打誤撞還是有真本事,人家救了她們一家人的命是真的。
隻不過當她準備下跪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怎麼都跪不下來,這個時候她再看眼前的小女孩兒,才發現她還真有點兒本事。
她拿出錦旗和水果,將錦旗展開,又將水果放在了攤位上,“小道長,我們夫妻是特意來謝謝您的,您前天給我兒子說讓他回家關煤氣,謝謝您了,如果不是您的話,恐怕現在我們一家子都躺在醫院了。”
周圍的人一聽也明白了,這是差點兒煤氣中毒了啊。
沐燈擺了擺手,“不用謝,反正我收了他十塊錢,應該的。”
田妙將錦旗遞給一旁的古雪鬆之後又話鋒一轉,“聽我兒子說你平時會幫他們抽卡?就是遊戲裡的那種,我們做大人的也不是很懂。”
沐燈點了點頭,“一天隻能抽一次。”
“我雖然感謝您救了我們一家人的命,但是你在學校門口讓孩子們玩兒遊戲不太好吧?他們現在正是需要努力學習的時候,如果你影響了他們,那他們一輩子就都毀了。”
“我想你現在還小可能還不懂,其實你有本事終究也隻是歪門邪道,以後是沒有用的,我覺得你應該去好好讀書,以後才能有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
“不然以後找男朋友都不好找的,到時候男方家裡問你是做什麼的,難道你要說你是個算命的嗎?小姑娘,我也是為了你好。”
田妙依舊笑著,隻不過話裡話外都不那麼好聽了。
一旁的古雪鬆也聽出了意思,他張口說道,“我家小豆腐一天也就幫他們抽一次卡,這做生意不就是你情我願的?我們也沒有強迫他們,還有我家小豆腐以後的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
田妙笑了笑,“意思自然是這個意思,但是他們都還小,也還不懂事兒,看到彆人都來他們也就來了不是。”
她的意思就是,孩子們年紀還小容易被帶壞,你們在這兒擺攤就是要帶壞他們,你們是沒有強迫他們來,但是他們會被彆人帶著來。
“我們也很感謝你,也不想斷你的財路,”田妙大聲地說道,“這樣,你們去彆的地方擺攤,彆在這裡帶壞孩子們可不可以?”
“攤位費我出。”她又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沐燈補了這麼一句,似乎沐燈不聽她的,沐燈以後就沒用了一樣。
古雪鬆有點兒生氣,這女人到底是來找茬兒的還是來感謝的,他氣呼呼地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可以管好你的兒子讓他彆來這裡,那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街邊的網吧也彆開了,因為帶壞孩子,誰知道有沒有小孩兒偷偷溜進去玩兒呢?”
“還有所有人也都不許說臟話了,不然帶壞了你的孩子,最好把那些遊戲也都下架了,什麼小說遊戲都給關閉了,不然就帶壞孩子了!”
他本來是帶著氣性隨口一說,卻沒想到田妙眼睛一亮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我還以為你是個不學無術的,原來也是真心為孩子們著想的好人啊。”
古雪鬆:“?!!!”
這人是認真的還是反諷啊,她不會真的覺得這個建議很好吧!
沐燈看了一眼田妙之後說道,“我們明天就搬走,今天攤子已經擺出來了。”
田妙綻開笑容,從包裡掏出了一萬塊錢,“謝謝您了,小道長,您真是個好孩子,這一萬塊錢您收著。”
沐燈沒有要,隻又聽著田妙對著古雪鬆說道,“你也是,現在正是讀書的年紀,看你的樣子應該在讀大學還是輟學了,不能遊手好閒啊。”
“你這樣子的話現在是舒服了,以後會苦一輩子的,”田妙覺得自己說的很對,她是完全在為這個給她出主意的年輕人著想,“我覺得你應該去好好學習,不要整天沉迷於手機。”
她又看了一眼古雪鬆擺在麵前的道書,微微搖了搖頭,“也不要看這種雜書了,對你以後沒有用的,你這樣子過下去的話以後找老婆都出不起彩禮的。”
她說完之後就走了,隻留下一個古雪鬆陷入了沉默中,這一刻他仿佛嘴巴被封印了一樣。
等到田妙走後,吃瓜群眾也散開了,過了一會兒之後吃瓜群眾又跟著跑到了一處網吧,田妙正在那裡和網吧老板舌戰群儒。
她的聲音隔著大老遠傳到了沐燈他們的耳中,“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你們這樣子是帶壞小孩子的知不知道,這樣,您搬走吧。”
古雪鬆:“!!!”
“我要不要先走,我感覺網吧老板會來暗殺我!”
沐燈咬著零食袋子,“彆慌,他們打不死你的,到時候我會給你續命,打死了再續上。”
說起來沐燈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怎麼想的,說她不講理吧她還知道謝謝沐燈救了他們一家人的命,說她講理吧,她現在還真去讓網吧老板挪窩了。
真是一整個驚呆了吃瓜群眾。
沐燈吃著零食,沒一會兒隔壁攤位的攤主瞧了一眼周圍沒什麼人了,就做了兩個手抓餅,手抓餅裡麵給加了好多培根。
手抓餅攤主周圍人都叫他老陳,老陳為人和善,在這一片兒雖然沒來多久,但是和周圍都已經打好了交道。
大家都知道老陳的手抓餅做的又快又好吃,平日裡他看著那些孩子上學放學的笑得也挺開心。
他拿著那兩個手抓餅走了過來,“小道長,餓了吧?嘗嘗爺爺我的手抓餅怎麼樣,不要錢。”
老陳說著又給古雪鬆遞了一個,古雪鬆還沒搞明白田妙的腦回路,他下意識地倒了謝之後接過了手抓餅。
沐燈接過手抓餅之後聞了一下,“好香,謝謝爺爺。”
老陳見眼前的小道長笑了,他也跟著笑,他將手裡的十塊錢放進紙箱裡,十塊錢是他剛剛挑選了好久才選出來最乾淨的一張,“小道長,我也想來算一卦。”
“我想算算我兒子在哪兒,他叫陳曦,今年二十五歲了,他走丟的時候是四歲,我找了他整整二十年,老了,找不動了。”
老陳的兒子是在農村走丟的,明明就是不大的村子,可是他兒子出去玩兒的時候就是丟了。
他去報了警,可是等了很久警察都沒有找到,他隻能自己去找,找啊找找了二十年了。
他的頭發白了,今年也六十了,他當年是三十五歲才得了這麼一個孩子,陳曦被他當成心肝兒一樣疼著,可惜丟了。
他的老婆在生陳曦的時候難產去世了,老陳總是想著如果他老婆還在的話會不會因為他弄丟了兒子傷心,會不會罵他打他。
他這二十年哪兒都去過了,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他兒子。
也是,他兒子都長這麼大了,就算站在他麵前他恐怕也認不出來了。
一年前的時候,老陳的腿腳越發不好了,他想著既然自己找不到兒子了,那他就在學校門口看著彆人的孩子。
萬一要是有哪個要拐孩子的,他還有一把子力氣也可以幫得上忙。
可是他沒想到,他竟然看到了一位小大師。
他剛剛在看戲的時候注意到了,那個女人想跪卻跪不下來,還有昨天那一群孩子來找這位小道長他也看到了。
雖然那群孩子說的什麼抽卡他聽不懂,但是現在的孩子都是讀過書的嘞,他們都覺得這個小道長厲害,那小道長肯定就是厲害的。
於是他就來到了這個攤位前,小道長看起來水靈水晶的,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陳曦,腳上有塊疤,屁股上有塊胎記,今年二十五歲,”沐燈掐著左手手指。
老陳一聽激動得差點兒喘不上氣來,他哆嗦著手說道,“對,對,我兒子腳上的那塊疤是小時候燙傷了的,他屁股上有塊胎記看起來像個愛心,小道長,小道長,您是不是算到我兒子在哪兒了。”
是啊!這個小道長肯定算到了,他不能急,不能急啊!
都已經找了二十年了,他還急這一會兒嗎?
老陳穩了穩心神,哆嗦的左手手心全是汗。
“他現在在雲洲,就在這兒附近,你們還見過麵,”沐燈算了一下之後笑著說道,“爺爺您彆急,等會兒第十個來你攤位買手抓餅的那個就是您兒子。”
“真……真的嗎?”老陳這一刻淚流滿麵,他努力地在腦海中想,想他什麼時候和自己的兒子見過。
他竟然都沒能認出來,是他的錯,是他不知道兒子現在長什麼樣子。
是他沒能找到他兒子。
老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攤位上的,他看著自己有些亂的攤子,心想著得趕緊收拾收拾,還有他現在看起來是不是不太好。
他找旁邊攤位的一個年輕女孩兒借了麵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那個小姑娘是做小火鍋的,她笑著說道,“陳叔,您怎麼突然臭美起來了。”
老陳將鏡子還給她,“我好好整理一下,等會兒就能見到我兒子了!”
小姑娘歪了歪頭,“陳叔,您找到您兒子了?”
老陳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快了,剛剛我去找小道長算了一卦,小道長說了,等會兒來我這兒的第十位客人就是我兒子!”
老陳一直在找兒子的事兒,這周圍擺攤的人幾乎都知道,小姑娘一聽眼睛立馬大了起來,“真的?”
“自然是真的,”老陳其實也有些忐忑,他害怕這是一場美夢,但是他想了想小道長說的他兒子的疤還有胎記,他的語氣就變得斬釘截鐵起來,“真的,比真金還真,等會兒我就能見到我兒子了。”
他像是催眠自己一樣,同時也是為了安撫他那顆起伏不定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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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下午天氣依舊很熱, 大大的太陽掛在天上絲毫沒有下班的意思。
這一條街基本上都是擺攤做生意的,也有人推了小吃車做做小吃。
不過現在天氣熱,這個點兒沒有下班的,倒是初中放學快了。
今天是星期五, 明雅中學一貫是下午兩點半左右就放假了。
老陳坐在攤位後麵, 眼睛一直盯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他嘗試著觀察那些人,試圖通過腦海中模糊的記憶找出他的兒子。
他一邊看著行人一邊琢磨著他應該怎麼和他兒子說。
“你是我兒子,你的屁股上有塊胎記, 腳上有塊疤。”
老陳搖了搖頭,不行, 這太生硬了,這很容易嚇到他兒子。
“孩子,請問你能陪我聊會兒天嗎?”老陳想了想決定這樣說, 這樣子開頭比較禮貌。
“叮鈴鈴……”
明德中學放假了。
學校門口湧出來一堆穿著校服的孩子們, 他們背著書包臉上洋溢著放假的喜悅。
盛華和餘章身邊簇擁著一大群人,“今兒小道長應該來了吧?”
“盛華, 你們不會是騙我們吧?”
“昨天等了一天,回家之後我媽差點兒打我了。”
盛華捏著書包帶子,“我真沒騙你們,我也不知道昨天小道長乾嘛去了。”
餘章正準備開口榜盛華說說話,卻不想眼睛一暼就看到了那個攤位上的旗幡,“快看快看!小豆腐擺攤了!”
那群初中生一看,一個個撒了歡地就往這邊跑,沐燈看著他們覺得有點兒好玩兒。
有一種仿佛她也回到了青春年少時候的感覺, 雖說她這副身體更年輕就是了。
“小道長!我要抽卡!”一個搶先跑過來的男生將一直捏在手裡的十塊錢放進了紙箱裡。
後麵緊跟著跑過來的同學們也紛紛伸出小手, 將錢投放進去。
“小豆腐, 快給我們抽一下!不然等會兒讓我媽看到了會揍我的。”
“排隊排隊,彆擠,我的書包都被你們擠壞了。”
“誒!你想抽哪個卡?我想抽這張也不知道能不能抽到。”
“你想抽哪張就和小道長說唄,說不定她就給你抽了。”
“還能這樣?”
他們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一邊規規矩矩地排好了隊伍。
沐燈現在宛若一個無情的抽卡機器,她想了想說道,“明天我就不擺攤了,今天是最後一次抽卡了,你們想抽哪張就說吧。”
“什麼?!”
“為什麼呀?那後天呢?後天擺攤嗎?”
“怎麼了,你是不是要被你爸爸媽媽抓回去了。”
“嗚……為什麼我隻能抽一次,我還以為天天都能抽呢。”
“我一次都還沒抽過呢,為什麼不擺攤了啊,我想在你這兒消費。”
嘰嘰喳喳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排在第三的餘章探了個頭出來,“小豆腐,為什麼不擺攤了呀?是不是掙的錢太少了?我們可以加錢的。”
加五塊錢或者十塊錢都可以的,不過再高的話就不行了,再高容易被他們的爸媽發現。
沐燈搖了搖頭,舔了一口剛剛古雪鬆給她買的雪糕,“因為……我要去上學了。”
這其實是她胡謅的一個理由,她總不能說是因為田妙吧。
她把真相說出來的話,到時候這群孩子隻會選擇孤立田妙的兒子,她很明白初中生的想法,他們想要抽卡,可是因為李瑞米的媽媽在這裡鬨了一番,他們以後沒卡抽了。
那到時候他們隻會把怨氣發泄在李瑞米的身上,可是李瑞米又做錯了什麼呢。
就算有人明白不能因為他媽媽而把怨氣發泄在李瑞米的身上,但是即便是這樣也會有一部分人覺得李瑞米錯了。
沐燈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至少不是因為她而發展成這樣。
總之,她覺得她這個謊言就挺好的。
餘章他們一聽,便也無話可說了,畢竟小道長雖然抽卡很厲害,但是她再怎麼說也還是個小孩兒。
小孩兒就是要上學讀書的,他們總不能說是讓小道長彆去上學了吧。
“那……那我到時候能去你家裡找你玩兒嗎?”餘章問道。
沐燈笑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有緣自會相見。”
“來吧,你想抽哪張卡?”
排在第一的男生一聽到抽卡那點淡淡的憂傷也沒了,他指了指一張灰色的卡牌說道,“就要這張!這張很厲害的!”
沐燈一邊吃雪糕一邊伸出小手給他們抽卡。
隔壁老陳的攤位也在學生們放假之後多出了好幾個人,老陳用心地做著手抓餅在心裡數著,“六個。”
還差三個就可以了,還差三個就可以看到他的兒子了。
老陳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往日裡他就是做做手抓餅一天就過去了。
現在他卻覺得這一個手抓餅做起來好慢,客人也來的好慢。
他多希望時間可以快一點,可以快進到第九個客人的時候,那時候他隻需要靜靜地等待自己的兒子到來就可以了。
“來,你的手抓餅拿好,小心燙。”老陳笑著將第六個手抓餅遞了過去,那個小孩兒乖巧地說了一聲謝謝便和自己的同伴走了。
手抓餅的香味兒在剛剛擴散開來,不少人聞著味道,有的學生想要買一個又害怕被爸媽說教,便隻能吞口口水往家裡跑,回去吃飯。
顧安年提著公文包從校門口走了出來,他看著周圍背著書包往家裡走的學生們,心中隻覺得輕鬆了許多,學生們放假了也意味著他可以休息一下了。
“好香,”空氣中飄過來一股香味兒,顧安年一下子就聞出來這是那家手抓餅的味道。
他摸了摸自己空癟的肚子,他今天中午沒有吃午飯,現在肚子癟癟的,然而那股香味兒又似乎在誘惑著他趕緊過去買一個。
他之前也在這家買過幾次,不得說這個老板的手藝是真的好,每次做出來手抓餅的味道都特彆符合他的口味。
想到這裡顧安年快步朝著手抓餅的攤位走去,隻可惜還沒走到兩步,他就被撞了一下。
顧安年眼疾手快地把這個撞他的學生撈了起來,心中想著幸好這個學生沒有摔下去,不然肯定要擦破皮了。
“走路慢點兒,急躁躁的做什麼。”
那個學生看到是他,便趕緊站起身來,“顧老師,對不起。”
“沒事兒,去吧。”顧安年揮了揮手,示意學生回家去。
等到學生走後他就朝著攤位去了,來到攤位他嫻熟地掏出手機掃了一下二維碼付款,“老板,來個手抓餅放個雞蛋就行。”
沒有得到往常的回應,顧安年抬頭看了一眼攤位老板,隻見那個老板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盯著他看。
他有些莫名其妙,“老板,我掃碼了。”
老陳看著這第十個來買手抓餅的男人,他的臉上戴著一副眼鏡,整個人眉眼之間都是溫柔。
像他。
老陳看了半天,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這個孩子的眼睛像他媽媽,鼻子倒是更像他一些,這一刻老陳不管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往常沒有任何相同的麵容,現在變得那麼的熟悉。
顧安年看著攤位老板還是一動不動的,他對著老板揮了揮手,卻見老板那張布滿了溝壑的臉上映出了一道淚痕。
怎麼回事兒,他沒掃錯碼也沒付錯賬啊。這老板怎麼突然就哭了。
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老陳眨巴著眼睛,他原本在心中打好的腹稿在他真正見到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張了張嘴,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半響才說出了兩個字,“君……君……”
君君是他兒子的小名,小時候他總是抱著陳曦喊他,“君君,君君。”
後來陳曦大了些能出去玩兒了,他就在大門口喊一聲,“君君!吃飯了!”
在院子裡挖泥巴的陳曦就屁顛兒屁顛兒地跑進來,牽著他的衣角就問,“爸爸,今天有沒有好吃的雞蛋~”
老陳就會笑著說,“有,君君你要吃的雞蛋每天都有~”
顧安年在聽到君君兩個字的時候,他隻覺得心頭一顫,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一刻他隻覺得心中十分的酸澀。
大腦嗡嗡嗡地一片空白,滿腦子都是剛剛的那一聲呼喊。
君君?
君君是誰?
顧安年也不知道,他隻知道這一聲君君很耳熟,他好像在哪兒聽過。
回憶裡也有人喊君君,隻不過好像是很遙遠的事兒了。
他那樣愣神著,直到這個攤位老板從後麵走了過來他才回過神來。
那個老板也不知道怎麼了,伸出手就想要碰一碰他的臉,他連忙往後麵退了一步躲了過去。
他看著老板眼角帶淚地笑著將手收了回去,“怪我,我應該先洗洗手。”
他的手上不乾淨,不能碰臟了君君的臉。
“老板?”顧安年覺得現在的事情發展很奇怪,這個老板究竟想乾嘛。
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哭的,現在還想對他動手動腳的。
老陳將已經蔓延到了喉嚨的苦澀又壓了下去,“小顧老師,我知道您,我們能不能聊……聊。”
“好?”顧安年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莫名地答應了。
他被手抓餅老板帶著來到了一個小孩子這裡,小孩子一副道士打扮,正在吃薯片,看起來怪可愛的。
沐燈看了一眼顧安年炒對著老陳說道,“爺爺,恭喜你啊。”
老陳聽了這話嘴巴都咧開了,他沒有回沐燈的話,而是拉著顧安年坐下,“顧老師,我想問一下您今年多大了?”
顧安年一聽,立馬回複道,“叔叔我有對象了,就不麻煩您和我介紹了。”
他就說這攤位老板鬨這一套乾嘛,原來是要給他介紹對象啊,他自從來到這所學校之後每天給他介紹對象的可太多了。
不過每一次他都直接拒絕了,他有女朋友,他和他女朋友是在大學認識的,兩個人打算今年年底就結婚了。
“有對象了?能不能帶來我看看……”老陳說出口之後又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沒資格這麼說,“不好意思啊,顧老師,我不是想給你介紹對象。”
“是這樣的,我三十九歲那年我兒子走丟了,我尋找了我兒子整整二十年,如今老了找不動了,”他有些靦腆地說道,“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本來都打算就這樣抱著遺憾去見我家老婆子了,可是我運氣好,遇上了小道長。”
“小道長說是今天來我攤位買手抓餅的第十個人就是我兒子,所以我才想問問你。”
顧安年一聽總算是明白了,他看著眼前貪吃的小不點兒,“這就是小道長?”
他在心裡搖了搖頭,覺得封建迷信這種東西真的應該給所有人都好好科普一下。
不是他一點兒都不信這玩意兒,主要是這位小道長才幾歲啊!
才上小學一年級吧?這也能信!
“我覺得您可能是弄錯了,我有父母,我沒有走丟過也沒有被拐過,”顧安年認認真真地說道,他能夠理解攤位老板的心情,但是他真的不是他兒子。
他說著就見攤位老板的臉色變了,老陳有些焦急地說道,“君君,你就是我兒子啊,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有家庭了,我不會破壞你們,我就是想找到你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這樣子以後我下去了也能給蘭蘭一個交代。”
顧安年見著老陳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他有些於心不忍地說道,“您彆急,彆激動,我能理解您的。”
老陳微微搖了搖頭,那張布滿了風霜的臉上全是淒苦,“你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塊愛心胎記,你的腳上是不是有一道疤痕?”
“你……你怎麼知道!”顧安年瞪大了眼睛,這一刻他自覺的自己的心臟都要飛出來了。
他的屁股上確實有一道愛心胎記,就長在左屁股瓣上,這件事除了他的家人和女朋友誰都不知道,還有他腳上的疤,他平日裡從來不穿涼鞋拖鞋,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真的有,”老陳恨不得現在就把顧安年的褲子扒了看一看,然後對著老天大喊一聲,“蘭蘭!我找到我們的兒子了!”
顧安年點了點頭,他恍惚了很久,“可是……我爸媽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是親生的啊。”
他現在的養父母從來沒有說過他不是親生的,不僅如此還對他特彆好,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
他的養父母兩人都是大學教授,在他們的熏陶之下,顧安年也選擇了成為一名人民教師。
可是如果他不是他們親生的話,為什麼他爸媽不告訴他呢?
此時他的心裡隱隱有了一個他不敢想,更加不願意相信的猜測。
作者有話說:
真的沒有在斷章培訓班學習過,這個小故事明天保證寫完,主要是今天眼睛發炎了很不舒服,寫到這裡的時候眼睛已經很痛了,下次我努力改改這個習慣。
最後給大家來一發抽獎開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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