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高天承念出這名字。
小官兵在邊上猛猛點頭:“正是!全府上下就隻有他不見了,而且我們不是還在城門口看到他了嗎?拿著趙府的印章過來把祁州的那兩人放走了!”
高雲承:……
縣令危險地眯眼看著他。
高雲承隻得把今日早些時候在城門口的事說了。
這下升堂都不用了,縣太爺氣得臉色青白,將案子一錘定音。
“抓!馬上把人抓到!”他在邊上尖聲喊著,脖子都喊紅了。整個人乾巴巴的,像是成了精的老樹。
他揪起高雲承的領子,壓低了聲威脅:“冀州蕭家的人近日在周邊巡邏,你這帽子我先給你帶著,這事情儘快處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你就立馬帶著全家老小給老子滾蛋!”
威脅完了他伸手一推,沒成想不僅沒推動牛一般壯的高縣尉,倒是自己往後退了好幾步。
邊上傳來看戲人的吃吃笑聲。
縣令惱羞成怒,更氣了。這下隻能逮著高雲承撒氣。
“你今早跟凶手都打過照麵了,竟就這麼把人放了?”
他剛深呼吸幾口想冷靜一下,又被周遭彌漫的氣味熏到鼻腔,也差點忍不住被味道嗆得一踉蹌。
“你自己看著辦!”老縣令指使兩縣丞留下監工,趕緊捂著口鼻拂袖而去。
上了馬車後逃難似得一下就跑老遠。
“知道了。”高雲承眼皮都沒抬,懶懶地回了一聲。
他剛想轉頭進趙府,見到林楚妍和洛清桓兩人站在不遠處。
“洛老弟?弟妹?”
他有些驚喜地喊。但又很快意識到場合不合適,趕忙止住了話頭。
洛清桓上前,即便聞到了這古怪混雜的氣味,依舊麵色不改,朝高雲承拱了拱手:“我們剛在府中聽到消息,就想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高雲承有些無奈道:“其實我也是回去之後才知道的消息,確實是太遲了。”
不知為何,昨日趙府管事突然知會幾個送菜的商戶說今日不用送了,府中還有些剩餘。老夫人又帶人出門禮佛了,應是幾日後才回來。所以這幾日都不用送。
但是趙府之前在城西菜販子那裡賒了賬一直沒還,這人今日送了其他府的菜之後,路過趙府,突然想到了那點銀子,就想著上門問問什麼時候能將賬收回來。
但是他敲了許久的門都沒人應,倒是他家養的那隻黃狗突然狂吠不止,然後正驚疑間呢,從門縫裡就流出了暗色的血液。
小販大著膽子把門一推,見門後七零八落躺著的屍身,嚇得他菜簍子都不要了,哆嗦著兩條腿,帶著狗就直奔衙門而去。
但等高雲承接到消息,意識到不對找人去抓捕趙元時,人已經找不到了,帶著趙府的印章一起,像是人間蒸發了。
兩人上前,看著最後的人被抬去架子上。
一雙枯手從白布中伸出直直垂下,隨著官兵的動作無力的晃動。
連搬運的官兵都有些不忍心道:“趙家老夫人,曾經也是個風雲人物,竟就這樣遭了黑手。”
幾人默然。任誰麵對這滿門的冤死者,任誰都會心裡沉重。
林楚妍看了看一具具被擺好的屍身問道:“除卻人被殺,可有少什麼貴重財物?”
高雲承搖搖頭:“我們現在隻是簡單的看了下,財物沒有少,現在知道的應該就是趙府的印章不見了,應不是衝著財物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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