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姐。”白月霜臉上終於恢複了笑容,“一起過去吧。”
雲舒瞥了她一眼,從她身旁邁著輕巧腳步走過去,綠竹紅袖緊跟其後。
白月霜眼中笑容頓然僵住,摸著小腹的手收緊了些。
身旁的丫鬟不滿低聲道,“側夫人,她未免太不把你放在眼裡了。”
白月霜抿唇,沒說話,眼底卻掀過一抹冷芒,等這腹中孩子生下,便是她徹底取代雲舒之時。
如今受得委屈,日後必然加倍奉還回去!
前廳。
雲舒還沒走到,便聽見老夫人那故作委屈的聲音,“悅兒啊!您這是要逼死為娘!不就幾萬兩銀子嗎?有雲舒在,咱家還愁沒錢用?”
聽到這,雲舒腳步一頓,人卻已經站在了前廳門口。
老夫人是感覺到有人在,下意識扭頭瞥了眼,便見雲舒在那站著,正看著自己。
她心裡有些發怵,連忙又笑著給自己打圓場,“舒兒來了。娘剛剛口不擇言,說的是氣話,你彆往心裡去。”
雲舒提著裙擺慢慢走進正廳裡去,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眼底卻是一片冰冷,“老夫人當真是口不擇言,還是心直口快?”
“雲舒!!”老爺子沉著臉開口喝了一聲。
“原來老爺也在。”雲舒瞥了眼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若不是他說了話,雲舒怕是都注意不到。
“怎麼?”老爺子摸了摸胡子,一臉莊重。
要是放在以前,雲舒肯定會對他恭恭敬敬。
可如今……
雲舒沒理他,直接往自己位置上一坐,撫平裙擺,端坐著“
雲舒,你這是做什麼?”
“跟老爺一樣,看著!”
“你……!”
“總不可能是指望我勸架吧?”
老爺子:“……”
平日裡,他與老夫人有什麼摩擦,一般都是雲舒來勸,所以府內眾人都習慣了她來做這件事。
如今她忽然這般說,著實令人驚訝。
雲舒卻是沒再理會他,瞥了眼那二人,“爺,老夫人,你們繼續,待會兒有人來勸解你們。”
這事情還沒說清楚,裴悅自然不可能中斷,繼續著剛剛的話題往下道:“娘,你今日必須保證,往後再不接觸賭坊,否則今後,你手中便不要再拿錢!”
老爺子聽了半天,其實都沒整明白,插話問了句,“你娘她是又在賭坊揮霍了多少?最近這段時間她手裡也沒錢啊!”
至少老爺子是不知道。
裴悅答道,“朝廷俸祿與軍功獎,加起來五萬有餘,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被娘全部輸在賭坊了。”
“多……多少?”
老爺子本來一臉嚴肅,聽到這話,已經無法淡定,拳頭都捏緊了,“怎麼回事?五萬兩,怎麼會在她手裡?”
“本是給雲舒的。”
老爺子就跟抓到軟柿子似的,立即把矛頭轉向雲舒,“是不是你故意為之?”
“爹,這次的事情,跟雲舒無關!”
這是裴悅第一次,在家裡人麵前,維護她。
而白月霜一走進來,便剛剛聽到了這句,本來掛在臉上的微笑蕩然無存。
裴哥哥,維護雲舒?
她記得,裴哥哥曾說過,這個叫雲舒的女人,他並不喜歡。
有打算休妻再立她為正妻的。
可如今,裴哥哥這態度,竟是讓她有些拿捏不準。
心裡不舒服的感覺加重,白月霜輕咬唇角,保持著冷靜的情緒,挪著腳步走進去,“爹,娘,裴哥哥。”
老夫人這會兒是說不過裴悅,白月霜一來,她便隻想著轉移話題,連忙走過去,一臉關心的拉住她的手,“月丫頭,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說了嘛,你就在房間裡好好休息,走動的多的,會動胎氣的!是誰讓你來的啊!按的這是什麼心,走,娘送你回去休息。”
說著,便真要扶著白月霜出去。
雲舒笑著戳穿,“老夫人這一走,五萬兩銀子的事情是要不了了之?那鋪子的租金已經交了,老夫人可想好了要如何?”
“你……”老夫人啞口無言,雲舒這分明是在嗆她。
雲舒很快轉移目標,又對白月霜道,“白姑娘不是要來勸架的麼?怎麼剛來就真要走了?”
裴悅皺眉看過來,“是你讓霜兒過來的?”
雲舒剛要說清楚,白月霜卻搶答道,“不是這樣的,是我去找的姐姐。”
聞聲,他劍眉收的更緊。
雲舒卻神色冷淡,“老夫人的丫鬟在我房外跪了許久,緊接著白姑娘便也來了。爺是覺得我有那麼無聊,還跑去主院把白姑娘拉過來?”
主院,現在是她最不想去的地方,因為…臟!
“最好是實話!”他緊皺眉毛舒展開來,目光掃視一圈,“正好都在,府內不如定下更嚴苛一些的規矩。”
“隨爺,爺想如何便如何。”
雲舒沒閒情逸致去管。
“之前我說把錢拿回來還放你這裡,用於日常開銷,如今是沒辦法拿回,所以這府內開銷,還是得靠你這裡了。”一說到這個上邊,裴悅聲音立馬就軟了下來,畢竟是有求與雲舒。
她垂下眸子,掩蓋冷笑,“爺這話說的,就算有那五萬多兩銀子,有些該我花錢的地方,我照樣也得出。”
“那好。”裴悅像是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現在霜兒正是要養身體的時候,她腹中胎兒需要的營養比較多,府內現在隻能燉雞湯,她喝膩了,你讓負責采購的婆子給霜兒買些補品,另外拿一些錢給她日常用,霜兒現在是兩個身子的人,什麼都要以她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