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綠竹心裡實打實的沒底,昨個她跟紅袖在攝政王門外跪了那麼久,那王府的人也說攝政王會出手相助,如若這般,早該有消息傳回來才對,怎麼會了無音訊呢?
正想著,旁邊的紅袖忽然激動喊了聲:“夫人!!”
綠竹不滿瞪她:“你就算知道我想念夫人,也不用直接說出來吧?”
“你看!”
紅袖指給她。
循著手臂所指方向看去。
目光所及,綠竹頓然濕潤,顧不得手裡的活,直接飛奔過去。
明明分彆沒多久,再見麵,她卻就是這般激動。
直接撲進雲舒懷裡去,但好在她知道雲舒腳上有傷,沒太用力,否則這一下子力道過重,兩人都要摔倒在地。
綠竹哭的眼淚根本止不住,她一帶動,紅袖也跟著激動哭了。
她們三人,到底是主仆情深。
雲舒安撫好綠竹,又抱了抱紅袖,無奈道:“你們彆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這樣一哭,弄得我都有些想哭了。”
如果不是在吳嬢嬢那裡,她已經把情緒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回來見到她們,肯定也是要哭出來的。
兩人情緒穩定下來後,綠竹哭喪著臉道:“夫人,您看咱們這好好的翠竹苑都成什麼樣子了,從昨晚上就在收拾修繕,一直到現在,這老夫人著實可恨,下手不留情,還總想從夫人這兒撈好處。”
“彆說了。”雲舒低聲道。
“為什麼不能說?”綠竹毫無防備道。
之前她要是吐槽些什麼,夫人可都是不會阻攔的。
“進來說。”雲舒將兩個丫鬟召喚進裡屋。
房間裡現在收拾的差不多了,至少沒之前那般狼藉,雲舒讓綠竹關了門,坐下之後,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夫人,到底怎麼了?”綠竹急性子,迫不及待想知道原因。
依著夫人這吃不得虧的性子,怎麼可能維護老夫人?
雲舒道了句:“隔牆有耳,今後即便是在翠竹苑內,也不要再隨意談論老夫人他們。”
囑咐完這些,雲舒才把自己的想法與計劃告知二人。
紅袖聽了大為震驚:“什麼,夫人要把鋪子給他們?”
“不這樣做,換不回木易,況且我仔細算作,損失不是太大,而且他們未必能經營的好,最終這些鋪子,應該還會回到我手裡。”
“可這些鋪子是夫人耗費了五年精力才打造出來的,就這麼拱手讓人嗎?奴婢是真覺得可惜。”
雲舒認真看她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
“奴婢……沒有。”
“沒有就聽我的,今後在院子內說話都注意些。免得傳到老夫人他們耳朵裡去,影響計劃。”
“是,夫人。”
……
不多時,裴悅便命人將木易送了回來。
被送來的時候,木易整個人處於昏迷狀態,滿身血痕,臉色憔悴蒼白。
雲舒很難想象,這一天不到的時間裡,木易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裴悅的人將木易丟到賬房去,便匆匆出來了,為首之人冷漠道:“將軍讓屬下傳話,希望夫人記得自己之前許諾過的事情,不要耍花樣,不然這人能送回來,就能再抓走一次!”
雲舒神色淡漠:“不用爺提醒,我也會把該做的事情做好。”
“最好是。”留下極度囂張的聲音,幾人離去。
綠竹氣不過,等幾人走遠之後才低聲嘟囔道:“不就是仗著在將軍身邊做事,有什麼了不起的!”
紅袖立馬戳她胳膊,“夫人不是剛說過嗎?你就忘了?”
“哪有,我這不是很小心了嗎?聲音也不大的。是不是夫人……夫人?”
兩人齊齊看過去,雲舒正一臉沉思。
被喊了好幾聲,才是終於緩過神來:“怎麼了?”
“覺得夫人心事很重。”
雲舒搖頭,“你們去個人將府醫請過來,給木易檢查下傷勢,我看他那樣子,怕是傷的不輕,得趕緊診治才是,免得落了病根。”
綠竹主動道:“奴婢去。”
紅袖則是扶著雲舒到賬房去看木易的傷勢情況,一進門,撲麵而來的是血腥氣味,雲舒心中愧疚感更甚,“都是我連累了你,這傷不會讓你白受的!”
不一會兒,綠竹便把劉府醫請了過來。
看到木易傷成這樣,劉府醫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診脈又檢查傷勢,臉色稍顯凝重:“夫人,他這情況……”
“劉府醫直說便是!”
“哎,是真傷的太重了,多處筋骨受損,若是想要康複,可得花費不少精力金錢藥物,而且這種傷勢在冬天本就難以治愈,即便治好了,也會落下病根,至少小的,是沒這個能力保證可以完全根治,不然……小的給您介紹個京城有名大夫,讓他來給看看?”
雲舒遲疑,除了劉府醫,她其實信不過彆人。
看出她顧慮,劉府醫很快又道:“夫人請放心,這位名為雲染的大夫雖然比較年輕,醫術卻是極好,就是診費稍微有些貴,看夫人選擇。”
“診費不是問題,既然是劉府醫介紹的,那就請過來吧。”
“那小的這就出府幫夫人尋他過來。”說完,劉府醫轉身出去。
雲舒望向窗外,再度出神。
雲染……這個名字,與哥哥為何一模一樣,是巧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