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雲舒連忙站起身來。
之前出的事情才擺平,怎麼又出事了?
“大理寺去了人,說有人報案,劉老先生被重傷,如今正有大夫在醫治,聽說大理寺的人還剛好在現場抓住了凶手,便是前兩日那個何公子!”
“怎麼會這麼巧?”雲舒麵色凝重,她今日剛拿了毒籍,發現了線索,劉老先生便被人行刺了,她連忙又看向紅袖,繼續問道:“劉老先生可有性命之憂?”
“奴婢不知,沒見到人,就是聽到了些消息,然後便回來了,奴婢還聽到了個消息,這劉老先生之前原來竟是宮中禦醫,因為誤診,才被沒收官職,還被抄了家,妻子也與他分開,便留他一人孤苦伶仃在京城,後來他靠行醫一段時間,賺了些錢,卻被人認出是曾在宮中誤診的太醫,一時間流言四起,劉老先生也就被迫封醫,但為了還能繼續在京城賺錢過日子,他便弄了這個醫學院。”
“原來如此。”
雲舒總算是知道了這其中的一些事情。
想了想,她又問道:“那你可知,被他誤診的人是誰?”
“這個奴婢就沒打聽了。不過大理寺新任的理寺大人對此事比較重視,已經派人保護劉老先生了,夫人可放心。”
“你說什麼?”雲舒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理寺何時換了人,她竟一點消息都不知。
“夫人不知此事也不奇怪,據說是朝廷刻意壓下了此事,秘密調換了理寺大人,且沒有聲張,至於原本的理寺大人如今何在,便不得而知了。”
原本的理寺……
回想到自己在大理寺牢房那一夜的經曆,雲舒至今難忘!
若非裴悅絕情,用了那等手段,她也不會險些被玷汙……
越想,雲舒心中越恨!
“夫人,您臉色不太好。”紅袖擔憂道。
雲舒不說話,她能如何好?
除了裴悅,那個叫做嚴青的曾任理寺,也休想逃脫!
雲舒喘了口氣,很快把心情平複下去,“我沒事,你先下去吧,今晚我早些休息。”
“奴婢告退。”
紅袖關上門走出去。
雲舒將毒籍收起,很快便躺著睡下了。
翌日。
雲舒起的很早,本是打算去醫學院看看,梳洗完之後,用了早膳便打算出門。
一名丫鬟卻急匆匆堵在她麵前,“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人想見見夫人。”
“見我?這個時候?”雲舒有些不悅,隨意尋了個借口道:“你就說我有要事出府去了,如今不在府內。”
話落,便打算越過丫鬟。
這丫鬟卻不識趣,抬手便將她攔住,繼續說道:“老夫人說了,您必須現在過去,免得讓外人覺得,裴府禮數不周。”
雲舒險些氣笑,“就非要現在?”
這老夫人是不是腦子有坑,非要在這個時候耽誤她的時間?
丫鬟明顯感覺到雲舒的情緒,一時間就連態度都沒那麼強硬了,聲音逐漸柔弱下去,“這個時間點兒,老夫人肯定是知道您在府內的,您若是不過去,奴婢不好交差。”
“見誰?要多久?”
丫鬟支支吾吾,“奴婢不知道,奴婢就是來傳話的,總之,您若是不去,奴婢就隻能實話說給老夫人,就說夫人您不肯配合,執意出府也不肯給老夫人麵子。”
“你這賤婢!”綠竹不滿怒斥,“夫人有要事需要立即出府去辦,聽不懂麼?”
丫鬟直接跪在地上,“夫人若是不去,奴婢便一直跪在這兒!”
“那你跪著吧。”雲舒直接從她身邊越過,沒有片刻猶豫。
“姐姐。”白月霜聲音忽然從一側傳來,身邊照舊跟隨著幾個丫鬟,仗勢不小,要知道就算是雲舒出去,身邊最多也就帶著綠竹紅袖而已。
“她怎麼又來了!”綠竹不滿嘀咕了聲。
雲舒臉上卻是掛上了一抹不達眼底的笑,“看側夫人這樣子,身體是好的差不多了吧?”
“托姐姐的福!是好差不多了。”白月霜溫婉一笑,“我方才聽這丫鬟說,老夫人要見您,正好我也要過去請安,姐姐不如就一起吧?”
“請安?”雲舒眼底閃過暗光。
“是啊,妹妹覺得,既然嫁入了裴家,終歸要敬重長輩的,姐姐這般明事理的人,想法肯定與妹妹一樣吧?”
一頂高帽子直接就扣在了雲舒頭上。
甚至不等雲舒拒絕,她已經走過來,輕輕拉住雲舒的手,“哎呀,姐姐,走嘛!娘年紀大了,有時候想法難免與我們有些出入,一家人還是和氣生財的好。”
白月霜話都說道這種地步,雲舒已經沒辦法再拒絕,隻能答應,她淡然取回自己的手,“我過去便是。”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白月霜被甩開手也沒有掛臉色,反而還在笑著,兩人一前一後的朝老夫人住處走去了,丫鬟們則是跟在後邊。
不一會兒,便到老夫人住處,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裡邊的笑聲。
隱約間還能聽到一個嗓門大的中年婦人再說著什麼,將老夫人逗的那叫做一個高興。
雲舒聽著,隻覺得那聲音著實有些耳熟,隻是現如今記不起來。
丫鬟進去通報了聲,老夫人便讓她們進去。
一進門,白月霜便乖巧的行了禮,但老夫人那臉色卻明顯沒料到她也會來,笑了笑,便開始勸她回去,“霜丫頭,你如今這身體剛恢複,還是莫要多走動的好,回去休息吧,為娘有事情要跟雲舒商議。”
白月霜看了雲舒一眼,莞爾一笑,“沒事的,我一會兒還想跟姐姐一起出府走走呢?躺了半個月,著實有些煩悶了,我就在這兒等姐姐就好,娘有什麼話,當著我的麵不能說嗎?”
她這般一言,倒是弄的老夫人接不上話了,隻能讓她去一旁坐著了。
老夫人還不知怎麼開口說,臉色有些為難,坐在老夫人旁邊滿臉富態的中年婦人卻是衝雲舒笑道:“舒舒啊,我有事想跟你商議一下,咱們前兩年見過的,你應該曉得我是誰吧?”
雲舒淺笑搖頭,“不記得了。”
但就衝這架勢,她就知道,絕對沒好事。
“是這樣的,我那兒子啊,自從當初見了你一麵後,一直念念不忘的,彆的女子都看不入眼,我是想讓裴老夫人把你叫過來問問,你要多少禮金,可以轉嫁我們家?”
“你說什麼?!”雲舒聽了這話,心肺險些氣炸。
老夫人心虛,連忙打圓場:“舒兒啊,我是看你跟悅兒之間這感情也淡了,而且你不是也沒跟悅兒圓房嘛!不耽擱你再嫁的!”
“是啊!”那婦人繼續說道:“我們李家在京城也算大戶人家,禮金你儘管開,我們給得起!”
老夫人不害臊的繼續說道:“你嫁過去啊,李家肯定會對你好的,禮金的錢呢,給我們稍微留一點是個心意就行,我們也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