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護衛便將白月霜團團圍住,臉色冷漠如冰:“請吧!”
“姐姐,你幫我說說話!”白月霜不甘心,她好不容易能出現在這種場合,怎麼情願就這般被趕出去。
一邊說著,她便要撲向雲舒。
雲舒卻沒理會她的意思,那幾個護衛直接將她攔了回來,抓著她往宴席外拖。
隨行的幾個丫鬟看傻了,忙追上去。
“好了,鬨劇到此為止!”雷萬裡摸了摸胡子,沉聲步入主題:“今日是我孫兒滿月之日,諸位能前來捧場,隻要不是心懷不顧之人,我心裡便也高興,諸位,我們共飲一杯!”
雷萬裡話音落下,每桌分配的一個國公府丫鬟便開始給主位上的人倒酒。
雲舒隨著人群,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儘,一股熱辣的感覺襲入喉嚨,她壓抑著咳嗽了聲。
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喝這麼辣的酒。
國公府門外。
白月霜被推了出去,趔趄著摔倒在地,那些事先準備好的禮物也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一股被羞辱的感覺蒙上心頭。
此刻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來自雲舒的漠視。
粉唇一抿,恨意更甚。
幾名護衛將她丟出來後,一個字沒說,很快進去了。
追出來的丫鬟急忙將她攙扶起來,“側夫人,您沒事吧?”
“彆叫我側夫人!!”白月霜緊咬牙冠。
便是因為側夫人這個名頭,她才總是被雲舒壓一頭,
到底什麼時候,她才可以變成真正的裴夫人?
她等不起了!!
幾個丫鬟被她惱怒的樣子嚇到了,皆是噤聲不敢在言。
不一會兒,一名滿臉冷漠的丫鬟從府內急匆匆走了出來,站在台階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白月霜,冷然道:“老夫人讓我給你帶句話,她第一次見到你這麼蠢的人,今後還是莫要與國公府有來往了。”
“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白月霜心裡堵著一口化不開的氣,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說服自己。
那丫鬟見她這般,心裡更是煩了:“倘若你最開始就說自己是白侯爺之女,本沒什麼問題,你那上不了台麵的禮,就算是不拿出來,老爺與老夫人也不會追著朝你要,偏偏最開始要自報身份來自裴家,又拿出那點小氣的禮物,你可知道這是國公府?你那點東西,在我們這兒,隻是用來打發下人的,讓老爺麵上難看了,也不怪他要將你驅逐出府,還有,你明看著我家老爺很不高興,偏要在這個時候再求助老夫人,她如何敢幫?幫你就是讓老爺失了麵子,你且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做錯了多少,也怪不得老夫人說今後莫要再有聯係,她丟不起這個人,你趕緊走吧。”
白月霜本來滿腔不服氣,甚至都做好了要讓雲舒當眾出醜的打算,可怎麼也沒想到,最終真正出醜的人竟是自己,甚至這會兒,她都被磨得沒脾氣了。
嘴唇動了動,喉嚨卻失了聲。
那丫鬟將話說完後,也沒多停留,轉身進去了。
丫鬟們將散落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低聲勸道:“咱們回府吧。”
白月霜眼神濕潤卻是仍舊說不出話,她後悔了……
後悔讓自己失去了唯一的籌碼!
如果孩子還在自己肚子裡,再過兩個多月也快要臨盆了,她好恨自己,真的好恨!
隻為了對付雲舒,犧牲了自己的血肉,然而最終也沒有對雲舒造成太大的損失!
“回府……”她的聲音零零散散,聽著可憐極了。
上馬車之前,她最後看了一眼國公府,無限恨意在心頭翻湧,終有一日,她會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還回去!
國公府內,熱鬨非凡。
敬酒之後,各府的人將禮品全部奉上,接著宴會上便是載歌載舞。
等所有人儘興的差不多了,國公爺才讓兒子兒媳帶著孩子出來抓周。
一場滿月宴下來,除了有小插曲外,倒也還算圓滿。
約莫一個時辰後,滿月宴結束,有的人留下繼續說些祝福或者奉承的話,有的人則是退場而去。
雲舒起身,也準備隨著人流離去。
丫鬟緊跟在身後。
還沒走出多遠,身後忽然有腳步聲在貼近,那聲音沉穩有加,也不知為何,她第一感覺就是墨景瀾。
“這般急著回去?”
果然是他的聲音。
雲舒很快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落落大方一笑:“剛剛謝過殿下了。”
“謝本王什麼?”
“殿下幫了我,就算不是很明顯,我也能感覺到。”
“你覺得本王跟上來,是為了聽你道謝的?”他語氣中似有些不滿,沒有隱藏很是明顯,就差把“不高興”三個字寫臉上去了。
“我當然知道不是。”
“手伸出來。”
聞聲,雲舒有些驚訝,不過還是照做了。
墨景瀾也將手伸出,粗糙的指腹在她掌心輕輕劃過,那種感覺對雲舒而言有些癢癢的,但很快掌心一沉,多了個溫溫熱熱的東西。
墨景瀾收手回去,一個熟悉的東西便呈現雲舒掌心。
她看著失而複得的吊墜,表情很是激動:“它,在殿下那裡!我找了好久的!”
最近這段時間,她也還是派人出府來回尋找了,一直了無音訊,都快要放棄了。
他眸色中閃爍著柔和的光:“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弄丟呢?”
“是啊。”雲舒緊緊握在掌心,“雖然已經不記得是誰送我的吊墜,但總覺得,這是我最不能弄丟的東西!”
已經不記得了麼?
墨景瀾抿唇,即將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換言之道:“隻要不再弄丟它,送你的人,便會再尋到你。”
“就怕那人與我一樣,也早就忘了,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但不管怎樣,還是謝謝殿下幫我保管它。今後,我不會再把它弄丟的,先行一步,雲舒告退。”
墨景瀾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低聲呢喃道:“本王也絕不會再把你弄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