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雖然不耐煩,卻還是湊近她了,“裴夫人有話趕緊說吧,不要賣關子!”
“是這樣,我想知道,咱們京城中,除了攝政王之外,第二權勢大的人是誰。”
“第二權勢大?”
獄卒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忌憚,往左右兩邊各自瞧了一眼,而後才認真回答她道:“丞相聽說了嗎?咱們這位丞相年紀不大,與攝政王相仿,為人低調,卻深沉冷靜,若說攝政王是狠厲,那他便是儒雅。加上樣貌出眾,京內有不少女子仰慕,隻不過……這位丞相大人如今已過三十而立,卻仍舊沒娶妻,聽說以前有過愛慕的女子,被傷了感情,後來再不談風雪情愛,一心專注朝廷事務……”
說到這裡,獄卒意識到自己說的東西有些太多了,便趕忙道;“好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那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見到這位丞相大人嗎?”
白月霜繼續追問。
獄卒終於從她話語中感受到一絲不同尋常,疑惑道:“裴夫人打聽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學雲姑娘攀附攝政王那樣,去攀附丞相大人?這可不一樣了!當初是裴將軍不待見,雲姑娘隻能這般,可方才裴將軍明顯是對裴夫人你很上心很在意,若是這般做了,怕是之後要背負不小的罵名!”
憑什麼雲舒不會被罵,她就一定會?
白月霜心中不服。
卻是巧笑嫣然著道;“獄卒大哥誤會了,我不過就是隨口問問罷了。”
“哼。”獄卒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哼了聲,轉身離開了。
白月霜重新蜷縮回角落裡去,神色稍稍凝重,那接下來,這段時間,她隻能硬熬過去了,等出了牢房之後,再想辦法接近丞相!
……
半個月的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白月霜從大理寺牢房出來了。
第一件事不是回裴府,反倒是先去了趟雲府。
“她要見我?”
雲舒皺眉。
這半個月,她好不容易耳根清淨了些,時間也就快了,如今白月霜一出來,她立馬就覺得晦氣了。
彙報的丫鬟輕輕點頭;“這裴夫人還說了,今日有必須見到您的理由,不然她就不走。”
“她能有什麼必須見我的理由?之前把事情做到那種地步不夠,還想當麵羞辱我?”
丫鬟迷茫搖頭:“奴婢不知,可她那樣子,顯然是趕不走的,哦對,她還說,有什麼秘密要告訴給小姐。絕對會是小姐感興趣的話題。”
“讓她進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在玩什麼花樣!”
這雲府外邊有墨景瀾的人守著,裡邊也都是她的人,這白月霜有天大的擔子,單刀赴會,也要掂量一下自身。
“奴婢這就去。”
丫鬟轉身退出去,沒多久便將白月霜帶了進來。
今日的白月霜與她記憶中的有所不同,穿著很是素淨,臉頰消瘦了許多,但那雙水眸,卻仍舊很有神采。
“沒想到你膽子不小,把事情做到了這種地步,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白月霜笑了笑:“姐姐不是也樂意見我嗎?”
“樂意見你?”雲舒冷冷一笑,“你是不是弄錯了?若不是你說有能讓我感興趣的話題,我未必會讓你進府!你應該知道,現在你對我而言,到底算個什麼樣的存在。”
雲舒甚至懶得用一些謾罵的詞彙來形容她。
那會臟了她的嘴!
“當然知道,姐姐現在是恨我入骨呢!但沒辦法啊,誰讓之前咱們是敵人呢!”
她不羞不躁的說道。
寧穎站在一旁,忽然道:“裴夫人這是外室上位,想來耀武揚威麼?隻可惜我家姑娘早就看不上裴將軍,所以這招,無用!”
“你是誰?”
若非寧穎說話,白月霜興許都不會注意到她這個人。
明明是個丫鬟打扮,說起話來,卻是高人一等的模樣。
“奴婢是誰,不需要讓裴夫人知道。但眼下裴夫人卻要弄清楚,人在屋簷下,還是莫要太囂張的好,畢竟這裡不是裴府,也不是白侯府,不是裴夫人可以囂張的地方!”
“你……”
白月霜險些被她這話給氣吐血了。
嘴唇哆嗦了一下,緊咬著牙冠說道:“這就是姐姐教育出來的下人麼?真是一點都不懂規矩呢。”
“這是雲府,我就是規矩!你想如何?”雲舒懶散的瞥了她一眼,“要還是說這些廢話,我就直接讓人把你丟出去了,懂?”
“……”
白月霜拳頭緊捏著,沒想到這段時間沒見,雲舒說話都變得這麼囂張了。
她咽了下口水,沉住氣道:“既然姐姐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多廢話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姐姐,裴家是徹底不行了!”
“這種事還用得著你說?裴家變成如今這樣,不正是拜你們所賜麼?”
所有的一切,雲舒都看在眼裡。
白月霜挺直胸膛,“我的意思是,現在我也不打算繼續留在裴家了,我來尋姐姐,是想取取經,姐姐是怎麼勾引到攝政王的?”
“你說什麼?”
白月霜不害臊的繼續道:“裴哥哥連把我從牢房救出來的能力都沒有,這種男人,說白了,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就像是一樣東西吃著吃著忽然就沒了滋味。”
“你到底想說什麼?”
雲舒之前就覺得白月霜與裴悅能成為一對是因為都很無恥,現在她卻是對這白月霜刮目相看了,原來人的無恥是可以進化的。
現在這白月霜,已經到裴悅都無法比擬的程度了。
“我就是很純粹的想要姐姐傳授一下經驗,有什麼問題嗎?這裴府現在就是個爛攤子,唯一能幫它的也就隻有姐姐你了,隻不過,我知道姐姐現在肯定是不願意的,而我這個所謂的裴府新主母,當著也很是有壓力,我想像姐姐一樣,找一個……權高位重能護我周全的人,最好像攝政王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