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裴悅想了好一會兒,也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她的話,他這段時間壓力很大,可也沒人安慰他,更沒人教他解決辦法,爹和娘一直會整日在耳邊叨叨給他製造焦慮罷了。
這段時間他真是心煩的緊。
而眼下,他隻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儘可能的對白月霜好,實在不行,他就打算求助白侯爺去了,興許對他而言,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兒,裴悅喉結滾動:“比如說如今有大理寺和攝政王撐腰,不好動她,且此事本就是裴家理虧,隻能暫且忍忍了,鄧佩佳度過這段艱難的日子,我必想辦法幫你出這口氣。”
出氣?
白月霜眼底閃過一絲冷漠,裴悅根本指望不上了,她也不打算繼續指望,從大理寺出來之後,之所以還選擇繼續回到裴府,便是打算借裴府當自己的跳板。
唯有這個裴夫人的名頭在,她才好有機會去接觸一些達官貴人,也更有機會接觸當今丞相!
不得不說,此刻這夫妻二人,是各懷心思。
她裝作一臉感激的模樣,輕輕拉扯些裴悅的袖子道:“裴哥哥……有你這句話我就很高興了,但也不一定非要出這口氣,現在主要的還是咱們家挺過放下難關,我想著,這次事情弄成這樣,興許也是上天警示,要與人為善。今後我們一起想辦法……”
“好。”裴悅還以為她說的這都是真心話,竟都聽了進去。
殊不知在不久後的將來,真正將裴府推向毀滅的人,是白月霜。
轉眼,春節將至街道上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雲舒本計劃著去找一趟哥哥。
問問今年過節要不要一同回江南,畢竟她也有五個年頭沒回家看看,要是能把哥哥一同帶回去,爹娘還不知該有多開心。
認真打扮了一番,她人還沒走出房門,吳嬢嬢便喜上眉梢道,進來彙報好消息,“小姐,攝政王來了,還約見您去月靈寺祈福!”
月靈寺……
聽到這個名字,雲舒眼神閃爍了一下:“確定是月靈寺沒聽錯嗎?”
“是啊小姐!”
吳嬢嬢可不知道過去那幾年雲舒一直在月靈寺給裴悅祈福的事情,繼續說道:“老奴聽聞,這月靈寺的佛像最是靈驗了。”
“一點也不靈驗。”
雲舒慘淡一笑。
過去那五年,每逢各種節日,她都會去祈福一次,大多數是為裴悅祈求的,有時候也有為自己求的。
可最終,也隻有保佑裴悅順利歸來的祈福帶應驗了,其餘的,是一個也沒應驗。
所以,她早就覺得,求佛不如求己。
伺候遇到事情,第一感覺已經不再是去寺廟拜會了,而是自己尋求解決之法。
吳嬢嬢看她苦笑,這才想到了什麼,連忙打圓場道:“之前不靈驗肯定是因為佛祖都覺得小姐您身處是非之地,在給您做提醒,如今小姐已經脫離是非,跟攝政王一起前往祈福,定然靈驗,而且攝政王都在府門口等著了,小姐您總不好推脫了吧?”
“也是。”雲舒輕輕點頭。
那便還是去吧。
重新調整好心情,雲舒很快走向王府大門。
墨景瀾負手而立站在府門口,身姿修長。
今日的他一改往日的深沉著裝,穿了身湖藍色的錦衣,若非是這背影她記住了,險些都不敢認。
“殿下。”
雲舒從他身後踮起腳,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久等了。”
“不久,本王剛到。”說著,視線落在了她今日的著裝上。
如今天色逐漸回暖,雲舒也褪去了以往厚重的冬裝,換了身春裝在身上。
他眼神閃爍,提醒道:“如今城內氣溫雖然暖和了不少,但山上仍舊有積雪,還是冷的。”
“殿下說的是,那我再回去拿件衣裳。”
剛要轉身,墨景瀾溫熱寬厚的手掌便將她纖細的手腕抓住,聲音充滿磁性,低沉道:“不用,本王給你準備了,上馬車便是。”
雲舒愣了下,笑意隨後展開:“殿下周到。”
“應該做的。你如今,可是本王未婚妻。”
是啊,她是墨景瀾名義上的未婚妻了,這種事情,按理說很正常。
或許是正因為從沒享受過,她才會這般驚訝吧。
雲舒提著裙擺,走上馬車。
墨景瀾緊隨其後。
兩人坐穩之後,雲舒本想說去一趟大理寺找哥哥一起,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墨景瀾來尋她,自然是不希望身邊還有人全程一直跟著,想了想,還是從寺廟回來後再找哥哥罷了。
“你有話要說?”
“……是有。”
隻不過剛剛想的那些話不適合說,雲舒很快想到了新的話題:“就是好奇,殿下怎麼想到要去寺廟?”
“這種時候,不都是去寺廟麼?”
雲舒訝異:“殿下也經常去?”
“嗯。每至年關,從不間落。”
“我以前每年差不多這個時間點也會去,但從未見過殿下呢。”
“是麼?本王倒是知道,有人每年都會在象征功名的佛尊前虔誠拜一拜。”
“……”
那是之前她為裴悅拜的。
墨景瀾都知道……
見她沉默,他意味深長的眸子望了過來:“怎麼不說話?前去跪拜的人那麼多,本王說的可未必是你。”
這哪裡未必說的是她,已經很明顯在說她了。
“今日拜佛,還去功名佛像前麼?”
雲舒果斷搖頭:“不去了。”
“哦?”這答案他好似並不滿意,挑唇似笑非笑:“不打算幫本王拜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