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雲舒沒想到,她剛覺得寧穎說的話有道理,打算就這麼放棄的時候,房間門外忽然就傳來紅袖震驚的聲音:“紅衣?你這段時間是去哪了?”
“紅衣回來了?”綠竹的聲音緊隨而至,聽著也是尤為驚訝。
雲舒怎麼也沒想到時間上會這麼巧合,她當初離開京城,紅衣跟著離開,如今她回來了,紅衣竟然也回歸。
仔細想想,這其實都不能隻簡單用巧合二字來形容。
為了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雲舒給寧穎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抬步走出去,對紅衣道:“小姐要見你,進去吧。”
紅衣輕應了一聲,跟著寧穎走了進來。
紅袖兩人剛想八卦的跟上,房間的門便被寧穎關上了。
這兩個小丫鬟現在也都比較識趣,明白接下來的話可能不是自己該聽的,也不多想,安安靜靜的守在門外去。
雲舒坐在桌前,臉上滿是疲憊,斟茶喝了一口,不動聲色道:“聽說,我當日離開雲府,你也就隨之消失了,這段時間,你在哪?我記得當初從格鬥場將你帶回來的時候,你說過,這輩子會效忠於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
紅衣雖然看不到,卻聽力了得,那雙失明的眼睛對她而言,就隻能算做是裝飾品,她很快便單膝下跪,麵容朝向雲舒聲音傳來之地,認真保證道:“紅衣自離開格鬥場起,身家性命便是主人的,主人若是想要紅衣的命,紅衣都不會猶豫,絕對奉上!”
雲舒皺眉,將手中還有半杯的茶直接甩在了桌子上,聲音逐漸變得冷冽起來:“我要知道的不是這個!你的命的確是我的不假,但我問的是,這段時間來,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還有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
紅衣垂下頭去,沒有立即回答。
寧穎在一旁提醒道:“小姐這是在給你機會,倘若你不如實交代的話,這雲府怕是容你不得了!到時候,你就隻能再次回到格鬥場去了。”
“我說!”紅衣再次抬頭,這次倒是沒再猶猶豫豫的,很快道:“我是暗中跟著主人去了燕北城,想要暗中保護,因為自從跟隨主人的那天起,我就……我就一心隻想保護主人,但那日,主人離開之前,卻隻讓我留在府內,我思前想後,不想就這麼呆著,最終便跟了上去,主子在燕北城內呆了兩日,期間遇見的所有事情,紅衣都知道,不過有攝政王在,輪不到紅衣出手,所以,紅衣便沒有當著主人的麵現身過。”
“沒當著我的麵現身,那就是說,你其實也現身過?”雲舒繼續追問,“在燕北城內,你可有做過什麼?”
她在明,紅衣在暗,倘若紅衣做了什麼事情,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眼下,雲舒就是打算詐一詐紅衣,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些什麼。
如果紅衣當真什麼也沒做自然是最好。
如果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證明,這紅衣對她也沒有之前說的那般效忠,繼續留著是個禍患。
“紅衣做過。紅衣趁著主人熟睡的時候,曾短暫將城主令偷走,做了一些事情。”
“城主令?你拿走過?”雲舒下意識摸了摸身上,很快將那塊城主令取了出來,這東西如今還在她身上。
這紅衣可真是厲害,竟在她熟睡後神不知鬼不覺拿走了城主令,事後又不動聲色的還了回來。
“是的,紅衣是看著攝政王先行離開之後,才潛入房間,拿走了您身上的城主令。”
雲舒越發好奇:“你拿了這東西,去做什麼?”
“幫主人,拿下燕北城!”
“你說什麼?”雲舒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以你的能力,可以讓整個城主府的人降服?若你真這麼厲害,燕北城這麼多年也不至於是朝廷的心頭刺了。”
這紅衣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她在格鬥場的時候也見過。
若是拿著城主令,就她孤身一人,夜闖城主府,即便是把這城主令給拿了出來,亮在眾人麵前,也隻不過是會讓那些暗軍心生奪回城主令的想法,而不是歸順,這紅衣用的什麼辦法,能讓洪楓帶人降服?
“就紅衣個人武力而言,的確是辦不到,但紅衣有個特點,主子不知。紅衣的血有毒,劇毒,一旦暴露在空氣中,它的味道會讓人產生幻覺,所以紅衣隻是稍稍用了些手段,便讓那暗軍將主覺得不敵紅衣,再加上,紅衣用他家族為要挾,他便隻能妥協。”
雲舒:“……”
原來紅衣最厲害的特性不是武力,而是身上帶毒。
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可以解釋通順的。
緊接著,寧穎又出聲問道:“既然你一直都在暗中,難道攝政王就沒有察覺過?據我所知,攝政王感知很是敏銳,除非你有很強的隱匿能力,不然又怎會瞞得過他?紅衣姑娘,你方才對小姐說的,都是實話?當真沒有任何隱瞞?要留在小姐身邊,以誠實為本,可莫要想著瞞住什麼,否則到頭來怕是要弄出個適得其反,反而會讓小姐覺得你不可信,更不會將你繼續留在身邊了。”
不得不說,想事情仔細,還得是寧穎。
雲舒一聽紅衣那解釋,感覺差不多合理,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了。
但紅衣解釋起來也很迅速,幾乎是沒怎麼思考,很快便是說道:“紅衣絕對沒有半個字欺瞞主人,關於燕北城城主令的事情,是主人切身體會,紅衣的解釋很合理,沒有半分虛假,主人若是感覺有疑,處置紅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