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姝想笑出來。
柳氏的東苑隔主院近一些,比她早到。
“妾見過侯爺。”虞清姝行禮。
赫連崢多瞧了虞清姝一眼,胖了些了,顯得更豐腴了些。
“坐吧,這府裡人也不多,日後就一起用飯吧。”
如眉和虞清姝答道。
三人各自用各自的飯。
柳姨娘還時不時地給他夾菜,眼含秋波,可這個小婦人卻隻顧著自個兒吃,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心裡就不舒坦了。
這個虞氏究竟有沒有把他當成夫君,家裡難道沒有教養過她,女子嫁人以夫為天嗎?
也不知道醋上一醋。
“虞氏?”赫連崢喊了兩遍,最後才低斥道。
“侯爺,妾,妾身子不適,侯爺勿怪。” 虞清姝正聚精會神的吃飯呢,連忙屈膝行禮賠罪,試探著問道 “您叫妾做什麼?”
“給本侯布菜。”
虞清姝?
兩人又不是隻吃過這一頓飯,何時要她親自布菜了?
她又不是丫頭,身上沒長奴骨,乾不來這事兒啊。
“妾身子不……”
柳如眉見赫連錚忽然就惱了虞清姝,竭力忍住唇邊的笑意,起身,“侯爺,還是妾來給您布菜吧,虞姨娘她可能確不舒坦,今兒個都沒添飯呢。”
赫連崢冷硬的眉眼在聽到她病了以後,鬆了下來,算了,他同他一個婦人計較什麼。
自動忽略了柳氏語氣裡的暗諷。
冷哼一聲,“既然病了就請大夫看病,硬撐著做什麼,起來吧。”
“是,多謝侯爺體諒。”虞清姝看著麵無表情的赫連崢,想到了她阿娘說的大豬蹄子。
果然同阿娘說的一樣,這些男人們無論長得好看還是不好看,總之心腸都不好的。
要不是阿娘被爹爹那張臉騙了,她不知道該活得多開朗。
男人都是毒藥,是害人的。
虞清姝坐下,拿起筷子自顧自的繼續吃菜。
知道的是在用飯,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嚼仇人的血肉呢。
赫連崢又忽然樂了。
誰叫她在他麵前半點愛慕夫君的樣子都沒有,他不過就是小小的嚇她一下。
虞清姝想罵人,這人有病。
用了飯後,赫連崢大手一揮,各回各家,虞清姝也樂得自在。
隻不過被赫連崢打攪了一通,飯也沒吃好,肚子有點兒難受,到了下午時分,竟然腹痛難忍,開始嘔吐起來。
蘭芷慌了神,立即去了主院,稟告了赫連崢,又叫了人去請了郎中來,折騰了半夜,虞清姝才好了點兒。
郎中說是因暈症傷了脾胃,情緒又憂思過甚,這才犯了急症。
赫連崢定定的瞧著虞清姝,“既然早有不適,為何不叫郎中。”
虞清姝歪在羅漢床上,臉上添了幾分病態,瞧著倒是有幾分病西施的樣子。
“前邊兒那府裡住的就是太醫,我去請,那太醫也會給本侯一個臉麵。”
虞清姝萬萬沒想到先前用飯的時候,她不過是隨口扯得一個幌子,竟然這麼快就應驗了。
看來有些事兒也不得不信,以後可千萬得記得避讖。
再也不張口就拿自個兒來胡說了。
“不可,妾身份卑微,如何受得起太醫來為妾診治,這不是平白惹人笑話嗎?”
“要是傳出去,那些禦史們該彈劾侯爺品行不端了。”
赫連崢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側眸打量虞清姝的眼神多了一絲欣賞。
到是個懂事的。
伸手將虞清姝抱起來,往拔布床走去。
虞清姝大駭,這人難道是牲口,她都病了,還想著那事兒?
誰家好人想要抬舉一個人就是跟她睡一覺啊?賞賜呢?金銀呢?
赫連崢瞧她臉上的神色,不由啼笑皆非。
他是那種人嗎?
“我今夜歇在你這裡。”
“不不,不用了,侯爺,妾,妾怕過了病氣給您,您還是去東苑吧。”
那臉色好像他比鬼還可怕一樣,赫連崢忽然就沒了興趣。
“……”
將她放在床上,吩咐了蘭芷,“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寒著一張臉就出去了,跟在他後頭的縉雲連忙拿著黑色的鶴氅跟上。
蘭芷匆忙上前給虞清姝蓋好被子,欲言又止。
虞清姝虛虛的闔著眼眸,她向來是民主的,“想說什麼?”
“姨娘,您為什麼要趕侯爺走啊。”蘭芷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家主子,“現在是多麼好的機會啊。”
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