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說是在算命,其實是在給這些人指路,是在積攢福緣,所謂算天一半,另一個意思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卦從來都不可算儘!
在楚明看來,老道人這是在積福緣,行善積德,莫不如是。
相術一道就是如此,不懂的感覺高深莫測,反過來,到了楚明這種境地,智慧通達,略微琢磨就能明白其中的關竅。
……
繁華終有落儘時,待到天邊隻餘一點殘陽。
老道人終於不在為人批命,而是揮散了人群,向著遠處山坡上的木樓行去。
目視著一老一少走進木樓,許多人這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木樓是禁區,並不對遊客開放。
“攸然,今日你可學到些什麼?”木樓的最高層,老道人點亮一盞油燈,如豆的燈火劈啪作響,從窗戶看去,這一點燈火,卻是剛好和天邊的殘陽重合了。
“師傅你真厲害!”
名叫阮攸然的小道童說道,聲音清脆。
“我想的東西就和師傅你說的那些差不多,隻不過換我來說,我說不出來。”阮攸然說道。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感覺那個白頭發的哥哥,好像沒有那麼容易死,他給我的感覺就像,就像……”阮攸然饒了饒頭,才道,“就像冬天的樹!”
“樹?人怎麼可能像樹呢?”老道人失笑,他知道自己這個徒兒很不一般,天生便有一種很奇怪的洞察力。
當然,這種洞察力也不是一直都存在,而是時有時無,時靈時不靈,很是怪異。
老道人熟讀道經,知曉有些人天生就是不一樣的,按照道經的說法,有些人生來便有神通。
就像孔子的重瞳,李冉的白發,那都是神異。
“師傅,我們來這裡究竟是要做什麼?!”阮攸然問。
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離開道觀。
“我們來這裡取一樣東西,一樣我玉清一脈祖師八百年前留下來的東西!”老道人說。
“這關係著我玉清一脈崛起的大計,為了這一天,我們一脈苦守這個秘密八百年!”
“那是什麼東西?”
阮攸然問。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那樣東西必須等待八百年之期結束,才能取出來,我師父在坐化前,曾告訴我,那或許是末法時代,這個世界唯一跨入超凡的希望!”
“我已經老了,精氣神衰竭,再多的希望,於我而言,也是零,但你不同,你生而有神,又潛修我玉清一脈的武功,潛力無限,如果是你,未必不能在這個天地末法的時代逆流而上,成就超凡!”
說到這裡,老道人突然長歎一聲:“不知從何時起,這個世界突然就變得奇怪了起來,現在甚至就連一直隻存於典籍裡的邪物都出現了,就連當今之世,最接近超凡的天師,都是說坐化就坐化!”
“道書有言,天地有量劫,或許如今正是量劫來臨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