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一切。
哪怕這個世界觀再懸浮再一點都不符合常理,也是生活在那個人物能看見、能聽見、能感受到的全部真實了,注定“它們”與現實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依賴著劇本的下筆而心馳神往,靈魂每一次震顫都紮根於虛幻本身。
紀蘭因默默聽著她的發言,正煩惱著該如何從打開的玻璃罐中把脾臟取出來,帶著易碎品四處跑太過危險,還是儘早解決為好。
“組成它們的是代碼,組成我們的又是什麼?”
【香辛料、糖、血和肉。】
是秦麓湖會說的話。
她還帶了個一看就很可愛的顏文字,看得紀蘭因不由笑出了聲。
經秦麓湖“點撥”,紀蘭因向手術台上一層塑料膜布伸出了魔爪。
表層沾滿了來路不明的血肯定無法二次使用,翻過來拍去陳年灰塵倒還算乾淨。紀蘭因把脾臟小心鋪上,調整形狀後再用薄膜層層包裹,到最後那發白的肉色都快看不見了,她才停下。
明知這是屬於自己的器官,心裡仍有些抵觸,滑膩黏軟,還有點冰冷,紀蘭因瞬間連碰過它的手都不想要了。
想了想,她從原來的縫隙裡找出了那隻小紙包,打開一看,粉末的形態沒什麼改變,未曾經過水的侵擾摸上去更加滑手。
【蘭因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些東西。】
秦麓湖突然道。
——紀蘭因的期待隨著她的話被吊到了嗓子眼。
【但我記不清了。】
——又在瞬間跌入穀底。
紀蘭因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收好脾臟準備離開。
這時,原本被她鎖好的門把手突然轉了下,來人發現竟然打不開門,更加用力頻頻扭動,帶著正片門板都開始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牆上被連根拔出。
紀蘭因踏出的腳步硬生生滯在原地,醫務室裡無比空曠,就算她想找東西堵門拖延時間都無計可施,這扇門能不能撐到她拽動辦公桌都是問題。
“吱”、“吱”……門板晃動得越發厲害,紀蘭因頭皮發麻,環視四周連半個櫃子都沒有,久違的緊迫感讓她的手腳跟著發冷。
視線緩緩上移,鎖定在頭頂的通風口。它看上去極窄,離地大約三米高,光憑她自己肯定夠不到,但如果借助椅子的輔助,值得一試。
【隻能那麼做了吧,紀老師?門很快就要被撞開了。】
進退兩難,紀蘭因不再逗留,站上木椅,憋著一口氣鑽進了通風管道。
“砰!”她的頭冷不防撞到管壁發出巨響,紀蘭因低下頭倒吸一口氣,卻發現門已經被來人撞開,她舉著刀就向自己奔來——
果然是那個繃帶女人!
刹那間所有的疼痛都被她拋在腦後,紀蘭因一邊在心底瘋狂尖叫一邊老老實實趴下了身子。
她剛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