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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潮 薑厭辭 5902 字 2024-07-05

在她看來,比起沒日沒夜地乾這種臟活累活,林司恬更適合待在有空調的辦公室當個文員。

林司恬一臉難為情,“我投了十來份和專業有關的工作,公務員也去考過了,不過最後肯接收我的隻有這工作。”

其實按她的能力,熬不過三個月試用期,礙於公司實在缺人,領導隻能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簽下,背地裡一直等著能招到新人好把她替換。

林司恬把話題拐回去,“你呢師父?”

“能為什麼,錢多唄。”

“也就錢多了。”

忙起來有上頓沒下頓,三天兩天在血水裡撿皮膚組織,最讓林司恬不滿的還得是公司24小時待命的規矩。

老高不以為然,“公司這規矩合理,不是有句話說,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沒人能算得準自己哪天會死,我們自然也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活乾。”

提起意外,薑止順嘴說了句:“今天下午還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我老公出意外了,讓我去認領屍體……現在的人怎麼回事,越活越沒人樣,愚人節的玩笑倒是越開越大。”

老高瞅著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想說萬一是真的呢,轉念又覺這話不適合說,聽上去有點像在詛咒人。

林司恬的關注點有些偏,“師父結婚了?”

她看向她的手,光禿禿的,沒戴戒指。

老高揶揄道:“她啊,雖然沒領證,但該做的事,包括買婚房、辦婚禮這些都做了,也算英年早婚。”

薑止搶過話頭,“十九歲在一起,二十歲心血來潮去拍了組婚紗照,到現在也算熬過七年之癢。”

林司恬嗅到八卦的氣息,兩眼放光,“是初戀嗎?”

老板娘端來一份碳烤茄子,薑止夾了一筷子,口腔瞬間被蒜末占據,味道重得讓她皺起眉,搖頭的同時,拾起一串雞翅,試圖用孜然壓下蒜味。

林司恬見她空杯了,替她倒滿可樂,繼續打聽消息:“你喜歡姐夫什麼?”

薑止說:“長得帥,身材好,有錢卻又沒那麼有錢。”

不管有沒有錢,男人本性都頑劣,有錢學壞得更快,沒錢隻剩下寒磣的壞,那還不如找個有點錢的當伴侶,兩個人不至於把感情折損在每日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斤斤計較上。

一般來說,放在最後用重音強調的才是重點,林司恬對這回答不太滿意,她沒談過戀愛,對愛還停留在美好的幻想階段,哪怕是俗套的羅曼蒂克和縱情於聲色犬馬中行一時的激情,也遠遠勝過揉雜進雞飛狗跳的現實。

林司恬露出失望的神色,“你說的這些全是表象。”

“你真膚淺”的潛台詞呼之欲出。

“愛”這個命題向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薑止對她的點評不置可否,隔了兩秒,不緊不慢地補充上一句有內涵的:“跟他在一起,我有安全感。”

夜晚海邊的風比白天大,從翻湧的浪潮上掠過,帶來腥鹹的濕氣,撲在皮膚上,黏黏糊糊,太不舒服。

薑止的低馬尾束得鬆散,兩側有碎發垂落,來回刮擦著臉頰,她一身頹感,懶得理會,實在煩了,才解下皮筋,結果一時沒收住力,把皮筋崩斷了。

“你們誰帶筆了?”她問。

林司恬是短發,從不帶皮筋。

林司恬眼疾手快地遞過去一支圓珠筆,一端黏著立體小熊,少女心滿滿。

薑止猶豫了下,“沒彆的了?”

“沒了,”林司恬好奇地問,“這支不行嗎?”

“我拿來挽頭發的,要是給你的愛筆沾上一層發油就不好了。”

薑止發質好,出油少,看著蓬鬆柔軟,掩蓋了她忙到快三天沒洗頭的事實。

林司恬當她往誇張了說,大方地揮了揮手,“泡進油水裡也沒事,拿去使勁造吧。”

薑止用笑容表示感謝,利落地給自己挽好發,忽然瞥見不遠處一對互相依偎著的夫妻,男人在T恤外裹了件襯衣,紐扣敞著,下擺微晃,帶出幾分慵懶。

這一套要是穿在沈暨身上,會更好看,即便和他的氣質完全不搭。

這個念頭出現時,薑止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半個月沒見過沈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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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包三餐,到外地出差有額外餐補,所以這頓燒烤直接走公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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