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藥研嗎?”鶴丸國永笑容爽朗,哪怕是月夜也無法掩蓋那雙燦金眼瞳之中的光亮:“這個方向,看來你想去打招呼啊?”
“哈哈,真沒想到第一個人竟然會是冷靜的藥研你,這可真是一個驚嚇啊。”
“您不一起嗎?”藥研藤四郎問道。
“暫時不了吧?”鶴丸國永若有所思地說道:“雖然給同振帶去驚嚇是個不錯的建議,但是……嗯,姑且給他一點休息的時間吧?”
“您是知道了什麼嗎?”藥研藤四郎問。
“哈哈,來的路上被人偶遇了……嘛,那麼嚴肅的態度,真不愧是我的前隊長啊。”鶴丸國永小聲嘀咕道。
然後像是想起眼前的才是自己的現隊友,笑眯眯舉起手指:“當然,現在我認的隊長隻有一位啦。”
藥研藤四郎對此並不在意,但也的確聽進了鶴丸國永的建議,並未直接打擾,而是通過短刀的偵查注意到了流水的聲音,確定了對方居住的房間後,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跪坐下,進行耐心的等待。
畢竟這座本丸一直都在審神者的監管下,藥研藤四郎並不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
哪怕並未刻意觀察,但是這點距離依舊無法阻攔短刀的偵查能力,在聽到了流水聲消失之後,透過紙門帶出的光影,藥研藤四郎看得見那道被拉長的身影安安靜靜坐在房間之中。
不同於百鳥對時間沒有太大的把握,藥研藤四郎是真的注意到了時間的流逝。那道身影保持著一動不動宛如僵木一般的狀態停滯
了快要半個小時。
之後,仿佛一聲錯覺般的歎息,那道身影開始了休息。
藥研藤四郎安靜地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同樣沒有移動。若是對方要休息的話,他現在離開發出的動靜可能會驚醒對方。
卻沒想到這次不過五分鐘,那道身影就突然起身,拉開了門走了出來。
也出乎意料地和抬起眼的他對上。
藥研藤四郎作為第二部隊經常和鶴丸國永接觸,時不時會因為同伴的身份獲得對方另外的關注和“驚喜”體驗。若說這個本丸對鶴丸國永最了解的、除去第一部隊的成員以及鶴丸國永本身的舊識之外,那就是他們第二部隊的成員了。
更彆提就在來到這裡之前,藥研藤四郎才和鶴丸國永見過一麵。
也正因為如此,藥研藤四郎才那麼直觀地感受到對方和“他所認識的鶴丸國永”這振刀顯而易見的區彆。
完全變換的發色瞳色暫且不提,僅僅隻是那雙赤色眼瞳眼中流露出的疲倦、就好像墓中之物的空寂安靜,都讓藥研藤四郎心中一驚。
對方剛剛洗過澡,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對方顯然沒有好好擦乾頭發,導致發尾雖然並不滴著水,但還是一縷一縷的貼在一起。就好像被打濕羽毛的鳥兒,翅膀沉重到無法再度起飛,失去了自由一般。
藥研藤四郎抓著醫藥箱的手不由地用力幾分,哪怕已經通過骨喰哥的轉述知道了大概,但真正看到熟悉的身影流露出那樣的神情,依舊讓藥研藤四郎產生了另外的更為沉重的心情。
正因為他熟悉鶴丸國永,所以才難以想象——對方會流露出這樣疲倦的神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