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暢沉了口氣，再唱了一遍。
結果這次一開始是唱上去了，高音部分就給直接唱劈了。
梁驍從玻璃那頭看著他，表情似笑非笑，“你這是撕抹布呢？”
肖暢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梁驍冷哼一聲，“不要想著修音。才唱到這裡就修，後麵肯定完蛋，給我重來。”
肖暢苦著臉繼續了。
連續唱了十幾遍，愣是沒達到梁驍的要求。
梁驍最後直接點著煙，撐著頭，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著重來，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其他幾個人看著梁驍這架勢，心頭雖有些不爽，但是考慮他也是為了專輯好，就都沒有出聲打斷他。
“梁老師，我剛剛……唱上去了吧？”肖暢忍不住了，說道，“您有在聽嗎？”
梁驍嘴皮子動了動，懶懶地掀了掀眼皮子：
“你聾我可不聾，連b2都沒有上。”他擺擺手，“算了，既然你們也就這麼點追求，我也不和你們煩，趕緊過，過完走人。”
肖暢的臉色瞬間變得很糟糕。
陸以棠剛想開口說話，耳邊就響起了秦予槐的聲音。
“肖暢唱歌是不太好，但是他也沒訓練過多久，您可以給我們一些時間嗎？”
“你們要多久？”梁驍看了他一眼，目光閃了閃，又垂下眼簾吸了口煙。
“五分鐘。”秦予槐說。
“五分鐘？”梁驍挑眉，“你未免也太小看這小子的問題了。”
“總比您讓他重來這麼多遍，什麼也不指導要好，您說是嗎？”秦予槐笑著說。
梁驍這才抬起臉來望著他，眉梢眼角相當輕慢，“我為什麼要指導他？根本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做？”
秦予槐依舊笑著，“所以不麻煩您了，我們自己解決。”
梁驍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站起身從玻璃那頭走了過來。
抱著手臂在在秦予槐麵前站定，梁驍垂下眼眸仔細打量他。
秦予槐平靜地和他對視，臉色絲毫不變。
“喂，姓梁的，離他遠點。”
江逸辰一把把秦予槐拉過來，很厭惡地揮了揮空氣裡的煙味，“臭死了。”
其他人看著梁驍的眼神也變得不善，包括原本挺崇拜他的聞嵐和陸以棠。
“喲，人氣挺高啊。”梁驍當然發現了氣氛不對勁，環顧一圈，他輕嗤一聲，“被捧著慣著，就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了？”
他打量著秦予槐，“我剛剛沒說你，你是不是認為……自己唱得很完美了？”
“他唱得就是完美。”聞嵐冷冷出聲打斷了他，“沒有任何問題。”
“捧著慣著也是我們樂意的，不勞您費心。”陸以棠的目光也冰冷下來。
“喂喂喂，您說我可以，說小秦哥不行啊！”肖暢擼袖子道。
“……”
梁驍眯了眯眼，臉色很不好。
空氣裡的氣氛瞬間凝固起來。
“我哪裡唱的不好？”
沉默蔓延間，秦予槐的清清泠泠的聲音響起，溫柔好聽。
梁驍剛想再嘲諷兩句，抬眸卻對上了一雙清冷如黑水晶般透徹的眸子。
秦予槐望著他，神色很平和。雖然其他人看起來都恨不得要找他乾一架，但是秦予槐絲毫不受影響，他眼睛亮亮的，沒有任何不爽或是傲氣，反而寫滿了探尋。
梁驍頓了頓，抬腳朝他走過來。
其他幾個人見狀都有攔著他的架勢，被秦予槐抬手製止了。
“你重新把副歌唱一遍。”梁驍停在了話筒跟前。
秦予槐從善如流，毫不避諱他打量的目光，認認真真地把自己的part重複了一遍。
梁驍掐掉了自己的煙，望著他，“你不覺得自己的聲音太薄了嗎？”
秦予槐沉默了片刻，輕聲道：“這個也可以改嗎？”
聲音太薄，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問題。
他唱中音還好，高音的時候就會比較飄，假聲又沒有那麼好聽。
但是他一直以為這是音域的問題，沒得改，也就沒做過努力。
但是……
“可以。”梁驍望著他，“我指導以後就可以。”
“那……”秦予槐眨巴眨巴眼。
梁驍勾了下唇角，抄著口袋轉身就回到了控製室，“但是我現在沒這個時間。”他說。
“你們今天必須錄完一首歌，既然抒情歌錄不好，那首trap總可以吧？”
沒有人說話。
“你的問題我不管。”他指了指肖暢，“至於你……”
梁驍看著秦予槐，忽然笑了笑，“明天來這裡找我。”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晚上更的文還在“待高審“中。【笑哭】